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腿之人看著那一掌生出了一絲面對家主的感覺,他有心去抵擋,但是,那一掌太為迅捷了。
一聲悶響過後,他就像是一隻從枯木之上落下的樹葉被風卷起,而後撞擊在了一邊老舊的攤子面前。
另一個人看著膽寒,有些想要放棄這場從剛剛開始就似乎結局注定的戰鬥,但是,他心中同時又存在著因為師兄被人打得飛後而產生的憤怒。
自從他們師兄弟二人來到了大風鎮當客卿,似乎就再也沒有經歷以前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這代表著他們可能會在不恰當的時候做某出不應該有的事。
所以,他腦海中的兩道情緒仿佛化作慢慢地演化成了兩道意識在爭論,究竟是退,還是打。
所以,他沒有很快的做出判斷自己應該去怎麽做,而葉城那似乎有些微青色的手卻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猛然間驚醒,知道自己犯了不應該出現的錯誤,要知道,武者打鬥中最忌諱的便是猶豫。
倉促面對著有備而來的結果可以想象,尤其是,有備而來的那一方還是實力較強的一方,善拳掌之人被一掌打飛,落了他師兄的後塵。
……
葉城拍了拍他那有些發麻的手,看向了一邊吃驚的抹著鼻血的獨孤鳴。
這是什麽樣的眼神?是狼看見羊了的那種還是大蟲看見山豬?
親眼目睹一切的惡少很難不會想象自己會不會像剛才那倆一樣飛在空中。
而人們似乎在念想自己的將來時,若是美好的,實現的幾率很小到幾乎沒,可是一個不好的未來,那實現的幾率很大很容易。
“唔~啊”
一聲慘叫過後,獨孤鳴飛在了那對師兄弟的身邊,而並沒有受到太重傷勢的他們,急忙將之扶起趕往了場間的北面。
葉城看著雙手牽在阿懶韁繩上的李魔頭,道:“怎麽樣?是不是還不賴?”
他因為處理了小說主角待遇的惡少找麻煩事件而心中開心,所以,說話時的語氣像極了在炫耀,亦很像在向李魔頭請功。
“很差,比如,剛才你用掌擊中了那位善於腿功之人的胸口時,明明可以擊中對方的氣海讓其失去行動之力,還有,在那位用掌之人猶豫的時候,你的出手也猶豫了絲毫。”
葉城垂頭,隨便的哦了一聲,心理卻是在感歎著,這個世間的冷水還是太多了,所以,這就注定在人得意的時候出現冷水的幾率也是不小。
大風鎮是一處交通要道,東連濟州府,北連幽州,南面靠著泰山,西處有一運河,所以,這裡很繁華,雖然佔地並不多,但是,在建築還有百姓服飾方面還是要比西河縣強上不少。
所以,這裡的客棧也很繁華,那在夏國很有名的悅來客棧自然不會放棄這麽一個好地方。
葉城牽著阿懶詢問人之後,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同樣的牌匾同樣字號的悅來客棧。
……
……
大風鎮的東北方向,有著一處佔地極廣的莊園,周圍沒有絲毫閑雜的人流,更是沒有除卻莊園外的任何一間屋子,它就像從大風鎮獨立出去一般,而那裡被人稱作獨孤府。
獨孤鳴(也就是那位惡少)並不像和其他二世祖有什麽區別,在遇見自己解決不了的麻煩之後一定是要與家長告狀的。
獨孤府那顯得比縣衙還要威嚴很多的正堂上,獨孤鳴頂著滿是鮮血的臉正與自己在堂上坐著的父親說著什麽。
“孩兒只是想要與那位女子認識,
可那小白臉卻二話為說就將劉風胡雲二兄弟和孩兒打了一頓,您可是要為孩兒做主啊。” 對於自己的孩子是個什麽樣子,做父母的一定很清楚,至於他話中有多少真假,獨孤家主很清楚,不過,他現在對於那個女子的身份有些疑惑。
因為,前幾日他在泰山派的師兄死了,被很多人恐懼的李魔頭殺死了,那人最近正是在這一帶,而且據今早泰山派那邊傳來的消息,李魔頭在大風鎮西南斬殺了泰山派年輕弟子八位。
“你好好說一下那個女子的特征。”獨孤家主問道。
獨孤鳴疑惑,為什麽自己的父親不問那個小白臉卻是翩翩要問那個漂亮女子,但是,他並沒有質疑或是反問自己父親的習慣。
“她長得很漂亮,不過應該是要比孩兒大,穿著道袍,騎著一隻驢。”
人在得到了某種不敢相信的答案時一定會出現掌握之外的行動,就像獨孤家主聽到對方的確是李魔頭之後,手中把玩著的兩個琉璃球被失控的力量震成了粉碎。
而後像是劫後余生一般的突出了一口濁氣。
當然,這些並不因為他害怕李魔頭來他獨孤家做出屠殺, 而是在為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能夠在冒犯李魔頭的情況下逃脫而慶幸。
不過轉念,那股慶幸化為了疑惑,魔頭之所以被人稱為了魔頭,那一定是其在某些方面有著無法改變的特性,所以,既然她沒殺了自己的兒子,那一定是有著不得已的原因。
“你最近別出門,我去一趟泰山派,切記不可再去招惹那倆人。”
……
在悅來客棧的葉城和李魔頭並不知道因為獨孤鳴沒有死被他的父親猜出了什麽,一個江湖菜鳥和只知道殺的道姑也並不知道獨孤莊園與泰山派的聯系,所以,他們現在正在客房的桌子安心的大吃大喝。
不,確切的說應該只有葉城一個人在大吃大喝。
李魔頭震驚於他的吃相,所以一直冷淡平靜的臉上眉頭微蹙,想要說著什麽,但卻不知怎麽去說,自己,應該是十年沒有與外人相處過了吧?
“唉,我說你們女的就是喜歡對著飯菜發愣啊,光我一個人吃很難為情的,而且,我聽那幾人說你是李魔頭,按理來說並不應該這麽靦腆的,你倒好,反而像是古書中描述的,不對,應該是你們這裡的未出閣女子一般。”
“當然,我也不會覺得是這悅來客棧的飯菜有問題,或者說是不好吃,要知道,我從地…我們那裡來,都覺得這悅來客棧的飯菜很香的,而且,我都點了不少清單的菜,那麽你一定就是害羞了。”
在他痛快地說完了很長的話之後,也沒怎麽注意道姑的神色,夾起一筷子的哨子面送到了嘴中,而這時,剛好有一個油點飛向了道姑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