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門後到底有什麽,沒人清楚,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樣東西極為珍貴,絕對不容許流入到其他組織的手中。
“我們也進去!拿好你們的武器,接下來恐怕有一場惡仗。”
蘇慕雲下達完指令後,想都不想,直接走了進去,他也很好奇齊木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斬鬼盟武者們自然沒有異議,現在沒有了氧氣的問題,他們想要在這個地方滯留多久都沒問題,只要沒有了時間的限制,哪怕是齊木鬼化了也不是他們眾多精英武者的對手,任他翻出花來也不可能逾越實力的鴻溝。
傅輕歌振臂一揮,將封雪劍收起來,跟在斬鬼盟武者的後面踏進了這扇青銅門。
光束很快在眼前收斂了,傅輕歌的瞳孔急劇縮小,像是貓在白天時眼瞳縮小的避光舉動,穿過一個不長不短的走道,光線終於柔和了起來,不再那麽的刺眼。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間廟宇,看上去就像是魔都淺水寺一般的模樣,一尊尊澄金色的塑像端坐在蓮花上,但這些塑像並不是他們熟悉的慈眉善目的佛祖模樣,而是狀似他們在外頭看到的那種人與魔物混合的怪物形狀。
這些長相迥異的金色塑像足足有數十座,有的捏著手訣,有的懷抱著人的頭骨,還有的持劍起舞,刨去他們的外觀,倒像是某個武道家族的祠堂,供奉著卓越武道功績的祖先。
齊木跪坐在廟宇中間唯一的一個蒲團上,這塊蒲團破破爛爛,邊緣都是汙漬和灰土,還有不少的草木組織物從蒲團裡冒出來,看上去像是被很多人使用過一般。
“這就是聖堂嗎?”齊木的眼裡滿是期待的神色,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面前的一座塑像。
這座塑像是整個廟宇裡最大的塑像,同時也是長相最古怪的塑像。它人身蛇頭,手持著玉如意,頭頂上還戴著高冠帽,活
像是戲劇裡手持權柄的奸臣,嘴角的微笑正是它權勢滔天的外在表象。
傅輕歌一直都很不喜歡蛇這種生物,白環蛇也好,面前的人身蛇頭塑像也罷,都是讓他感到惡心,滑膩膩的蛇皮就像是活吞了一直蚯蚓一般難受,哪怕看一眼都欠奉。
“少主,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種地方嗎?”唐小豆雙手環抱在胸前,看來她同樣也很不喜歡這個廟宇的古怪雕塑。
“太讓我失望了,我暫時沒看出來有什麽東西值得我們斬鬼盟付出代價都要獲得的,這些塑像雖然長得古怪,但也僅此而已,就算是藝術品,我們斬鬼盟也不需要這種反人類的藝術品。”
蘇慕雲不知道是故意說笑,還是意有所指。
“喂,蘇慕雲,你看那邊。”傅輕歌伸手指了指廟宇後方的一扇木門,這扇木門半掩著,被朱紅色的顏料點綴的門框極其乾淨,不像是被掩蓋在山洞下年久的模樣。
“喂,小子,你怎麽說話的,怎麽敢直呼我們少主的名字?”一個斬鬼盟武者沒好氣的說道,伸手想要抓向傅輕歌。
蘇慕雲皺了皺眉,伸手製止了這個斬鬼盟武者,並不在意傅輕歌對他直呼其名,傅輕歌本就不是斬鬼盟的一份子,他從來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少主的地位有多尊貴,傅輕歌願意怎麽稱呼他也沒意見。
而現在蘇慕雲的注意力全部都被這扇半掩的木門所吸引,石洞,也就是原本的烏拉諾斯,那些建築的形製看上去就像是數千年前的希臘建築,如果青銅門後掩藏的是這些東西,豈不是意味著這處廟宇也相當於存在了數千年。
烏拉諾斯雖然保存的完整,但依舊也有歲月侵蝕的痕跡,斑駁的牆面和開裂的部分道路,哪怕是沒有任何生物來訪,也依舊被氣體不停地衝刷著,變得髒亂不堪。
這所廟宇自他們一踏進來,總有一種虛偽的神聖感圍繞著他們,乾淨的就像是昨天剛剛打掃過一般,好像一直有人住在這所廟宇裡,每天收拾著。
蘇慕雲突然想到了青銅門後的矩陣,烏拉諾斯是矩陣製造出來的虛假之物,而青銅門後的東西卻是真實存在的,矩陣原本是提供門後的某一生物生命能量,那麽這所廟宇裡的生物,便是矩陣的受益者。
只是,有什麽生物的壽命能夠有幾千年之久呢?
蘇慕雲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發現唐小豆也在看著自己,兩人相視無言。
“其實你們想要找的東西早就在這裡了,只不過你們沒有發現罷了。”
齊木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眼裡的淡金色變得濃鬱起來, 氣勢也在節節攀升,以傅輕歌的實力完全看不出這個鬼化的齊木到底是什麽武道境界。
“你少在這裡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我想知道的是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傅輕歌壓下心頭的惡心厭煩,直視著齊木。
“別著急,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行一下磋商。”齊木看也不看傅輕歌,轉頭望向低頭思索的蘇慕雲。
齊木這樣的舉動仿佛在告訴傅輕歌,這是大人之間的談論時間,小孩應該老老實實在一旁聽從安排,而不是反客為主。
蘇慕雲抬頭看著齊木,問道:“我和你沒有什麽可以磋商的,你在我眼裡已經是必死之物,就算是你到達了鬼化的極致,也沒有任何活下來的余地。”
“太暴躁了,蘇慕雲,你就是這一點不好,在長老會裡,他們想要的斬鬼盟繼任者,不是像你這樣鋒芒畢露的劍客,他們需要的是沉穩內斂的政客,需要的是能夠聽從他們安排的棋子。”
齊木低下身子,伸手穿進他曾經跪坐的蒲團上,直接將蒲團全數扯碎,就像花瓣散落一地般,直接灑在了眾人的面前。
“哢哢哢......”像是某種東西轉動的聲音從廟宇的四面八方傳來,這噪聲包圍住了所有在廟宇裡的人,就像是有人不停地敲著鍾,敲在他們的心頭上。
接著他們面前的所有塑像,全部轉過身去,用背對著他們,這些塑像的身上,全都用最高超的技藝鐫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意義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