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誰也沒有想到江獲居然落敗了,在全面壓製對方的情況下被輕飄飄一掌打下了擂台。
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江獲呆立在原地,他隻記得自己的鷹爪即將變招抓向傅輕歌的手掌,沒想到傅輕歌卻是後發先至,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抓住了破綻一掌將自己拍飛。
他望著擂台上那身著練功服的少年身影,居然產生了一絲挫敗感。
至始至終連對方真正的武道修為都沒能看出來,就輸了。
他曾經自詡社會武者中的好苗子,要不是因為初中畢業武者資質測試的人眼瞎,沒有選中他,他早就是氣穴境的武者了。
江獲很嫉妒那些被選上武者高中的學生,初中畢業後他就輟學打工,攢下了一筆積蓄在十八歲那年繼續他的武道。
好在天道酬勤,就算是晚了兩年才開始修習,進度也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他認為自己的武道是千錘百煉得來的,不是那些學生們在操場上假模假式的比劃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輸了,輸的非常徹底,甚至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看到江獲那垂頭喪氣的模樣,鐵真歎了口氣。
他很清楚這樣的打擊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建立起來的一往無前的武道氣勢,就這樣被人輕松打碎了。
如果江獲不能走出這樣的陰影,有可能會影響到他武道的前途。
但不管怎麽樣,這場決鬥終歸是輸了。
“傅輕歌勝!”鐵真強壓住心中的震撼,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雖然沒有真正的看到傅輕歌施展任何武技,但他明白傅輕歌絕對不是血線境一階的武者。
血線境一階的武者能夠舉重若輕地把江獲打敗?
這點見識都沒有,那他還不如回爐再造。
至於剛剛的倒立拉稀?
算了反正沒人知道,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江獲教練居然輸了?不科學啊!”有些學員開始起哄了,在他們眼中的武道高手居然輸的那麽蹊蹺。
“太狂妄了吧!居然還妄想挑戰下一位教練!”一個酒糟鼻子的男人大喊道。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起哄的學員大多是連鍛脈訣都還不能獨立運功的,還需要教練從旁指導,而真正進入到血線境的武者,他們心裡都有逼數了。
傅輕歌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言了,打人不打臉,自己這樣的話不就是在狠狠地抽育青武館的臉嗎?
自己是來應聘教練的,不是來武館踢館的,再這樣鬧下去雙方都會不好收場。
別說當陪練了,不被人一頓暴打丟出門去都要燒一根八百塊錢的盤龍大香感謝一下佛祖保佑了。
想到這裡,於是傅輕歌趕忙行了一個武者禮,說道:“對不起各位,剛剛並不是挑釁的話語。只是我在學校裡和其他人進
行武者戰鬥訓練時,習慣了這樣說話,這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
說罷再次拱手抱拳,然後翻身下了擂台。
他可不想在擂台上繼續呆著了,全部人都在看他,怪尷尬的。
場上所有人的表情都精彩了起來,這個新來的看上去年紀也才十七八歲,原來是從武者高中出身的。
本來覺得自己和武者高中的學生們沒有差距的一些學員,此時更是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差距也太大了吧,大家明明年紀都差不多,
憑什麽在江獲手裡自己像個小雞仔,而在傅輕歌手裡江獲連小雞仔都不如。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江獲已經從迷茫中恢復過來,遙遙地對傅輕歌抱拳說道:“我收回剛剛那些話,我確實是技不如人!歡迎你加入育青武館。”
傅輕歌趕忙還禮,目送著江獲回到休息室。
“小傅,是我看走眼了,打的漂亮!”鐵真朝著傅輕歌走去,眼中的欣喜之意難以掩藏。
育青武館看上去規模不小,但是武館的水平不是由佔地面積來決定的,而是由陪練武者的水平決定。
傅輕歌眼下的實力完全有資格成為一名陪練武者,本來鐵真以為這是送來的關系戶,在他們最缺人的時候,反而搖身一變變成了少年高手,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我們進辦公室好好談談你入職陪練的細節。”
武道以強者為尊,傅輕歌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這樣恐怖的實力,他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能夠勝任武館陪練這一職位。
......
辦公室裡。
鐵真為自己和傅輕歌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
他拿起茶杯仔細地抿了一口。
合同已經擺在桌上了,就等傅輕歌確認之後,立馬可以上崗。
傅輕歌拿起合同掃了一遍,基本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工作內容也和他想的差不多,就是接待同水平的武者,和他們進行對練。
只不過這個同水平?
為什麽是血線境三階的武者!
有沒有搞錯啊?
而傅輕歌不知道的是,在鐵真看來,傅輕歌至少也是血線境三階的武者了,所以合同開出的條件很是豐厚。
誒?血線境三階就三階,工資肯定跟對手的武道修為有關系,對手越強自己的工資應該越高。
發財了!發財了!
接一小時的陪打訓練居然就有一千塊的薪資,自己要攢四萬五千塊豈不是四十五個小時就夠了!
熬過這四十五個小時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就可以開始錢生錢模式了!
想到這裡,傅輕歌的嘴角不禁有了一絲弧度。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他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目前在魔都十一中他是全校知名的廢柴,但就是這個廢柴,卻跑到武館當陪打?
小說都不敢這樣寫好吧?
一開始當陪打沒什麽關系,但久而久之,來武館的人多了,總會好奇自己真正的身份,萬一要是有別有用心的人,挖到了
自己在魔都十一中的盛名,那可能就要被送進武者人體實驗室解剖觀察了。
從超級無敵大廢柴,變成了武館陪打,傻子都知道有秘密啊!
傅輕歌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還好自己心思縝密想的稍微多了一些,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鐵館長,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鐵真有些疑惑,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合同上有體現了,還能有什麽其他的要求?
“小傅啊,你盡管說,如果合理的話我會滿足你的。”
傅輕歌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合同上的所有內容我都沒有異議,我想商量的是,我能不以真實身份出現在武館裡嗎?”
鐵真更加疑惑了,一臉懵逼兩臉懵逼幾何懵逼......
“小傅啊,雖然咱們育青武館不是什麽大武館,在我們這任職有那麽丟人嗎?”鐵真有些無奈地說道。
傅輕歌連忙擺手,說道:“鐵館長你絕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以後你對外宣稱我是社會武者,不要稱呼我真名,並且我
在上班期間會帶著面具,你也千萬別告訴李雲帆我入職了教練!”
“你特麽都這樣了,還說在我們武館裡不丟人!”
鐵真是個真性情的漢子,不太會掩藏情緒,聽到傅輕歌這話當場暴脾氣就上來了。
糟糕!
要是不找個理由跟鐵真好好說明一下,怕是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又要告吹了。
該怎麽辦?
傅輕歌突然轉過身去不看鐵真,右手擋在臉上,而左手使勁地掐著自己的鼻子,微微咳嗽著。
快點擠出來一點鼻涕眼淚啊!
鐵真被傅輕歌這一通操作給再次整懵了,不知道他又有什麽么蛾子。
隨後傅輕歌轉過身來, 涕泗橫流,看上去極為悲壯。
“鐵館長,其實我家裡情況很不好,為了供我修習武道,已經家徒四壁了,所以我才想出來兼職賺點錢。”
傅輕歌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看上去更是真實感十足。
“我知道在武館當陪練是有受傷的風險的,況且還有半年我就要參加武者考試了,要是家裡人知道了我在當陪練,豈不是白白引得他們擔心?”
說完這番話後,傅輕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自己前世怎麽不去報考藝術專業?金雞獎的影帝豈不是隨隨便便拿到手?
可惜啊可惜,要是武道這條路混不下去了,我就去當演員了。
而此時坐在他對面的鐵真早已是老淚縱橫,兩眼中滿是對傅輕歌的讚許。
“好!好孩子啊!這個條件我答應了!”
鐵真伸出手來狠狠地擁抱了一下傅輕歌,雄壯的胸肌擠壓得傅輕歌快要喘不上氣來,男性獨有的汗味與腋下的混合味道直衝傅輕歌的鼻子。
尼瑪!這畫面也太詭異了,兄貴激情大對撞?
拜托我性取向很正常啊!
做戲就要做全套,為了不被切片研究,變成五分鍾兄貴又何妨?
幾分鍾後,兩人終於“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雙手。
鐵真的胸襟真是寬廣似海,他差點就被那味道嗆死在海裡了,死海的海水都沒有鐵真身上的味道鹹。
“鐵館長,我的藝名我已經想好了。”
鐵真還在回味剛剛的情形,愣了一會道:“那你想叫什麽?”
“三十三號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