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低著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仿佛電影裡頭的怪物一般的鋼爪,這樣的利爪可以輕易的刺穿蘇黎世銀行的地下保險庫大門,就像是用尖刀刺穿豆腐一般輕而易舉;接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表皮肌膚,就像是用水泥澆築的一般,堅硬緊實,整個人似乎都被某種物質塞滿了,似乎體重都上升到了一種極高的數值。
傅輕歌慢慢地挪動起了自己的腳步,巨大的敲擊地面的聲音,宛如數十台壓路機一起開足馬力,在這一片不大不小的區域來回穿梭,然後傅輕歌的速度越來越快,從一開始速度像學步的孩童,到後來就像動力全開的跑車,將地面狠狠地踩出了一個又一個深坑。
“哢嚓!”
利爪穿透骨骼的聲響從一個白毛人的身上響起,傅輕歌的手指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穿過了這個白毛人,一個能和鑄骨境武者分庭抗禮的古怪存在,就這樣被傅輕歌一爪秒殺,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這什麽東西?這是怪物嗎?”和這個白毛人殊死對抗的斬鬼盟武者瞬間就被震驚到了,只是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這一爪就來到了他的面前,輕松無比的殺死了棘手的對手。
這名斬鬼盟武者,很是警惕的看著在自己面前宛如暴龍的家夥,屏息凝神,運起了一層薄薄的氣罩,護住了自己全身上下,以免面前的這個黑色怪物暴起,自己連拖延時間都不能做到。
一粒回氣丸被這斬鬼盟武者送入口中,鐵棍橫立在胸前,降龍伏虎的棍式已然擺出,白毛人已經讓他足夠頭大,當下這個黑色的怪物卻能秒殺白毛人,也就意味著如果這個黑色怪物對自己出手,那麽死亡的結局是必不可免的,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為蘇慕雲拖延時間。
“動手啊!怪物!我可不會在你面前露怯!”這名斬鬼盟武者大吼道,他不清楚傅輕歌是如何轉變的,他只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黑色怪物,有著絕對威脅蘇慕雲的能力。
“鎮定點!他現在好像對我們沒有惡意,千萬別激怒他!讓我好好研究一番,再殺掉也不遲啊!”齊木跳了出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同時還伸手攔住了這名斬鬼盟武者,將他的精鋼棍按了下去。
“研究?你是看不出來這個怪物有多恐怖嗎?他隻用了一爪,就把這個白毛人殺了!”這名斬鬼盟武者伸手指了指頸椎骨斷裂,軟到在地的白毛人,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看到這個白毛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也會是這樣橫屍的場景。
“放心放心,你們少主絕對不可能讓你們死掉的,他可是把你們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啊。”齊木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眼瞳中的金色越發的燦爛,似乎在提醒著這個斬鬼盟武者,他也是一個鬼化過的人類武者。
這名斬鬼盟武者閉上了嘴,反倒是不再提防那黑色的怪物,而是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齊木的身上。
傅輕歌開始在場中飛馳了起來,就像是一團黑色的光影,瞬息出現又瞬間消失,所有的白毛人都被他以同樣的方式殺死,手指上殘留的血液都會被傅輕歌吮吸乾淨,就像是捕獵者享受他們獵物慘死前最新鮮的那一抹血液。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這黑色的身影將他們忙的焦頭爛額的白毛人收拾的乾乾淨淨,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這個黑色的怪物到底是從哪裡出現的,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蘇慕雲的精神狀態在掙脫了傅輕歌武技的威壓之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連著吞下了兩粒晶瑩剔透的藥丸,柔和至極的靈氣包裹了他的全身,迅速為他補充著剛剛劇烈的消耗。
“少主,這難道是最後那把鑰匙嗎?”唐小豆也慢慢地恢復了不少,她看著那個獵殺完白毛人的黑色身影,不由得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啊,這就是他。”蘇慕雲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面對強敵的欣喜。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手持鐵棍的斬鬼盟武者問道。
“他服用了那個東西。”蘇慕雲搖了搖頭,“我實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以人類的身軀能夠服下女神的秘藏,難道就是因為他經過了極致的鬼化嗎?”
“我不明白,鬼化到底能夠帶來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年來,無數的人都對著禁忌的技術趨之若鶩,哪怕是毀掉自己的存在都在所不惜?”蘇慕雲喟然長歎。
所有人都聽到了蘇慕雲所說的話語,黯然不語,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鑰匙,竟然藏著如此恐怖的身軀,就算是他們遇到的眾多惡鬼,也不一定有現在這個似人非鬼的傅輕歌來的恐怖。
“嘖嘖,少主,你是不會懂我們的。”齊木心滿意足的收起了研究報告,突然出聲說道。
“齊木,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會懂你們的?”蘇慕雲冷冷的說道,“你不要以為我們達成了合作,你就可以無視自己的身份這樣說話,無論怎麽樣,你都是一個鬼,我隨時都有辦法殺死你。”
“哎呀哎呀,少主,你怎麽突然脾氣這麽暴躁呢?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你是人,我們是鬼,你當然是不會懂得我們的心路歷程啦。”齊木賤賤的笑著,明明是中年人的年紀了,卻有著孩童般惡臭的表情。
“哼,所謂鬼,不也是人變成的嗎?既然是人,為什麽我會不理解你們?”蘇慕雲說道。
“不不不,你說的那些由人而成鬼的家夥,他們和我們可不是一類人,他們是為了某種肮髒或者齷齪的目的而變成的,而我們是為了投身於無上的事業!”
齊木嘿嘿笑著,聽得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笑!那個學生武者是被你們改造成的鬼,可不是他自願的,何來什麽投身於無上的事業之說?只不過是被強迫的工具罷了!”蘇慕雲義憤填膺,竟然同傅輕歌有了幾分憐憫的心。
“當然不是了,雖然他不願意,可是他的父母願意啊,將自己孩子的靈魂出賣給魔鬼,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我想,這樣的抉擇,沒有人能夠拒絕吧?”
齊木聳了聳肩,仿佛在說著什麽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