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環境能夠很好的襯托一個人的氣質,比如葉城在看那幾顆銀杏樹的時候總感覺那比普通的銀杏樹來說多了幾絲佛氣,普通石磚砌成的禪心寺後牆總是比平常所見牆不一般。
“我們禪心寺很愛招納天下間向佛之人,如果葉大哥想要入佛的話,那麽我可以引薦。”看著葉城那眼神中的向往,雲真很認真地說道。
當和尚有二好三不好,二好是衣不憂食不憂,三不好是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去青樓。
這就像是在針對葉城的個人愛好一般,他怎麽願意?況且,和尚每日都頂著個和雲真小和尚那般充滿著光明的腦袋,這也太不好了。
當然,他眼神中確實流露出了向往,但是,那並不是對於當和尚的向往,而是向往這裡的景色,震驚修建這片佔地極廣且在高出古刹的人。
“還是算了,你葉大哥我本人還是比較喜歡當一個道士,或者說是俠客,騎馬肆意遊江湖,喝酒吃肉逛…”
動物天生都是向往自由的,因為,能夠動嘛。人類是高級動物,向往自由的心會更迫切一些,比如薑大小姐不惜與家中反目都要遊歷江湖,比如葉城來到這片世界最想要的便是看看江湖。
小和尚是人,絕對不是大梵殿中那個高大而又充滿著壓力的金佛,他偶爾坐在房舍屋頂的時候看著天空上閃爍著的繁星,也會生出去外面看一看的想法。
所以,在上個月,他鼓起勇氣敲開了閉關著的師父的門,極力要求參加這一次的青雲直上榜。
他還想著,等參加完青雲之上榜後,就去和住持師叔要求成為行走天下的苦行僧。
所以,對於葉城的話來說,他聽的很仔細,但是,葉城並沒有說完那句話。
“葉大哥,逛什麽?”
葉城尷尬的看了看,雲真的年歲似乎和自己這具身體差不多大,但是他那十一二歲的外表和天真的心智怎麽來說都不會讓人將他當成年人來看待,再加上旁邊還有薑大姑娘,自然是……
“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認真聽他說話的並不只有小雲真,還有薑大小姐,對於葉城她很不屑,但是,這並不妨礙從葉城口中打聽到那些江湖俠客們的日常生活,聽到不可說三字後,她有些想要猜測的想法。
“逛山川?還是逛古城?再或者是去荒涼的北原去逛那無盡的大草原?”
“難道讓小爺我和你這種一看就是未經世事的且脾氣暴躁加上你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弟弟說去逛青樓?那小爺高人的形象怎麽維持?”葉城心道。
“當然,可以逛山川,更可以逛四海,北原,南方的十萬大山都可以,只要你想去便可以,所以,我說不可說。”
他說完,一束陽光透過九天之上的雲層,又透過了籠罩在彌雲山的雲層照在了他的臉上,顯得他此刻是多麽的與這副皮囊不匹配。
他的形象再一次在小和尚的心中拔高,高到甚至要和自己的師父自己父親一般了。
雲真暗道:“葉大哥不會是某位突破了宗師而返老還童遊戲人間的大高手吧?”
說話永遠不會耽誤腳上的行程,因為,人們是可以做到一邊說一邊走路的,葉城看到了雲真那充滿著崇拜的眼神,基於某種無可言說的虛榮心,他講了幾個有些搞笑但卻充滿了哲理在地球流傳極廣的寓言故事。
薑大姑娘保持著笑容,不時發出幾道似能感染人的笑容,心中卻對他那刻薄、隨意的第一認知悄然地變動。
至於小和尚,他徹底將對葉城的尊崇放在了和自己師父一般的高度。
……
任何一方的建築在對於後門的修建上總是無法與正門相比,就像是長安城的皇宮,它的正門絕對是富麗堂皇,高大威嚴的,但若說起其後門,那也就是個高約一丈寬約半丈染著朱砂的普通門。
至於這彌雲寺的後門也並不屬於例外。
葉城看著面前那個比自己稍微高一點再比自己稍微寬一點的木門開始了發呆,發呆中的眼神還帶著愕然。
任誰在之前遠觀了寺外的朦朧和那恍若天柱般的銀杏樹,看到這個後門必然都會生出愕然。
雖然沒有誰會在意後門,而後門這個詞在夏國所用詞匯的含義也並不好,可這也顯得太過小氣了吧?
雲真很適合做一個向導,在看到葉大哥包括自家三姐的愕然後,馬上便開口解釋道:“其實禪心寺本來是沒有後門的, 可是在三十年前的某一天,我師父的師父突破了像是碧波滄海般廣闊的宗師壁壘之後,他老人家興奮,然後在房舍中視磚牆如雲霧般一路闖到了這裡。
當時師父對著所有禪心寺的僧人指著這裡說道,這是夏國的喜,是彌雲寺的喜,雖然我佛講究不受外物所動本心,但是,所有僧人應該在今天高興。所以,為了紀念那日,師父便沒有叫人將這堵牆補全,只是修建了一個簡陋的後門。”
宗師境界很恐怖,就像在太白山上的時候,慕容妹子一眼便能夠猜測出葉城劍法的走向,甚至憑借著全真劍法的一式,她能夠將完整的劍法推演完整。
這只是在武學理念上的,但葉城在那日幫東水縣葉家押鏢的時候,葉家主曾言,宗師境界的人已經宛如仙神,可以一葦而穿越大湖,可憑一舟而穿越東海。出手之時內息雄厚可開山裂石,一劍能夠讓小河倒流。
那麽,宗師以上的境界,該多麽恐怖?莫非可凌空虛度?亦或者辟谷長生?還是破碎虛空?
“三姐,葉大哥,這個門後面有一個師叔把守著,為了逼真,我建議三姐你一會看葉大哥的眼神要溫柔一些,當然,如果你能夠挽住葉大哥的胳膊,那就更好了,不過這樣,還得看你們是否願意?”
在夏國,夫妻之間在人前拉手或是挽著胳膊並不會讓別人說什麽,而且還會引來人們的羨慕,說這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我堂堂男兒,吃點虧不算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