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太陽從地平線的遠處升起,熾烈的橘黃色光線灑在兩人的臉上,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溫暖,反倒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算是暴風雨剛剛結束,也不太可能就有如此猛烈的太陽升起,這顯然是違反了蘇慕雲所理解的常識,陽光照耀在升起的數座巨塔前,就像是聖典裡描繪的神國場景一般,還不時有陣陣的風聲傳來,讓人仿佛置身於幻境之中。
這些高塔從遠處看去,幾乎直插天穹,高度不可預估,如果硬要比較的話,可能與魔都市最高的地標建築相差無幾,很難想象這種看上去年代久遠的古老建築,竟然能夠築造到如此之高。
“你看前面那條路,似乎是能夠上到塔上的路。”
唐小豆遙遙的指了指她面前的原本筆直的路,不知從何開始,竟然有了階梯,直接連接到了那些塔上,階梯的材質也同塔身差不多,都是純白無瑕的大理石材質。
“沒想到我們在這裡也能夠找到有關於許和錦他們的消息,不管怎麽說,許和錦和我們斬鬼盟一向私交不錯,在很多時候都給予我們不小的幫助,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有必要往裡頭探索一番。”
蘇慕雲回頭看了一眼直升機的爆炸殘骸,妄圖從其中還能找到某些至關重要的線索。
“應該是不太有可能留下什麽其他有用的東西了,蒼鷹直升機本身就是實驗機型,其上的黑盒子也並不完善,有可能為了掩蓋本次行動,甚至都沒有配備這玩意。”唐小豆不假思索的說道,但還是沒有阻止蘇慕雲想要回去查探一番的舉動。
“也對,現在不是讓我們在這裡考古的時候,既然我們暫時能夠肯定機組人員至少沒有死在直升機旁,那就有理由繼續深入。”
於是兩人不再浪費時間,便踏上了前往巨石塔的階梯,大約在向上攀登了數十米後,終於進到了塔身的內部。
整個塔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封閉狀,反倒整個塔身呈現真空狀,沒有任何的承重牆擋住塔身的側面,隻依靠本身的粗大的支柱將塔身支撐起來,站在平面上,幾乎能把塔的一整層一覽無余。
在蘇慕雲的右手邊,又是一段向上的階梯,只不過這階梯的弧度和寬度巨大,根本就不像是給人走的,如果硬要說的話,倒像是給傳說中的巨人族行走,每節樓梯間的高度落差接近兩米,寬度足夠讓一個人直直的躺下去。
當兩人運氣輕輕躍起踩上這節樓梯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形竟然有些渺小,不過對於武者來說,大小並不代表什麽,就算是看上去如同孩提般年紀的武者,都有可能具備著移山倒海的能力。
“你已經沒問題了吧?要不要我抱你上去。”蘇慕雲背對著唐小豆,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輕聲說道。
“不......不用了,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是什麽大事,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可能還沒回復過來呢。”唐小豆滿臉通紅,低下頭,聲音漸漸小了,但還是盡力將每個字吐了出來。
“那就好,我們繼續向上吧。”蘇慕雲也沒在意,一個縱躍便翻上了另一級階梯,唐小豆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巨石塔第二層,蘇慕雲看到了一座類似宮殿一般的建築物,藏匿在塔身內,看著極為突兀,這座宮殿的高度幾乎和這一層的高度齊平了,倒像是這個宮殿支撐著這一層的塔身。
不過哪有人建造宮殿是放在高塔上的,這高塔的寬度和挑高就不是一般人乾的出來的。
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便朝著大門敞開的宮殿內部走去。
說來也怪,這座宮殿裡頭一乾二淨的,什麽東西都沒有,只不過牆壁上刻畫著一些古怪的圖樣,看上去是在講一個故事一般,巨大的圖樣包圍了二人,蘇慕雲仿佛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奇妙的幻想世界之中,眼前滿是遠古洪荒的畫面。
“你看,這些圖畫,主角貌似都是同一個人。”唐小豆舉起了手中不知道何時藏在儲物袋裡的燭燈,接著吹了一口氣,形成了一面以靈氣製成的鏡子,放大了手中的光線。
光線被放大後,那麽光線強度就會減弱,但對於境界高深的武者來說,只要有一絲的光線,就能夠捕捉到周遭的影像。
這有些像貓的眼睛一般,它們可以隨時根據周圍的光線情況改變自己的瞳孔的大小,用來適應周遭的環境,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有著穩定的視力。
蘇慕雲正是借了唐小豆放大的光線,得以看清這些壁畫。
在他面前的,繪畫的是一個頭戴王冕身高接近十米的男人,他身披著金色的鬥篷,穿著閃閃發亮的銀色鎧甲,身上並沒有別著任何的武器,只不過右手抓著一支大樹般粗細的用閃電製造出來的長槍,擺出了投擲標槍的姿勢。
這個頭戴冠冕的男人神色堅毅,臉上的皺紋和深陷的眼窩仿佛塑造出了一個常年征戰的國王形象,高貴而又睿智。
而他投擲雷槍的對象,是一片黑壓壓的天空,烏雲將整個天穹全部包圍了起來,讓人看不清其上到底有什麽東西。
在這個男人的身後,還有無數穿著騎士盔甲的士兵,做出了和他一樣的動作,手中也有著粗細不一的雷槍,似乎在等待這個男人出手的時候一同出手,轟擊這片黑色的看不到任何光芒的天空。
“這怎麽看上去像是某種三流小說的劇本,這個家夥是小說的主角,然後嘴上喊著要逆天?”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蘇慕雲的背後傳來,蘇慕雲立馬回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不分時候吐槽的傅輕歌。
“你怎麽在這裡?”蘇慕雲驚訝的看著已經褪去黑色外殼的傅輕歌,穿著一身學生校服站在他們二人身後。
“別提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裡的。”傅輕歌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似乎在說自己患了間歇性精神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