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擂台上對峙的兩個少年,在場所有的社會武者都在為神秘的狗頭人暗暗鼓勁。
社會武者被正式武者瞧不起是眾所周知的,在被長時間壓迫的情況下,突然有一名社會武者站了出來,為他們正名,他們怎麽能不激動?
人是非常脆弱的生物,他們所需求的精神層次上的滿足,有時候僅僅是簡單的一句認同,而狗頭人的出現不只是一句認同,更像是一根強力速效的救心針。
狗頭人和王志打的難解難分,無疑是在告訴他們,社會武者一樣可以和正式武者戰鬥而不落下風。
“鐵館長,你說這狗頭人能贏嗎?”一個學員有些緊張地看向鐵真,仿佛期待著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擂台下,鐵真皺著眉頭看著正在搏鬥的二人,隨後淡淡道:“狗頭人先生暫時看上去佔了上風,實際上他剛剛使用的武技長拳,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只不過是靈力覆蓋在拳頭上的最粗淺的應用。”
“對上這個武技層出不窮的武者高中出來的學生,怕是沒有太大的勝算。”
雖然鐵真並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他很明白傅輕歌現在的局勢並不像看上去那麽美妙。
每一品武技之間的差距都是天差地別的,造成的效果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最低級的武技長拳就算是面對一般的九品武技,
都是毫無勝算可言的,只不過是憑著深厚的基礎在支撐。
王志的身份很不簡單,在魔都新生代的武道圈子裡也是小有聲名的,他所會的武技繁多也是可以理解,居然為了取勝連八品的武技都使用了出來,完全沒有保留。
這個學員聽到鐵真非常不看好狗頭人,眼神中的熱切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看到這個學員這樣悵然若失的樣子,鐵真不由得啞然失笑,實際上你們認為的社會武者排面,他本質上也是武者高中的學生!
不過這話他肯定不能說出去,畢竟答應了傅輕歌,他鐵真自然會保守好這個秘密。
這可是男人胸懷相照的約定啊!
惺惺相惜到緊緊相擁,都是他們之間......友誼的見證!
台上的兩人已經搏鬥了將近十分鍾,傅輕歌這邊氣息紊亂,身法開始虛浮了起來,蒼白的神色和有些失去光芒的瞳孔昭示著即將落敗的結局。
身上多了幾道被王志擊打過的痕跡。
反觀一身白色練功服的王志,正如鐵真所說的一般,在短暫的失手之後,很快又掌握了主動權。
花裡胡哨的武技攻向幾乎沒有武技的傅輕歌,使得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基本上都在盲目挨打中度過。
“你輸了。”
王志站在擂台上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實際上他遠遠不如表面看上去那麽輕松。
對付一個沒有武技的社會武者,居然耗費了這麽長的時間,還讓自己的靈力消耗的七七八八,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要是被人知道了,豈不是顏面盡失?
場中的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代表著社會武者的狗頭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在強大的對手面前展現出自己的頹勢,無疑是認輸的舉動。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說出這麽狂的話來了,那我就認真一點吧!”傅輕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傅輕歌也驚歎於對方的實力,就算是開了金手指的他,也感到有一些吃力。
不過狠話自然是要說的,畢竟自己還足足有一半多的靈力!
這幾天下來的瘋狂陪練,
不僅沒有把他的身體給練垮了,而且還讓他身體的耐受度更高了,靈氣的回復速度同之前更是快了幾分。 而所謂的身體虛浮神色蒼白,只不過是迷惑對方的障眼法。
他擦了擦自己臉上的那道淺淺的傷口,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打人不打臉啊兄弟!
......
“怎麽可能?到現在這個情況了狗頭人居然還想繼續打下去?”一個學員看著傅輕歌再一次擺出了格鬥式,驚訝地說道。
“這個學生武者真不是什麽好東西,趁著狗頭人教練陪練了一整天時間過來挑戰,所謂的正式武者預備役都是這麽虛偽的嗎?”
謾罵聲不絕於耳,就算是狗頭人在落敗的邊緣試探,他們也不會承認是社會武者輸了。
“繼續?”
“繼續!”
王志依舊是搶先出手,使出奪魂爪向著傅輕歌疾衝而去。
平舉在胸前的雙拳緊緊地叩合著,傅輕歌微微眯起眼睛,開始分析對方動作的破綻,他突然想到了一招,算不上武技的招式,感覺好像可以派的上用場。
望著離自己愈來愈近的王志,傅輕歌微微朝後一跳,輕松地避開了王志的攻擊,隨後嘴角露出一絲細不可查的弧度。
又是一記九品武技長拳!
“哈哈哈!來來去去就是這一招!你的這一招,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了!”
王志臉上已經泛起勝利的微笑,什麽同階無敵的社會武者,在他手裡依舊是輸的一塌糊塗!
他虔誠的信仰是不可能被動搖的,社會武者就是一團垃圾!
又是一記奪魂爪在半空中變招!
瞬間奪魂爪已經扣住了傅輕歌的左手手腕,尖銳的破風之聲在空中響起!
此時只要王志願意,隨時就能將對方的左手擰斷。
王志當然敢這麽做,擰斷一個小小的社會武者的左手,又有什麽關系呢?
一道洶湧的白光突然從傅輕歌右手的掌心激射而出,他的左手傳來了一股巨力將王志的手指硬生生地彈開了。
這道白光準確無誤地轟擊在王志的胸口上,王志感覺自己猶如被重錘連續捶打一般,神形連連往後退了十幾步,用盡了全身的靈力阻擋自己身體被拋飛出擂台。
這哪裡是什麽決鬥,王志分明是想讓他重傷殘廢,那股尖銳的靈力從奪魂爪上傳來,要不是自己有所隱藏,登時之間將靈力爆發出來,恐怕手腕是要不保了。
傅輕歌想到這裡,怒意就止不住地上湧,兩步並作一步直衝到顫顫巍巍的王志身前。
“老子特麽的把你當上鍾的客人,你特麽卻要弄死我?”
毫無靈力的一拳輕飄飄地打了出去,緩緩地落在王志的臉上。
正是所有武者都滾瓜爛熟的長拳!
這沒有靈力的一拳很顯然不能給王志帶來多大的傷害,但如果是十拳,二十拳呢?
在對方沒有認輸的前提下,自己只要不做任何導致重傷的行為就不算違規!
傅輕歌騎在他身上連著打了幾十拳,把王志打的鼻青臉腫,看上去比豬頭好不了多少的模樣實在是給所有的社會武者解氣。
“好!狗頭人兄弟打的漂亮!”
“讓你瞧不起我們社會武者!”
“你輸了!快點給我認輸!”
鐵真再一次被傅輕歌給震撼到了,沒想到在這樣幾乎沒有可能勝出的情況下,漂亮地反敗為勝。
剛剛還說傅輕歌必輸,怎麽又光速打臉了!
此時的王志咬著牙,硬是一聲也不吭,雖然手上功夫很強,但這硬骨頭的功夫更要強上幾分。
真是一個偏執狂,被社會武者打敗有那麽丟人嗎?
傅輕歌歎了一口氣,覺得沒多大意思了,輕輕一抬手,把王志拋下擂台,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傅輕歌爬下擂台,稍微看了一眼自己的狀態:
血線:30/151
願力:46/132
環保點數:1
自己的血線又在無形中開拓了一條,真是天大的收獲,雖然靈氣耗費的多了一些,不過還是拿下了對手。
“喂,你等一等。”王志艱難地爬起身來,接過鐵木蘭遞來的正骨油。
“你根本就不是社會武者,對不對?”
王志斬釘截鐵地眼神死死地盯著狗頭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似乎想要看出什麽來。
傅輕歌的心裡陡然一跳。
自己的身份在什麽時候暴露了嗎?
武技?不可能,自己根本就不會。
身法?用的明明是魔改過的駿馬步。
那到底是什麽?
“得了得了,你丟不丟人?來之前牛皮吹的震天響,現在被打的跟死狗一樣就開始懷疑別人的身份?”傅輕歌聳了聳肩,非常不屑地說道。
對方懷疑歸懷疑,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
“魔都的血線境同階裡,能打敗我的就只有那部分學生,你究竟是哪一個?”王志咬著牙瞪著眼睛,看上去十分猙獰。
“我就是一狗頭人,你有啥好猜的?”傅輕歌壓低聲音說道。
對於極度驕傲的人來說,他們被自己完全瞧不上眼的人打敗,狠狠地打臉的時候,總是會陷入開脫自己的死循環。
殊不知,瞧不起任何人本身就是錯誤的。
傅輕歌自然不會去回答王志的問題。
囿於成見只會縮在自己的圈子裡,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俯視社會武者的人,是不值得他去多費唇舌的。
不要試圖和傻x講道理,他們會用自己豐富的傻x經驗與你論述,並試圖打敗你。
在傅輕歌眼裡王志就是這種傻x,可能是養尊處優的久了,偶爾被打一次臉就像是世界毀滅了。
傅輕歌跨上自己的背包,走進更衣室換上一身常服,看上去就如同一般的學員沒有區別,從武館的後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