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這樣一種殺手,他們善於隱藏自己的身份,隱藏自己的手段,隱藏自己位置,直到自己的目標出現,然後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對方致死。
在場沒有一個人發現在那破舊的櫃台邊站出一個人,他拿著一根如筷子般大小的銀刺,看不出絲毫慌亂地將這根銀次快速地刺入了梁某人後背的心窩。
梁某人沒有絲毫反應地倒在了地上,甚至,他的臉上還殘存著一絲因為逃跑成功,幻想到眾人恐慌神色後露出的殘忍,可他沒有想到,那個已經快要被摧垮的櫃台還隱藏著一個人,而那人剛好,是一個很厲害的殺手。
“他娘的,大爺還以為你害怕了,不敢出手了呢。”葉鏢頭狠狠地將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破口大罵著。
出手之人正是那個被葉鏢頭稱為小李子的人,面對著自己這位大爺的怒罵,他現在一改之前的狠辣,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傻笑著。
也是,沒有一定的人脈和武力,又怎麽能夠在這地廣人稀的遼州府官道上開客棧呢?
葉城心中泛起了寒意,他沒有發現這個人會武功,也沒有發現這個人是多會兒出現在櫃台邊的,可能,他就一直在櫃台邊藏著。
或許今晚這場廝殺,就是葉鏢頭設計好的一個請君入甕之局,目的就是斬殺這位自稱梁某人的武夫。
不過現在想這些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薛二清丈夫的胸膛流出了太多的鮮血,而薛二清現在也已經泣不成聲了。
紅眼男子的那一刀太為恐怖,不光斬下的刀刃劃破了薛二清丈夫的胸膛,刀中蘊藏著的一抹刀氣也在極力的摧毀著他的身體機能,在這種地方,沒有郎中,如果騎馬趕去遼州府,那麽馬上的顛簸就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所以,薛二清哭的很淒慘。
當然,對於一些人,遇上葉城可能就是最幸運的事,這也是葉城在治了好多人之後有些得意的想法。
“薛姐姐,不用哭,我可以救治燕大哥的。”(燕大哥,自然就是薛二清的丈夫。)
場中因為葉城的一句話變得更加安靜,他們都是武者,對於人體血脈和傷勢都有一定的判斷,所以,知道燕安南的傷勢之重,可是,葉城卻說他能夠救治。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誇張的事情,最不可能的事情。雖然這個老天在某些時候確實不太公平,但是,絕對不可能不公平到讓一個人具備了不俗的武力,還能有回春的妙手。
薛二清當自己是因為失神痛苦聽錯了葉城的話,所以,依舊在那裡痛哭著,小李子飛快地跑回到了後院自己房中,應該是要去找尋止血的藥材,而葉鏢頭與劉線客擔憂著看著。總之,沒有一個人去響應葉城那句話。
這種感覺一定是不好過的,而葉城也顧不上生氣,他拿出了自身一直就攜帶著的銀針,在眾人吃驚的情況下,迅速使出了銀針止血法。
止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必須要排出燕安南胸膛經脈中的真氣,所以,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因為,他現在陷入昏迷,自己體內的內力也隨之沉寂,那股刀上的真氣已經散開,葉城需要摸索探脈尋找。
“姐姐,來,你先扶住燕大哥的胳膊,劉大哥,您幫我再遞一下銀針,還有葉鏢頭,您別閑著啊,趕緊去看看小李子找見止血藥草了沒,順便拿出一壇烈酒和一塊乾淨的布子。”
沉浸在治病中的葉城似乎比在與人死鬥時還要冷靜,他快速地吩咐給眾人一些自己忙不過來的事情,
同時救治著燕安男。 其他人傻眼了,但是看著葉城那嫻熟的手法,他們也不得不相信他,如果,如果今日燕安南真的活下來了,那麽,他們一定將今日發生的所有定義為奇跡。所以,他們剛剛忙碌下來的身子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遠道客棧的古代醫療設施還是讓葉城滿意的,最起碼內服的止血藥草、外用的金瘡藥都是上等。
縫合傷口這個辦法對於刀傷一定是最好的也是最容易的解決辦法,葉城沒有理由不這麽做。
而沒有見過如此處理傷口的人一定是疑惑滿滿的,葉城又需要費著口舌去解釋。
……
客棧的修整和葉城的治傷都在同步進行著,小李子在廚房指揮著一個夥計熬藥,不怎麽忙的葉鏢頭和劉線客在檢查貨物沒有損壞後開始指揮著剩余鏢師搬運那些屍體,薛二清則是為葉城擦汗。
直到天色漸明之際,客棧已經不再顯得那麽雜亂,一位夥計騎著一匹馬準備去報官,而燕安南的傷口也已經處理好,正在客房被薛二清喂著湯藥。
……
這場押鏢自然不會因為燕安南的受傷就去終止,更何況,這次押鏢最重要的敵人已經被斬殺,所以,燕安南和薛二清經過葉鏢頭的安撫之後,鏢隊上路了。
此時在馬上的葉城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笨拙,葉城看著那枚晶瑩剔透的碧綠玉佩想著自己臨走前薛二清說的話。
“好弟弟,這塊玉佩是我和我義妹的結義信物,當年她隨著她的師父去遊歷天下至今杳無音信,像是我吧,估計很難再去浪跡江湖了,所以,希望你在遊歷江湖時,嘗試著幫我找一找她,當然,隨緣就行。”
“這個,算是遊戲中的NPC任務嗎?”葉城輕輕的說道,隨即他收起了玉佩,駕馬和劉線客並駕齊驅,開始聊起了這太行山以東的地形風貌和風土人情。
沒有外敵侵擾的鏢隊的行進並不很慢,所以這也就表明著葉城一直在馬背上喝酒或是與人聊天,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的流逝了。
兩天之後,鏢隊進入了齊魯之地,又過了一天,鏢隊安全的抵達了目的地。
那家人姓王,齊魯的世家大族,是朝堂之上錯綜複雜的官僚體系之一,行鏢的東西或許是某種見不得光的機密,所以,到頭來葉鏢頭依舊不清楚那些是什麽東西。
而這場死傷無數的行鏢也在王家人的熱情款待下宣告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