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要問別人話,總不能就在這裡問吧?你看,這裡的人這麽多,不是一個好的談話的地方。”葉城很平常的說著,因為,他說話的內容只有在平靜的語態才能夠有渲染力,因為……
“去哪裡?”
“嘿嘿,你看,我因為中午給百姓們診病,都沒有好好吃飯,而你鞋底邊有泥漬,想必是風塵仆仆而來的,不如,我們去客棧,一邊吃一邊談?”
冷峻青年不知為何,對於沈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對,用熟悉感來形容似乎有些過了,就是,那種,想要與之結交的衝動,這種感覺對於自己來說很詭異,因為,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涯中,從來沒有人讓自己生出這種感覺。
不然,在他說那麽多廢話的時候,自己的雁翎刀就該出鞘了。
人與人之間的氣質都存在著相互吸引的時刻,這並不局限於男女之間和一些取向出了問題的同性之間,每一個人一定都會在遇見某一個人的時候出現想要與之結交的想法,比如,在夏國流傳的當今皇上一見鍾情於南詔段家女主的故事,再比如,先秦時期的伯牙子期的故事。
……
……
葉城與冷峻青年還是去了悅來客棧,而葉城,還是那般粗魯的吃著碗中的哨子面,時不時往嘴中送著一口燒三刀。
在面對吃相是如此不羈的葉城,相信沒有人會覺得真的很香的飯食會吃不下去,即使那個人不是北方人,從來都沒有,從來都不喜歡吃麵。
時間過去了很久,一件事情似乎都讓兩人選擇性的遺忘,直到,那個冷峻青年被葉城添了一杓辣椒的哨子面嗆住,而後喝了一口葉城遞過去的一碗清澈如清水的燒三刀。
“嘭”的一聲,昏昏欲睡的老帳房被驚得睜開了雙眼,同樣,一邊似乎是在幻想著自己和繡雲樓哪位姑娘發生一些什麽樣的事情的店小二也睜大了眼睛。
也確實,當一柄沉重的的刀砸向質量很好的太白山雲杉木做的桌子時,確實有資格去吸引人們的關注。
“你……”
葉城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前世所在的孤兒院在前期的條件並不太好,所以他以及所有的孤兒包括院長他們都經常餓著肚子,直到有一天小依兒被一位富商收養,孤兒院被捐助了很多錢,總之,足夠每個孩子每天吃點肉,每天吃飽肚子了。
可以想象,幾乎每頓飯都吃不飽的他忽然有一天可以吃飽了,而且飯菜變得更好吃了,所以他養成了每一次都吃的很快,每一次都吃的很飽的習慣。
這樣,必然會導致一個現象,在狼吞虎咽中噎住或者是嗆住,雖然因為葉城在習慣後,這樣的次數不會有太多,可他還是習慣在吃飯的時候備上一碗水。
所以,葉城的飯碗邊是放著一碗水和一碗酒的,加上兩個碗長得一樣,又被挨著放在了一起,在冷峻青年嗆著的時候,他又來不及拿起當中一個碗去聞一聞其到底是酒還是水,所以,這只能怪冷峻青年倒霉。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總之這是葉城的想法。
“好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去吃飯了,你告訴我,破洞山的大當家的是否被你所殺,若是如此,原因是何?”
冷峻青年有預感,自己可能會在今天說出未來數天加起來都不能有今天多的話,同樣,他刻意說的很快,似乎是在發泄著某種不好的情緒。
這個問題足夠讓葉城不再有看笑話的心思,因為在不久前,
一個女人也同樣問過他這樣的話。 “不久前,一個娘們也這樣問過我,雖然我不知道她當時為什麽那麽的惹人生厭,但是對於你,我的回答依舊一樣,那破洞山的土匪該死,大當家的更是該死,所以我將他們殺了。”
在喝過一口真正的水後的冷峻青年面色恢復如常,道:“從你給百姓們看病時的狀態,我相信你,那麽,你知道冷如意這個人嗎?”
“不知道。”
“你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你確實不知道。”
葉城哈哈一笑,真的,當有一個像是一塊石頭的人對著你說這樣的話,你也會笑的。
“你確定嗎?”
“我曾經在大理寺中詢問過三百四十二個不肯承認罪名的罪犯,最後,他們毫無疑問的,都被我拆穿了謊言。”
葉城點頭,在夏國的機制中,大理寺關押的都是全國各地最有勢力的犯人,裡面一般不會有嚴刑逼供的情況,那麽,這個人還真有一番本事。
不過,他現在更有興趣的是那位叫做冷如意的女子。
“其實,那個女人問過我冷如意,但是,冷如意究竟是誰?”
冷峻青年再次喝下一口水,將面前剩余的半碗被辣椒染的通紅的哨子面推到一邊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憐花宮的宮主,而冷如意卻是憐花宮安插在聖蓮教中探子所發現的,她們與錦衣衛之間有著某種聯系,所以,我知道這些。
而冷如意這個人是聖蓮教的聖女,她的手上掌握著一份足以令廣雲道數十土司們叛亂的證據,經過追查,我找見了她,而她逃跑的方向,就是太白山地界。”
夏國南方十萬大山地界實行的是土司制度,而土司們的權力很大,有些類似於先秦時期的諸侯,只不過,他們管理的范圍是在是太小太小,但即便是太小,綜合起來,那也會是一股可以引動風雲的潮流。
聖蓮教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在夏國的數百年歷史中他們引發了太多太多的叛亂,而這些證據在他們的手上,那麽,沒有人不會相信他們不會對此做出一些文章。
所以,憐花宮出動了,錦衣衛最優秀的追蹤高手也出動了。
“我知道憐花宮,她們是正道頂尖大派,但是,即使這件事情再重要,她們的宮主也不至於出動吧?”
“她的身邊有一個護道者,是聖蓮教白蓮使,宗師高手,那位宗師高手有一個徒弟,是破洞山大當家的弟弟,而破洞山的很多土匪是太白山最東邊的高麗國人。”
這句話解決了葉城的太多的疑惑,也是在說明,聖蓮教應該與高麗國有著某種聯系,而且極有可能是通過破洞山的土匪而完成的,那現在,這一切都被他的熱血衝動下攪渾了,就像是沉澱很久的小水潭突然被人又攪成了泥潭。
“知道了,不過這算是秘密嗎?或許我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直到葉城問出了這句話,冷峻青年才開始反應過來,今天自己說了太多的話,雖然說的這些並沒有涉及到最核心的機密,但是…
“隨你,走了。”
他是第一次在走的時候通知人,但還是顯得有些不禮貌,比如此刻那冰冷的語氣,比如那就像應付別人的簡短話語,還有……
“你叫什麽名字?”
“上官流雲。”
……
……
葉城將飯錢付給了小二,隨後回到了客房休息,不管是高強度的為人診病,還是上官流雲說的那些消息,對於他來說,必須要用時間或者是睡覺來抹平。
“叮,主線投名狀風雲開啟,將南方土司投名狀上交於朝廷,任務獎勵《全真內功》運行下的兩年內力,懸壺濟世所獲武學到達初階熟練度。任務失敗:無懲罰。”
打擾人睡覺是一件令人很不爽的事情,可是,當打擾你睡覺的人說著你無法拒絕的事情, 那你即便是想生氣也是毫無理由的。
可是,葉城做過的毫無理由的事情並不少,而且,他早就決定了在不激怒宿主的情況下反抗系統。
“喂,宿主阿姨,你吵到我睡覺了。”
“呵呵,或許我可以將任務改成宿主必須斬殺白蓮使,任務失敗懲罰是抹殺宿主,你覺得怎麽樣?”
葉城打了一個冷顫,按理來說自己沒有對於系統出言不遜,她不應該這樣說的啊,真的不應該啊。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系統的本身是一個擁有著高度智慧的某種存在,也就是說,除卻外形,她就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
相信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被說老,而阿姨,不就代表著對方很老嗎?
“別啊,別啊,系統你以後可以隨便打擾我的,我一定沒有絲毫怨言。”
……
對於沒有懲罰的任務,葉城記得自己在第一次獲取任務的時候,系統隱約的暗示過,這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福利性的,一種表示這個任務本身就具備著很高的危險程度。
這個任務有可能是一個福利,他在幻想著,萬一黑姑娘是冷如意,那麽,自己有機會碰見她,再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那份關乎著廣雲道百姓的證據不費吹毀之力的拿到手。
如果不是冷如意,那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就大了。
這個時候的他被任務刺激的有些興奮,所以,他的狀態並不是昏昏欲睡的,也就是在說,他的五感並沒有減弱。
比如,他剛剛聽見了房頂上有人行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