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在環城高速上劃出了一道漂亮的曲線,從匝道處下了高速,深夜飆車本就是許多魔都市二世祖們喜歡乾的事情,而這些二世祖們在高速上飆車已經算是非常給面子的一件事情了,真正擾人清夢的還是那種在鬧市區飆車的家夥。
敢在鬧市區飆車的二世祖們,往往都是家裡有著不俗的地位,平頭小民們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夠忍氣吞聲,期待著飆車的缺德人趕緊離開自己所在的區域,去禍害別的地方。
這輛火紅色的跑車的駕駛座上,坐著的並不是臉色慘白,精神萎靡的二世祖,而是一個英姿颯爽,身材窈窕的女郎,這個女郎年紀不大,不超過二十歲,但她的周身氣韻凝實穩重,靈力甚至在她的周身形成了一道淺淺的阻隔帶,把灰塵和汙垢之物排除在體外。
跑車下了高速之後,女孩找了一個路邊,熟練地打開了雙閃燈,靠邊把車停下,甩了甩被整齊束好的黑色長發,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至於內容是什麽,沒人能夠得知。
數分鍾後,這輛跑車再次被發動,沿著道路不停地向前走著,道路直開,有些年代感的建築在她的面前不停地略過,這些建築物極其的突兀,就像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風格,每一座建築都有著分門別類的標識牌。
魔都市是華夏最早一批與國際接軌的大都市,發展的速度自然是迅猛無比,但任何一個繁華的地方下,總會有那麽一個藏汙納垢,不容擺上台面的小區域存在,閔行區正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這個區域被尊稱為魔都市的貧民窟,容納了無數的來魔都務工的外來務工人員,雖然是魔都市的貧民窟,但也遠遠強於無數的普通三線小城市的繁華,當然,除了這些年代感十足的建築,這裡的消費水平也是以魔都的平均水平看齊,不因為自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區域而自我作踐,努力的跟上物價水平。
跑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穿行,來到了泳樂游泳館前,放緩了車速,雖然是主乾道,但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大街上的車輛不算太多,也沒有人因為跑車車主的行為而置氣。
游泳館自從出現了食土獸之後,就封停了使用,直到現在都沒能夠恢復過來,破碎的落地窗,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以及被食土獸肆虐過後的砂礫,根本就無人整理。
泳樂游泳館的外圍沒有任何的預防措施,只是簡簡單單的用了幾條警戒膠帶圍了起來,示意市民們不要沒事的時候闖進裡頭。
當然也沒有人會進到游泳館裡,只要是有腦子的,還記得上次事件帶來的巨大影響的居民,就不會沒有腦子到隨便的跑到泳樂游泳館裡去,除了那些身無長物的流浪漢。
生活在這片貧民區的居民們,之所以他們能夠堅強的在魔都這個地方活下去,不單單是他們有著期待和夢想,更重要的是,他們真的比條件稍加優渥的人更愛惜自己的性命。
一腳油門下去,車速驟然提升,直接越過了泳樂游泳館,極致的推背感從底盤處自下而上的傳來,女孩被緊緊地按在座椅上,享受著風馳電掣的感覺。
精巧無比的轉彎之後,跑車來到了一處老舊的小區,小區的門上掛著掉了漆的鐵皮字,依稀能夠辨認出來,叫做裕元小區。
小區門口的保安打著盹,頭像慢放的鼓點一般上下晃動著,哪怕是跑車發動機那轟鳴的聲音都沒能將他吵醒,除非是他那倒霉婆娘大半夜的跑過來揪著他的耳朵,否則絕對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吵醒他。
女孩把車停在了路邊的一處空位,走向了裕元小區。
裕元小區是老舊的小區,門口的柵欄和安保形同虛設,女孩只需要輕輕地在腳下一運勁,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翻過這不過一米高的生鏽鐵閘門。
她的確也是這麽做了,根本不費多大力氣就能夠進到裕元小區裡。
在女孩左手邊的牆壁上用白色的油漆寫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少生優生,幸福一生!”
“整天水群窮三代,碼字存稿高富帥!”
女孩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標語沒有什麽值得參考的。
轉過幾個彎,裕元小區本就不大,就算是這棟最角落的建築物,在一個血線境武者的腳步下也用不了幾分鍾,裕元小區是沒有電梯的,女孩要去往的目的地,正巧是這棟最角落建築物的頂層。
她來到了頂層的六樓,大門滿是灰塵,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過了,整個屋子從裡到外散發著一種物品腐敗的氣息,就算是大門的阻隔也無法阻隔氣味向外發散。
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看上去剛剛磨好的紋路的鑰匙,沒有任何阻礙的便把鑰匙插進了鎖眼,鎖舌被轉動,門鎖被打開。
灰塵和木屑從門的裡頭直接飄了出來,女孩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靈力在周身形成的氣環將這些木屑灰塵全部阻隔在外,以免沾染到自己的衣物。
女孩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找到了在門口右側的電燈開關。
果不其然,這裡沒有人居住,自然沒有人準時交電費,肯定是沒有任何供電的。
灰塵是掉了一半牆皮的牆壁上來的,這戶人家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這種受潮之後就會掉落牆皮的牆壁,需要經常有人打理,否則就會很容易殘留在地上,特別是前一陣子連綿不斷的大雨,更是讓頂層的老舊牆壁更加受潮。
而木屑的由來就比較令人尋味了,這戶房子的所有木質家具全部東倒西歪的被人甩在地上,就像是在這裡發生搏鬥一般,但是這搏鬥又並非是武者的搏鬥,更像是兩個中年人的拉扯。
腐敗的氣息就比較容易解釋了,當女孩來到了廚房,就聞到了冰箱裡傳來的,被醃製過的熟食沒有了冷藏之後的酸臭味。
“這裡就是你的家麽,傅輕歌。”
女孩穿過了不大的客廳,徑直走到了最裡頭的房間裡,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