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傅輕歌坐在房頂,還有一件事情讓他很是好奇,那便是戴著防護口罩的數十名工人。雖然腐心草的味道很難入鼻,但也不至於需要用到活性炭的醫用口罩,而且他也詢問過程紫璿,程紫璿說過,腐心草的味道難聞,沒有經過提煉前對人體基本上是無害的。
沒有經過提煉前對人體基本無害,提煉過後就會變成有害的物質,否則腐心草怎麽配得上毒草二字之稱呢?
其實毒草或者靈草,都是一個種類的東西,都是隨著天地靈氣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開始溢散後,伴生而出的各種擁有奇特力量的藥草,本質上區分毒草和靈草,就是看它們是否對人體有害。
如果那些工人們參與的是腐心草的提煉,加上趙士軒和趙海逸兩父子和五毒聖典的遺失息息相關,那麽便很能說明問題了。
趙士軒需要功法突破當前的境界桎梏,五毒聖典很顯然是他最好的途徑,趙海逸和程紫璿的姐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也是一個五毒聖典有關的關鍵人物,整個九龍寨彌漫著濃鬱的腐心草味道,更加說明了腐心草再不斷地被運到九龍寨來,用量極為巨大。
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傅輕歌漸漸出神,絲毫沒有發現程紫璿已經從三樓的陽台摸了上來,坐在他的身邊不遠的位置,雙手托著下巴,仰望著一片被光汙染照的通亮的天空,這又是一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一個晚上。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很快就要和趙士軒對峙了。”程紫璿冷不丁的看著傅輕歌說道。
傅輕歌心頭沒由來的一跳,差點從房頂上滾落下去,好在他沒有那麽一驚一乍,心理承受能力還算是優秀。
“是啊,要跟趙士軒正面對峙了。”傅輕歌停頓了幾秒後,接著說道,“五毒聖典應該是在趙士軒的手上了,但他非要提一個和你的三天約定,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這三天的時間內能夠讓他參悟五毒聖典中的修行秘密嗎?”
程紫璿一驚,好奇的問道:“你怎麽那麽肯定五毒聖典在趙士軒手上?我們這麽久以來能掌握到的信息,也不過是懷疑他而已,誠然他的確是道貌岸然之輩,可以深度的懷疑,但沒有證據之前,卻是不好肯定,跟他這樣實力強大的武者撕破臉皮,並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傅輕歌搖了搖頭,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直覺罷了,總之明天就是他所承辦的武者交流會了。”
傅輕歌總不能告訴程紫璿說,他是從雲棲樓的兩個保鏢身上聽來的消息吧?實際上他自己也抱有一定的懷疑態度,但看到那些戴著口罩活動的工人後,他卻是更加肯定了。
活性炭不得不說是非常偉大的發現,可以過濾大多數的毒素,哪怕是伴天地而生的靈草毒草,也會被過濾大半,那些工人大多數是毫無靈力的武者,本身體質就對靈力不敏感,戴上活性炭口罩後簡直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了。
“說的沒錯,在我們約定的時間之前,居然還有心思操辦一個武者交流會,要麽就是壓根沒有把我和他之間的約定放在心上,要麽就是他早已胸有成竹,知道五毒聖典藏在什麽地方。”程紫璿說道。
傅輕歌又想起了桃子和李子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他要找的女孩,是修習五毒聖典的關鍵,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楚玉書是趙士軒修習五毒聖典的關鍵所在嗎?
“程紫璿,五毒聖典的修行,是不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傅輕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程紫璿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當然有限制,首先必須是我們部族中身份地位較高的人,我們苗族部落是以母系結構,身份地位高者基本上都是女性,因此五毒聖典的修行全都是女性。”程紫璿似乎一點防備都沒有一般,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傅輕歌。
傅輕歌問道:“母系結構?那麽就是說明沒有男性有資格修行五毒聖典?”
“當然不是,男性為什麽不能夠修習聖典呢?聖典本身就告訴我們天下萬物生於有,它們有它們各自存在的意義,既然是女性可以修行,為何男性不可以,本質上不都是人類武者麽?”程紫璿說道。
傅輕歌這下迷茫了,程紫璿不說還好,說完之後他更加的疑惑。
既然男女皆可以修行五毒聖典,為什麽楚玉書會是趙士軒修行五毒聖典的關鍵所在?
難不成是楚玉書身上有什麽特殊的體質, 是非常契合和適合學習五毒聖典內記載的武道功法?
“程紫璿,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嗎?”傅輕歌臉有些發燙。
“什麽事?你怎麽臉那麽紅?武者也會發燒嗎?”程紫璿說道。
傅輕歌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知道真相,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五毒聖典算是一種功法,從我學到的武道知識來看,只要是武道功法,那麽它自然有非常適合修行的體質存在......”
“所以你能幫我檢查一下,楚玉書的體質,到底適不適合修行五毒聖典?”
“就這件事情嗎?為什麽還要遮遮掩掩的,我看你也不像是那麽小心謹慎的人。”程紫璿翻了個白眼。
......
好在十棟的房間夠多,否則傅輕歌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款待這四個女孩。
程紫璿在傅輕歌的授意下,悄悄地摸到了楚玉書的房間裡,只見楚玉書像隻乖巧的貓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躲在被窩裡,呼吸平穩,不再是一開始遇見時候的那麽謹慎小心,宛如驚弓之鳥一般。
一道紫色的煙霧飄散出來,隨著楚玉書的呼吸而一點一滴的吸收進去,片刻過後,楚玉書仿佛沒了生息一般。
緊接著,程紫璿掀開了她上身的睡衣,然後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紫色斑塊出現在她的背後,就像是胎記一般難看,這胎記不單單難看,還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