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驚膽戰的眾人,霎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被傅輕歌飄忽不定的身影所吸引,到底是有多變態的人才能和這個怪物在瞬息內交手數十次,而且還不落下風。
段宏也沒有光顧著發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立馬原地調息了起來,傅輕歌每和鄧倫碰撞一次,留給他的時間就少一分。
他不清楚傅輕歌到底是用了什麽武技在短時間內到達了這樣的武道境界,但依托著武技得來的境界終究是根基不穩,比起真正的境界還差的遠。
“奇怪?什麽時候有這麽強的血線境武者了?”
鄧倫很是疑惑,他從傅輕歌身上的靈氣波動上來看,十分確定傅輕歌絕對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血線境武者,只不過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血線境武者的靈力能夠同氣穴境武者對抗。
氣穴境和血線境本就是雲泥之差,如果說血線境是開拓自身脈絡作為存儲靈力的倉庫,那麽氣穴境就是將自身的毛孔也化作倉庫。
人渾身上下有三萬六千多個毛孔,但這些毛孔每三百六十百個便組成了一個氣穴,因此氣穴境便是修自身的一百個氣穴。
而鄧倫的實力大約在氣穴境三階,也就是開辟了三十個以上的氣穴,在靈力的量級上本就該全面碾壓血線境武者。
太詭異了,面前的這個學生武者,不單單是在靈力數量上和自己相差不遠,最誇張的是他的靈力濃度。
鬼雖然喜好血液以及活人的生命能量,但他們同樣也需要靈力維持自身,因此鬼對靈力的敏感程度絲毫不在武者之下。
鄧倫隻覺得面前的傅輕歌就像是一個高壓罐子,罐子裡頭裝滿了用上最頂級的提純手法提純出來的靈力,每當自己吸上一口,都感覺通體暢快。
“果然這家夥有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實力的武技,之前剛到魔都山脈的時候我就沒有看錯!”王志朝著身邊的人說道。
雖然此刻的他非常想上前相助,但是氣穴境級別的戰鬥,離他實在是太遙遠了,只要被鄧倫輕輕擦到一下身體,立馬就得重傷。
“這種武技不是自毀根基嗎?據家族裡的武道前輩說,原本一個人的天賦足以達到武道宗師的境界,但使用過這種禁忌的武技,一生之中絕無可能登臨宗師!”徐源有些震驚的說道。
鄧倫開始有些急了,暢快歸暢快,再和這個學生武者磨蹭下去,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裡距離龍遊縣只有丁點距離,哪怕是自己現在打敗了面前的學生武者,也保不準會不會有下一個怪胎血線境出來拖延時間。
鄧倫開始在場中搜索著最適合下手的獵物,只要自己全力施展看家武技,哪怕是高出自己一兩個階別的氣穴境武者也會難以招架,需要專心對付。
要不是顧忌車身安全,他早就釋放出那門武技了,可惜組織要求盡量多保留屍體的完整性,屍塊對那位高貴的存在來說,幾乎沒有一點用處。
哪怕是屍體不需要完整,他自己人也在車上,使用武技同樣會牽連到自己,他可不想剛剛化身成人中之鬼,就變成了陰曹地府的小鬼。
接著鄧倫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徐源,他目光猙獰,假意和傅輕歌繼續遊鬥著,但余光一直盯著瑟瑟發抖的徐源,隨時準備出手擒住他。
交戰兩方漸漸腳步開始有些虛浮了,高強度的戰鬥之下讓整個車廂都七零八落,學生武者們都拚盡全力的躲避著戰鬥區域,不想被波及到。
終於,鄧倫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兩人剛剛雙掌相碰完,只見傅輕歌好像新力未生,向後倒退了兩步,連忙用左手撐住了牆壁,右手低低的垂在地上,有氣無力。
真是天賜良機!
鄧倫心花怒放,雖然傅輕歌看上去有些體力不支,但事實上他很是清楚,自己的狀況絕對比這個學生武者要糟糕。
兩人對碰了這麽久,都顧及到車身內部的安全,不敢全力施展,結果演變成了拳腳相交的簡單碰撞,你來我往,根本無法給對方帶來實質性的損傷。
想到這裡,鄧倫從腰間取出一根短棍,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傅輕歌的方向砸去,短棍所造訪的空間竟然出現了玻璃碎裂一般的聲音。
傅輕歌想也不想,站定身子,便伸出了右手向著短棍抓去!
“臭小子,你上當了!”
鄧倫身形一轉,直接放棄了手中的短棍,伸展短小的身板凌空躍起,像禿鷹一般從上而下的朝著徐源的喉嚨抓去。
徐源雖然失去了精神氣,但是看到這致命的一擊即將落到頭頂,開始失聲狂叫了起來,他似乎已經看見自己被這一雙手開膛破肚的模樣。
就在鄧倫即將得手的那一刹那,一個平淡的聲音伴隨著狂湧的靈力一同響起,如同獵刀劃破皮革的聲音從徐源身前半米處響起!
“戰鬥的時候東張西望,是會沒命的!”
傅輕歌拿著短棍,以短棍為劍,武技悄然無聲的出現,被藏鋒加持過的一劍成名,信手使出,其中的流暢寫意,渾然天成。
這一根不過半米長的短棍,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了鄧倫周身的靈力屏障,也輕松地刺穿了他的身體,整根短棍齊齊沒入鄧倫的胸口左側,傅輕歌隨後又是一指,短棍從鄧倫的胸口中急速飛出,直接穿過了鄧倫的身體,洞穿了他後方的車廂內壁。
兩指粗細的透明窟窿在鄧倫的身上出現,沒有鮮血狂噴的畫面,有的只是鄧倫錯愕不堪的表情。
任何一個武者受到這樣的傷勢,完全是沒有活下來的理由,眾人看到鄧倫的身體保持呆立不過三秒鍾,便向後倒去,心下都松了一口氣。
接著他們開始歡呼起來,把傅輕歌團團圍住,不少女孩還用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完全把他們剛剛認為他在作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而此時的徐源才意識到自己被傅輕歌救下了。
徐源一直以來跟傅輕歌很是不對付,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百般刁難的人竟然出手搭救自己,心中的觸動難以言清,隻覺得自己羞愧難當,在小事上斤斤計較的樣子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