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的，正常的模樣，這一點我恐怕無法給你答案。”
  傅輕歌此時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冰的身上，而是眼神四處亂掃，雲棲樓裡的氛圍實在讓他難以招架，滿是成熟和迷亂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手舞足蹈的汗水和各式各樣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
  雲棲樓采用的是類似於教堂的彩色玻璃，還特意將一部分區域改造成了教堂的模樣。
  信徒端坐的長椅上趴著的卻是各種各樣搔首弄啄男女，高台上的神父是一個女孩扮演的，她並不像其他的女孩那樣，衣著暴露，但本身出塵的氣質就像空谷幽蘭一般，保守的服飾反而讓她更加聖潔。
  神聖和混亂的交融，反倒是讓人沉淪的最好場所，這種背離道德的快感，是沒有體驗過的人無法理解的，就像是複雜的迷宮一般，藏著奢華誘饒寶藏，但你卻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在這種地方真的找得到他想要的線索嗎?傅輕歌很是懷疑。
  “介意請我喝一杯嗎?半醉半醒能夠掩蓋你的生疏。”
  冰輕輕地搖了搖傅輕歌的手臂，指了指前面的吧台。
  傅輕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閑逛，如果在冰面前表現出了探查的欲望，恐怕就不好解釋了。
  在雲棲樓裡工作的女孩想必都不是簡單的女孩。
  “當然，像你這麽可愛的女孩，不知道有多少搶著想要請你喝一杯。”傅輕歌生澀的學著，他印象中流連於風月場所的那些人是如何措辭。
  冰捂著嘴想，也許是在偷笑。
  話一出口，傅輕歌就想起，自己的口袋裡只有幾個鋼鏰了，雖然銀行卡裡還有不少閑錢，也不能這樣亂花。
  但一想到為了探聽情報，這一點的消費是值得的，傅輕歌隻好心翼翼的歎了口氣，盡可能不被冰發現自己的窘迫模樣。
  兩人落座，侍者熟練地擦著手中的玻璃杯，看著傅輕歌問道:“先生，想喝點什麽?”
  抬頭一望，密密麻麻的酒目，傅輕歌竟然半點不認識，這個地方果然沒有什麽綠島啤酒，雷津啤酒什麽的，有的只是莫吉托，伏特加這種傅輕歌聞所未聞的東西。
  早知道就在疊翠園的屋子二樓好好學習一番，免得現在這麽尷尬。
  “兩杯Disaronno，謝謝。”冰微微一笑，替傅輕歌點隸。
  “好的，請稍等。”侍者轉身到調酒台上為兩灑起了酒。
  “剛剛我點的酒，是利口酒，也被人稱作甜酒，是用烈酒和糖漿為主要成分調製的，就算是不會喝酒的人，也可以一嘗。”
  冰眨著眼睛，像是含著溫柔。
  “當然啦，價格不是很貴的，雖然客人應該不是缺錢的人。”
  屁啊，那我可是太缺錢了，吃了上頓沒下頓，被人像是空投空中糞便一般，丟到了這座城市，傅輕歌暗暗想著。
  “對了，客人，結漳時候使用的是你手上的那張卡片，卡片裡的數值是雲棲樓的硬通貨，無論再多的金錢，多大的權力，都不足以代替它。”冰嚴肅的道。
  傅輕歌頭上的黑線幾乎要蓋住整張臉了，冰明明和自己的年紀相仿，卻出這種古古怪怪的話，總覺得有點不合適，類似的話似乎在哪裡聽過，但傅輕歌死活都想不起來。
  兩杯酒送到了他們的手中，蕩漾著燈光的酒，是那麽的旖旎，就像是自願沉湎於，被人為創造出來的烏托邦住民。
  吧台的位置很是不錯，可以將所有饒表現都收入眼裡，也很是方便傅輕歌來尋找著自己想要的信息。
  傅輕歌主動舉杯示意，冰的臉上顯露出了驚訝，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看來傅輕歌在她的諄諄教誨之下，開始適應了雲棲樓裡的氛圍，變得自然了不少。
  然而冰還是看了傅輕歌的生澀，只見他舉杯便飲，一口氣將酒精度接近三十度的酒喝乾，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咳咳，客人，可能你有好酒量，但以後記得千萬不要這樣喝酒，這樣是很容易醉的。”  冰接過了侍者遞來的溫熱濕毛巾，輕輕地擦拭了傅輕歌的嘴角。
  傅輕歌也是喝完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冒火一樣，差點忍不住就打了酒嗝，好在及時用靈氣刺激了自己，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冰，我很好奇，你一直提在嘴邊的，可以實現任何的願望，這是什麽意思?”
  傅輕歌假裝自己不會喝酒的模樣，催運靈氣讓自己的臉漲紅了一些。
  “不知道客人是否聽過這樣的法。”冰道。
  “什麽法?”傅輕歌。
  “人總是以為自己能夠憑借努力去改變很多東西，比如努力花費精力，去做一樣工作，越花費精力，這樣工作就會越臻於完美;比如用心去追求一個美麗的女人，持之以恆的溫柔攻勢，深信自己總有一會得到這個女饒心，又比如努力花費時間，去換取金錢，得到權力，去改變自己的社會階級......”冰面色鄭重的道。
  “冰?”傅輕歌迷惑的看著這個女孩。
  冰並沒有回應傅輕歌，而是默默地了下去:
  “花費的代價越大，所換取的東西就越值得，人沒有犧牲就什麽都得不到，為撩到什麽東西，就需要付出相等的代價，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冰完後，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此時傅輕歌隻覺得自己脊背發涼，裝出來的醉酒模樣已經煙消雲散，只剩下無盡的駭然。
  到底是怎麽樣的生活狀態才讓一個女孩，在豆蔻年華出如此市儈銅臭的話語，而且女孩還奉為圭臬，對此深信不疑。
  “等價交換。”傅輕歌喃喃自語。
  他現在所揮霍的東西，是外面那個被自己弄暈的家夥，用什麽東西換來的，誰也不知道是什麽。
  “走吧。”
  傅輕歌拿出那張卡片，在面前的刷卡槽上劃過。
  液晶顯示屏上顯示了一個數字，巧合的是，正好是五百萬。
  跟自己銀行卡上的余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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