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歌驟然提速,不僅僅是突破了音障,還來到了一個更高的速度,背後展開的羽翼收束在背後,盡量減少自身從空中墜落時空氣造成的龐大阻力。
從數千米的高空迅速下墜,造成的摩擦讓傅輕歌的全身像是被熾熱的鐵水澆過一般,全身的鱗片通紅,顯然是承受了極高的溫度,好在這具身體的極限還不止於此,否則天選之子就要隕落在天空裡了。
“想跑?”
零號沉聲冷哼,震動著羽翼向下疾飛,被英靈氣息所感染的魔物們,同樣也跟著零號一起,以千軍萬馬之勢衝向了傅輕歌的目標,也就是依舊懸浮在風暴之中的方舟!
“我要怎麽樣做才能讓零號變回原來的樣子?我這樣的狀態又能持續多久?都說只要是一樣東西,就一定會有他的弱點,可是零號現在完全超脫道理,凌駕於所有生命的層次之上,去哪裡找她的弱點?難道就真的沒有弱點嗎?”
傅輕歌被無數的疑問包圍著,絲毫找不到任何的破局之法,單憑他一人之力,僅僅只能夠和零號勉強僵持,但又加上了這麽多的魔物,如果在自己與零號生死相搏之時出來橫插一腳,那自己一定是死的透透的了,自己一死,任何的努力都是白費了。
僅僅只是下墜不到數秒的時間,傅輕歌的腦海中思緒電轉,捕捉著任何的一絲可能性,哪怕是有一點辦法能夠擊敗零號,他也一定要去嘗試。
可沒想到,正當傅輕歌一頓思考的時候,零號已經趨身而來,正在傅輕歌的上方,悄無聲息,就如憑空而現一般,她的手中還留存著那道被緊握的怒雷,像是投擲長矛一般朝著傅輕歌的背後丟去。
雷鳴電閃之聲劃破夜空,一道白光驟亮,直接轟擊在了傅輕歌背後的羽翼之上,連帶著扯下了數十塊鱗片。
傅輕歌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說道:“這什麽?瞬移嗎?武道世界怎麽會有這種外掛一樣的武技?”
傅輕歌還沒能夠吐槽完,零號就已經帶著魔物飄然而至,他來不及思考,只能將自己還在下墜的身體凌空翻轉過來,以正身對著零號,挺劍封住周身的要害,可是零號似乎早已拆穿他的伎倆一般,完全繞開了封雪所到之處,隻朝著傅輕歌持劍的右手而去。
說來古怪,手中的利爪被傅輕歌削落一截之後,零號便不再使用,仿佛知道自己的利爪並不如傅輕歌手中長劍來的鋒利,而是從自己的尾椎骨出生生的取出了一截脊骨,這段脊骨還帶著淋漓的鮮血,還有些許的肌肉組織,傅輕歌差點嘔吐出來。
對別人狠的人不一定可怕,但對自己狠的人一定要敬而遠之,這是多少古代先賢在書本上書寫的道理,傅輕歌從來就沒見過能對自己這麽狠的人,竟然能夠生生的把自己的脊骨取出來當成一柄利器!
“鏗鏘!”
脊骨和封雪相交,傳出了通透的震響,傅輕歌的右手虎口被震得發麻,雖然武器的堅硬程度上不分上下,但脊骨的重量居然遠超了封雪,人類的脊骨根本不可能有這般的沉重,人類的軀體也用不著這樣的骨骼來支持,除非是像是恐龍這樣的史前生物,才會有這樣沉重堅實的骨骼。
傅輕歌突然冷笑一聲,左手作劍指狀,將自己通過藏鋒蓄勢已久的一劍成名遞出,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一道劍意,但這道如山水墨畫一般,縱橫寫意,寥寥幾筆,就宛如石破天驚,劍氣碧煙橫,直接洞穿了零號的左胸,從傷口處露出了一顆正在蓬勃跳動的心臟!
這就是“完美生物”的心臟嗎?看上去好像也和普通人沒什麽多大的區別?傅輕歌蓄勢再發一道劍氣,可是零號早以脊骨作鞭揮舞了起來,將所有破綻嚴防死守起來。
但傅輕歌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身邊還徘徊著許多待機而動的魔物!
魔物們趁著傅輕歌劍氣剛去之時,撲咬了上來,直接啃食他的羽翼,妄圖將他羽翼上的所有鱗片全部剝落下來。
傅輕歌本就處於被動之中,現下也無從反擊,隻期待能夠少受一點傷害,於是他將所有的靈氣回撤,守住自身,展開靈氣力場,暫時束縛住魔物們的行蹤,向下繼續飛去。
至於他為什麽不停下?
因為只有到了水面,他才有辦法尋求方舟的幫助,雖然這些家夥看上去也是自身難保了,但他還抱有一絲希望,要是方舟上還隱藏著什麽秘密武器,說不定就能夠反敗為勝。
傅輕歌就像是隕石一般從天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曲線,轟然砸向方舟,整個身軀穿過數層船身,直接砸進了船長室內。
“怪物啊,怪物啊!”輪機長大驚失色,運起靈氣護住了周身,防止被傅輕歌下墜帶來的碎片殘骸所傷。
傅輕歌艱難的爬起身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同船上的眾人打了個招呼:“嗨, 魏船長,輪機長,還記得我嗎?”
魏正華和輪機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再看向傅輕歌,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個宛如魔鬼又像天使一般的怪物是誰,他們什麽時候同這樣的魔物有過交道?但是這個怪物也沒有魔物的暴戾氣息,反倒和人類有幾分相近。
“咳咳咳,好吧,我這個樣子看來是六親不認的狀態了,事關緊急,我就開門見山了。”傅輕歌也不管兩人的驚駭,指著自己掉落出來的坑洞,“如你所見,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在天上有和我一樣的怪物,如果不阻止它的話,我們就完蛋了,明白嗎?”
“等等,你......”輪機長似乎想起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
“現在不是認親的時間,有什麽話憋著,方舟上殺傷性武器還有剩余嗎?”傅輕歌急忙道。
雖然不知道傅輕歌是從哪冒出來的,但他竟然知道方舟上藏著戰略性武器,魏正華皺了皺眉。
“有的,還剩余兩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