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想到了之前那位土匪頭子所做的,又想著前葉城留下的關於聖蓮教的記憶,一股厭惡夾雜著殺意的情緒在心中滋生。
但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養成了一個良好在有些時候又不算良好的習慣,那就是害怕。
那害怕可能包含著著對於未知的恐懼,也包含著對於強敵的恐懼,所以,這就要求這著他必須要謀而後動,並不會因為心中的情緒而做出衝動的事情。
如果此時直接殺入那些人面前,那自己不光不會完成任務,還會被那些人撕成粉碎,而且葉城有明確的感知,那位首領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很有可能同自己一樣是個二流武者,甚至更強。
他隱藏在了一株很高的大樹之上,借著漆黑的夜色和繁多的樹枝,沒有人會發現他在那裡,而這裡的視線又很好,能夠很清楚地觀察到那些人的活動。比如,他們接下來會幹什麽,那個首領會住在洞前的哪一個木屋。
……
沒有燃料的添加,火焰不可能一直燃燒下去,洞前那團火焰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不像之前那般旺盛,直到再也沒有火苗出現,只剩下一片燒紅的木乾,那些禱告的壯漢們才開始散了,三十多個人回到了那片木屋之中,四個人去到了哨崗之上,而那位首領,則是進入了那個山洞中。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自從人類學會了製造房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到山洞中居住,而且,也沒有人會願意在山洞中住著,畢竟那裡陰冷、潮濕、很容易聚集一些蟲子什麽的,萬一山洞不牢固,還容易發生坍塌的現象。
可是,那個首領卻放著舒適的屋子不住,偏偏進入山洞,不過,若是山洞很深的話,那意味著裡面的動靜不會影響到外面的人。
有的時候,睡覺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更合況在這方世界,長夜還是太過漫長。
兩個壯漢來到了葉城所在的樹下,隨意也很習慣地坐了下去,隨後掏出一壇酒兩個碗喝了起來。
“老丘,你說今天早上林大飛抓回來的那女的怎麽樣了?”
那個叫做老丘的左右看了一眼,道:“死了,被頭兒活活折磨死的,還有,他剛才拿著的那根胳膊八成就是那姑娘的,可惜了。”
“唉,要是能給咱倆享用幾天再當作祭品,那該多好。”
老丘急忙捂住了那人的嘴,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講,萬一讓頭聽見了,你還想不想活了?而且,你剛剛的想法可是對白蓮老祖的大不敬。”
在樹上的葉城很清晰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對於那位他們口中的姑娘的遭遇以及那他們的想法,即使葉城一直強調自己平靜,但還是沒有克制住心中的怒火。
他的手在緊握樹枝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量,而那樹枝剛好在經過寒冬之後,乾脆的身體並未恢復柔韌。
一聲很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夜晚,也使得那兩人的談話,掉落的樹枝砸落的方向也很巧,正是那位叫做老丘的頭頂。
葉城的後背在刹那之間分泌出了一層冷汗,他也迅速的想著如何應對。
因為,現在他所在的這株大樹上還是光禿禿的,如果底下的兩人真要仔細觀看的話,那一定能夠看見他的身影,或許,剛才那聲響他們只是以為山間的微風吹斷了乾枯的樹枝導致,但是,那落下的樹枝若砸中老丘,以人的慣性一定會抬頭觀看的。
如果這樣,樹下兩人一定會大喊來人,哨崗的四個人也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後,
迅速集結過來,然後剛剛進入屋中不久的壯漢們迅速趕來將他圍起,這樣的結果一定是葉城不想發生的。 “要不,把他們殺了?”
這一切的經過只是瞬間,甚至那兩人在聽見樹枝斷裂聲後還未做出應有的反應,那根樹枝還在掉落地面的途中。
葉城鼓動全身真氣,迅速翻身而下,在樹枝即將落到老丘頭上之際,他的手如同鋼鐵澆築一般掐住了其的脖子,同一時間,手中的青鋼劍出鞘,精準地刺入了另一人的脖子。
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意外的平靜,所以,即使他的出手速度很快,但這一切沒有發生絲毫意外,那兩人悄無聲息的倒下了。
葉城並沒有第一次殺人之後的不適感,他迅速的將兩人拖至了大樹之後, 背向了那兩座哨崗所能及的視線范圍。
現在,他出現了一種緊迫感,他不確定,一會,會不會也有人忍受不了漫漫長夜而過來找找這兩人喝酒暢聊令人惡心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先去山洞查看,情況合適,直接斬殺掉那位山匪頭子。
……
山洞的起始很黑,就像一只等待著獵物送到嘴邊的鼉龍,葉城有恐懼,但是他沒有退意。
他靠著牆壁,輕輕地俯身而走,而在這時,《金雁功》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中的運氣法門使得他得身體變得輕盈許多,所以在行進的過程中,本來應該發出腳步聲的他恍若幽魂。
這個山洞出乎意料的長,葉城走了最起碼半盞茶的時間,才看見了橙黃色的火光。
及近,那處有著燈火的地方是竟然不再如之前路上那般狹長,而是變得寬闊起來,仔細聽聞,有陣陣異物破空的聲音傳著。
這應該是土匪頭子練武所發出的聲音,但葉城沒有選擇探頭出去觀看,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被那人發現。
沒有人不願意輕松的斬滅敵人,而且還是實力相近甚至比自己都要強的敵人,葉城選擇等待,等待著土匪頭子停下的那一刻,然後出手偷襲。
這個預想中的機會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也就是在他下了決定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人便停了下來,而且葉城還聽見了金鐵碰撞石塊的聲音。
這是最好的時機,因為練武到疲憊準備休息的人絕對是身心最放松的時刻,而且,土匪頭子都將武器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