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腕之男?右腕之女?這是什麽中二病的稱呼,這也太搞了吧?”傅輕歌看著那個美麗的哥特少女,還是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妮奧芙循著聲音望去,看到了那個一臉嫌棄的少年,正用著獵奇的眼神看著她和摩根兩人,但妮奧芙並沒有惱羞成怒,而是配合著傅輕歌的話盈盈一笑,仿佛傅輕歌所說的話如同耳旁風。
摩根和妮奧芙兩人慢悠悠的走到了眾人面前,一點都不像是私闖民宅的模樣,反倒是在自家花園裡閑庭信步的模樣。
“我本以為聖子的選擇難如登天,為此我還浪費十足的時間來尋找,華夏古話說得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我們面前的這個少年人,不就是最好的聖子嗎?”
摩根看著即將從門扉離去的三人,發出了會心的讚歎聲。
“怎麽又一個精神病患者?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沒完沒了的。”傅輕歌腦門上清晰可見的汗水,表示了他的無語。
此時從階梯處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終於消失了,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從階梯處冒了出來,說他們是人,因為他們有著和人類相同的體征,但他們並不是人,因為蘇慕雲手中的折刀已經緊握,他已經感受到了熟悉的厭惡感。
這些人的著裝都各不相同,像是來自普通人中的各行各業,年紀同樣也是差別巨大,完全找不到他們任何的相同點,找不到他們為何聚集在此的原因,但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泛著淡淡金色的眼瞳。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英靈轉化的劣化品吧?”
帕米修斯絲毫不震驚的拍了拍手,原本的賭桌賭具全部消散不見,只剩下了一座同巨石塔一般材質製成的王座,帕米修斯慢慢地做了上去,用右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看著這些不明所以的人。
“鬼,這些就是鬼。”
蘇慕雲緊咬著牙關,數量如此龐大的鬼,少說也有數百,單憑她和唐小豆,是絕不可能短時間全部殺死的,哪怕是這些鬼的實力差勁,但鬼終究是超脫於武者之上的生物,殺死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是蘇慕雲難以承受的。
妮奧芙揮了揮手,哼了一聲說道:“不明白你還在神氣什麽,蘇少主,你手中的折刀可是讓我吃了不少的苦頭呢,那一天我差點沒能熬過來,還有這個老頭,也是一樣呢。”
蘇慕雲錯愕的看著妮奧芙,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和這樣的少女見過,談到自己曾經用折刀傷害過妮奧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來猜一個謎,有一樣東西,每個人都平等的擁有它,任何的代價都無法兌換,我們隨意的揮霍著它,惋惜,痛苦,回憶,最後迎來了結局。”妮奧芙手指在身前畫出了一個長方形,一本黑色的厚重書本毫無征兆的出現,書本的封面上是一個純白的十字架。
這本書緩緩地落在了妮奧芙的手上,就像是舉行禮拜的神官一般,傅輕歌曾經去過教堂,大體也了解了神官們做的那些無聊的機械工作。
“那麽,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麽呢?”妮奧芙輕輕地問道。
“如果要打架,我奉陪,我可沒空陪你在這裡討論什麽人生哲學,畢竟我還得回家去吃飯。”
封雪直指著這個少女,傅輕歌從這些人金色的瞳孔中早已明白,他們是武者也是普通人的死敵,只有用一方的鮮血才能夠終結的仇恨。
“為什麽聖子對我們的敵意如此的強烈,摩根。”
妮奧芙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身旁的摩根,不停眨動的雙眼就像是受到了委屈的可憐小狗,惹人憐愛。
“那是因為聖子還不能夠身臨其境的體會死亡的可怕,他還年輕,擁有著萬人矚目的天賦,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事物存在,才會對我們有著如此強烈的惡意。”
摩根用著慈愛的眼神看著妮奧芙,就像是溫柔的神父在開解著滿身罪孽的信徒,溫暖祥和的手在妮奧芙的頭上反覆摩挲。
傅輕歌總算是明白了這兩個人嘴裡的聖子是誰了。
“無聊至極。”
帕米修斯輕蔑的一笑,他已經猜出了妮奧芙所說的謎底是什麽,這樣東西對無數人來說彌足珍貴,但對他來說卻是永遠不可擺脫的詛咒。
那成為英靈的,無窮無盡的詛咒。
“是生命啊,生命!只有生命才會如此的珍貴而不可求!”
妮奧芙飛速的翻動著手中書本,滿是文字的書頁被她一頁頁的翻過,傅輕歌憑著過人的目力竟然看到其上的文字,同他在神廟中曾看到的象形文字如出一轍!
“每個人的生命短暫的如同曇花,說是數十年間的光景,但是在這浩瀚的時間長河中只不過是彈指一瞬,沒有人不會想要無窮無盡的生命,想要做的事情有那麽的多,但擁有的時間卻是那麽的短暫,如果有無盡的時間......”妮奧芙喃喃道。
帕米修斯突然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看著妮奧芙說道:“時間正是因為有限才顯得彌足珍貴。”
“呵呵,那是因為你有著無限的生命才會說出這樣荒謬的話語,活得越久才越怕死去。 ”摩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朝著傅輕歌的方向走去,同時伸出了左手,像是造物主向他的造物伸出的救贖之手。
“加入我們吧,加入那光榮的,朝著完美生物的進化!”
摩根臉上的笑容是神性的是高潔的,不帶任何雜念的,但就是如此,才讓傅輕歌覺得由衷的惡心。
“聽上去好像很美好很不錯的樣子。”傅輕歌竟然將劍收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摩根而去。
“傅輕歌你到底在幹什麽?”蘇慕雲眉頭深鎖,看著傅輕歌這一如反常的模樣,怒吼道。
當摩根的手要攀上傅輕歌的腦門之時,卻被傅輕歌狠狠地拍開。
“但是我拒絕。”傅輕歌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可永遠都不會忘記王濤河老師是怎麽死在你們這些東西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