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富江市當晚凌晨一點,傅輕歌在三樓席地而坐,正在進行日常的功法修煉,只不過此刻的境界已經到了鑄骨境的瓶頸,修煉也只不過是穩固境界罷了,還是需要去尋找其他的突破辦法。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去富江武大裡面尋找,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的道理傅輕歌還是很明白的。
傅輕歌拉開緊閉的窗簾,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似乎這樣的動作會讓他感到些許的溫暖,雖然對於武者來說這樣的溫度根本無傷大雅。
周遭的住戶看上去都已入睡了,整個疊翠園燈火還亮著的住戶也不過寥寥幾家,好巧不巧,十棟的隔壁那一戶住戶,也和傅輕歌一樣,是個有心事的人家,到現在還是燈火通明。
接下來的事情讓傅輕歌十分迷茫,接踵而來的抉擇,本應該任時間慢慢碾碎才搬上台面的事情,全部都湊到了一塊,按照克倫威爾的安排,去富江武大上學?然後再回到魔都?
居所大了不少,但空落落的,還不如曾經呆過的蟻樓。
傅輕歌歎了口氣,目光向著遠處延伸,絕佳的眼力是他派遣無聊情緒的依仗,總能夠看到許多不被人知的故事。
比如現在在他視線范圍裡,凜冽寒冬裡相互依偎訴說情話的情侶,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大體上也明白是什麽。
只不過這對情侶的動作未免太過微妙了,兩人相擁的是不是太用力了?
感覺倒不像是擁抱,反倒像是巨蛇擒住了獵物,卷動著軀體將獵物活活勒死的模樣。
傅輕歌突然反應過來,這哪裡是什麽小情侶卿卿我我的美好故事,分明就是蓄意謀殺。
一開始男方和女方似乎的確是關系極好的男女關系,但是他們擁抱之後,男方就露出了隱藏已久的獠牙,朝著女方下手了。
這個時候正是深夜,男方下手的地點是疊翠園的角落,幾乎沒人能夠注意到,再加上男方用手封住了女方的呐喊,連求救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如果不是傅輕歌看到了女方痛苦掙扎的表情,他怎麽樣也想不到是一場正在上演的謀殺。
傅輕歌想也沒想,直接從三樓陽台上跳了出去,直接落到了隔壁九棟的屋頂上,九棟正是他的鄰居,也就是那戶還未入眠的住戶,但傅輕歌此時管不了那麽多了,一點足尖,兔起鶻落,只不過幾個瞬息,就來到了疊翠園的這處角落。
“哇,大晚上的搞野戰?我好酸啊,爆炸吧,狗男女!”
傅輕歌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麽好台詞,下意識的說道。
正在施暴的那個男人被眼前突然出現的傅輕歌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瞬間松懈了不少。
“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打擾我和我女朋友的好事?”
男人面容鎮定,立體的五官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再加上一身不菲的行頭,的確是大部分女人會喜歡的那款。
“我是疊翠園熱心群眾,看不下去你們公然搞野戰的行為,出來阻止一下有什麽不對的嗎?”
傅輕歌義正言辭,絲毫不提男人想要殺害那個女人的事實,他很清楚,如果在這個時候點出了對方的目的,對方有可能破罐子破摔,直接在他面前殺掉那個女人。
女人從巨力中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缺氧帶來的窒息感有了緩解。
“所以呢?你還在這裡呆著幹什麽?”男人目露凶光,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隨時都會把面前的傅輕歌撕成碎片一般。
傅輕歌感受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升騰起來的勃然殺意,心下不由得一驚,正常人哪怕是武者,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情緒,他只在鬼化之後的人身上看到這樣暴戾的氣息。
“既然能到這裡來,說明你也是一個略通矩陣的人,能夠看穿我的隱匿矩陣。”男人暴喝一聲,“但到此為止了!”
男人的肌肉像是注入了膨化劑一般,全身的肌肉瞬間膨脹,周身的氣勢帶著無盡的森冷殺意。
“這是肉體強化的武技。”傅輕歌沉吟一瞬,這種武技他曾經在武者大比上見識過,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超出當前境界的肉體,在和武者的戰鬥中能夠取得不小的優勢。
雖然男人的武技強大,但境界看上去只不過剛剛觸碰到了氣穴境,哪怕是用了這樣的武技,也不是傅輕歌一招之敵。
傅輕歌深吸一口氣,雙手橫在胸前,他並不打算直接擊殺對方,而是讓對方受傷後,扭送到武者行動局去處理。
他沒有武者執照,是不能夠在日常生活中動用武力的,除非是遇到了現下的情況,但就算是現下危急生命的局面,也只能將對方擒拿,而不能行使擊殺的權利。
畢竟華夏是法制完善的國度,是容不得無端暴力滋生的國度。
男人看到傅輕歌擺出了格鬥的姿勢,不由得獰笑了起來,像傅輕歌這個年紀的武者, 應該是武者學校裡出來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最多不過血線境五階,竟然還敢出來管他的好事?
於是男人從大衣間取出了數枚飛鏢,拋了出去,看似這飛鏢的曲線隨意飄忽,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可言,但仿佛有一條詭異的絲線在操縱飛鏢一般,每當傅輕歌以肉掌相抵的時候都會被輕松的避過,劃向傅輕歌的背部。
短暫交手瞬間,傅輕歌的衣服便被劃出了幾道口子,看上去完全落於下風。
片刻後,傅輕歌終於捕捉到了那些飛鏢掩埋的破綻,於是深吸一口氣,以極快的點在飛鏢的中心,將其拍落在地。
“怪了?不過是血線境的武者,竟然能夠躲過我的七品武技,凌空摘星?”男人凶悍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許的迷惑。
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出手,掉落在地上的飛鏢再次升起,懸浮在半空中,隨時都能夠再次出手攻向傅輕歌。
但男人還沒能夠出手,傅輕歌早已來到了他的身前,一手擒住了男人的手腕,輕易地將他的手腕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