“很好,早點有這樣的覺悟我們就不用了這麽麻煩了,不是嗎?”
蘇慕雲走到董愛生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老臉,輕佻的模樣像是在撫摸一個夜場裡的公主。
“董愛生啊董愛生,你瞧瞧你的名字,立意多麽高遠,愛生,愛護眾生,確實作為一名精神病院院長,你做的非常不錯了。”
“可是作為一個武者,你這樣的東西就該送去人道毀滅。”
蘇慕雲撫摸完了董愛生左邊的臉,又接著伸向了右邊,董愛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躲但是又不敢動彈,隻好坐在座位上,縮著脖子抵製著心中的反胃。
“少...主,你說什麽都對......你能不摸了嗎?”
輕輕地咳嗽聲響起,唐小豆很是時候的提醒了一下蘇慕雲。
“少主,注意一下的形象。”唐小豆站在蘇慕雲身邊,輕聲說道。
蘇慕雲好像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這痞氣的舉動影響不好,趕忙縮回手,不好意思的笑笑,像個剛剛投籃失誤的大男孩一樣陽光乾爽。
然而沒有一個人會把他當成是普通的男孩,作為一個斬鬼人,蘇慕雲無疑是一頭人形暴龍,迄今為止小看他的鬼,早已經通通死絕,剩下來的只是太過弱小或者是太過謹慎的鬼罷了。
他們實在是又驚又疑,不明白一個才二十四歲的年輕人,究竟是怎麽修行出這一身恐怖的武道本領,哪怕是成名已久的眾多武道高手,估計也不是他一合之敵。
今天不過是他們的第一次會面,本以為這個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天才少主,只不過是虛有其表,沒想到他比外頭流傳的還要恐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畢竟這裡是醫院,不是集中營嘛。”
蘇慕雲笑得越燦爛,會議桌上的眾人心裡越寒。
“少主,不要再恐嚇我的部下們了,既然你們想要‘鑰匙’,還制定了這麽一份周密詳細的計劃流程,那麽想來,‘鑰匙’的選擇你們應該也是心裡有數了。”
董愛生趕忙陪笑,在這節骨眼上,他隻想把倒霉的‘鑰匙’送走,把這尊倒霉的瘟神也一起送走。
“有的,我們要一號病房的那把鑰匙。”唐小豆說道。
還沒等董愛生一口答應下來,就見蘇慕雲伸手攔下了董愛生的回答。
“不,我們不要一號鑰匙。”
董愛生滿是疑惑,鑰匙的號數越靠前,它的純度越高,用來打開那扇“門”是最適合不過的,為什麽蘇慕雲不要這把一號鑰匙呢?
“我知道你現在在想,我是不是個白癡,一號鑰匙那麽好使,為啥不用是吧?”蘇慕雲冷冷的說道。
“不敢不敢,蘇少主言語行動皆是有跡可循的,無一不是充滿深刻考量的舉動!”董愛生熟練的拍著馬屁。
“小豆,描述一下我們要的那把鑰匙。”蘇慕雲努了努嘴,意思是將話語權移交給了唐小豆,他要開始當甩手掌櫃了。
唐小豆輕輕地白了一眼,說道:“不知道貴院是不是最近來了一名學生武者?”
這話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氣,這明明只是昨天剛發生的事,為什麽他們就已經清楚了?這難道就是斬鬼人的情報效率嗎?
先不說這個學生武者哪裡被蘇慕雲看重,光是他們收集情報的能力就讓人不寒而栗。
要是斬鬼盟用這份力量去破壞社會,造成的影響得有多麽巨大?
難怪是被華夏都側面承認的組織,斬鬼人們能夠守住絕對強勢的力量,並且借著這份力量為普通人提供一個歌舞升平的生存環境,而不是用以四處作亂,光是這一點就值得敬佩。
雖然斬鬼盟沒有正式的身份,像影子一樣遊走在黑白間,但就像是華夏的一道無形保險栓。
“少主,這個學生有什麽特別嗎?他只不過是一個六十六號房裡的劣等鑰匙,如果帶上了他,我怕耽誤了任務的順利進行。”
董愛生很是小心翼翼的提醒,生怕再被蘇慕雲搞什麽花裡胡哨的操作。
“不,我就要這把鑰匙了。”蘇慕雲很是肯定地說道。
董愛生看蘇慕雲心意已決的模樣,還是有些不放心,趕忙說道:“不然這樣吧少主,多帶幾把鑰匙一起去,避免這把鑰匙沒用的尷尬境地。”
蘇慕雲點了點頭,表示讚成。
“小萍,過去看看六十六號新來的那個鑰匙,看看他身體狀況怎麽樣。”
董愛生招呼來了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吩咐下去。
......
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醫院的通知播報塔輕輕地放松著舒緩的歌曲,病人們雖然欣賞不來這樣高雅的曲目,但他們也都清楚這是晚飯時間的到來。
傅輕歌也樂得悠閑,現在的情況不是那麽容易溜出去的, 不如和三個關系不錯的病友去吃個飯,好好體會一下精神病院的秋天。
但是還沒找到座位坐下,他就看到一個波濤洶湧的女人,踩著五公分的小高跟鞋噠噠朝自己走來,這洶湧確實是字面意思上的洶湧,好不懷疑他把頭埋進去,絕對會被擠扁。
白小芷?這個女人怎麽過來了?
傅輕歌對這個女醫生半分好感都沒有,診斷自己是個精神病人的多半是這個女人,還逮著自己問一大堆七七八八的問題,真是夠了。
“傅輕歌,過來,現在你有事情要做了。”
白小芷像是發號施令一般說道。
傅輕歌用眼睛輕輕瞥了一眼,假裝沒聽見,跟著武道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老實坐下。
“你可以假裝聽不見我說什麽,但是這個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白小芷用著毫不在乎的口氣說道。
“你繼續,我在聽。”
傅輕歌轉過頭,用手撐著腦袋,慢慢地打了個哈欠。
“你不是想出院嗎?告訴你,機會來了,只要完成一件事,你就可以回去了。”白小芷露出意味不清的笑容,“所有人都以為你是精神病人,你的演技似乎也還可以,但對我來說還是太浮誇了。”
傅輕歌雖然面容平靜,但內心已經有些動搖。
“在你面前的人,她曾經就是一個精神病人。”
白小芷似乎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一般,渾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