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的心似乎被什麽牽動起來了,或許那是對於小女孩悲慘身世的同情,又或許是被小女孩的身世勾起了自己的回憶,他擺出了只有在前世面對孤兒院弟弟妹妹們才有的微笑,走到了小女孩面前。
“你好啊,小妹妹。”
小女孩雙眼無神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沒有展現出一絲別的情緒,繼續了之前的發呆。
“唉,這孩子在以前其實挺乖巧可愛的,只不過她的父母死後就是如此了,道長你別介意”老人很怕小女孩的無禮遷怒了這位有著神仙手段的道長,故為其解釋道。
葉城當然不會因為此就生氣,更何況還是這麽一個可憐的小女娃。
“大叔,無妨,咱們還是先到屋中為您治病吧。”
老人一聽,笑顏湧上面龐,連忙拉著葉城去到了屋中。
一杯熱茶下肚之後,葉城看著老人說道:“大叔你的病因是因為在早年肺部感染了寒氣,而您的身體比一般之人要強壯,所以那股寒氣便盤踞在了肺中,一直沒有演化出什麽大的病症,但是,它卻會讓你在陰雨天咳嗽,在身體疲憊的時候咳嗽,直至您身體素質下降,演變成一場大病。”(咱不懂什麽藥理,所以大家看看便好,千萬不得當真。)
老人聽著葉城的話,想到了當年自己在北邊那個令所有人都恐懼的冰原竊取異人情報,當時補給並不好獲得,所以飲冰數日,想必就是在那時,寒氣感染了肺部。
這位大叔真的不尋常,五十多歲能夠獨自去深山中砍柴,帶領自己去鎮子的時候背著那麽重的柴禾竟然沒有讓自己感覺到慢,還有,院子沒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跡,這說明他是一個孤寡老人,但院子卻整理的很乾淨,著說明他有著良好的作風,葉城如此想道。
“道長,不知這股寒氣該怎麽去除?”老人退出回憶,有些擔心地問道。
“您不必擔心,現在只需要我施幾針,然後您平時多吃一些發暖的食物就可以了。”
老人聽完,眼中的憂慮才漸漸消散,之前那淳樸的笑容又恢復在了臉上。
事實也確如葉城所說,當他在老人的肺部經絡神乎奇跡地扎上了幾根銀針,盞茶時間過後,銀針帶著黑青色地血液一同拔出,老人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他甚至不顧葉城在場,直接拿出一柄樸刀在院子中間狂舞,直至自己累得大漢直流也沒有咳嗽一聲。
當然,在葉城施針後得一盞茶時間,他說出了自己可能感染寒氣的原因,也說出了自己曾經是夏國邊境的一斥候。
不過,也奇怪的是,老人在舞刀的時候,梨樹之下那位小女孩依舊不受之所動,依舊低頭或哭或沉默,這讓他眉頭緊鎖。
葉城正想著自己應該如何開導這位小女孩,老人卻很豪爽地將樸刀放在了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來到了葉城面前。
“請道長恕在下剛剛的失禮,不知您的診金幾何?”
葉城在行醫的時候,也沒想過診金這件事情,到了現在,他也必須考慮這個問題。
記得老道長曾經在行走世間的時候經常在前葉城面前悲歎世間的疾苦,也經常出錢去幫助那些貧困的百姓,但是,他在診治的時候,卻是從來沒有一次不收診金,只不過是看病人的身份然後要多少的問題。
那時候,葉城曾經問過他原因,他很嚴肅地說道,“咱們這一行和那些狗算命的一樣,都是替人向老天爭命,
所以一定是要金錢來消除自身與上天得業力問題,雖然,老道我從來沒有體驗過業力是個什麽東西,但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可廢。” “大叔,我收您一文錢,然後在您這裡休整幾日,您看如何?”
在聽到葉城的診金與要求後,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雖然他當初從軍中退伍後被發放了一筆不菲的銀子還剩下好多,但是,能夠不花錢,誰又會不高興?更何況,他早就將那筆錢當作是死後的棺材本了。
“那多謝道長,我這就去給您收拾房子,再燒點洗漱用的開水。”
……
……
洗漱完畢後再穿上那身已經乾得差不多的道袍的葉城,似乎可以用出水芙蓉這不該形容男子的詞來來形容。
比如,老人看見後直接就傻眼了。
他感歎,這道長的面容絕對不下於西河縣自己遠遠看見過的秀央樓的頭牌,若不是自己之前與他說過話,那一定將他看作是女的了,不過,應該也是只有仙家,才會養成像道長這般人物。
老人從來不是一個閑的住的人,加上現在又是農閑,關鍵是葉城實在是太神奇了,他很想與人分享這件事情,所以,在與葉城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告辭去鄰居家串門了。
葉城看著老人那雀躍的眼神就可以猜出他要幹什麽,當然,更不會去出言相阻,他現在可是很想完成任務的。
……
看著院子之外的別家屋簷,再看看那株被經過刻意修剪過的梨樹,葉城生出了一種恍然的感覺。
這是一種遲來的恍然,因為他之前在太白山時並未與人類文明接觸,而他踏入這個鎮子,領略了一些風土人情之後,不覺間想到了前世那高樓聳立的街道,兩相對比產生了一種空間交錯感,再而產生了恍然。
正在這時,抽泣的聲音從梨樹下傳來,葉城這才想起來,那裡還有著一位很可憐卻不愛說話的小女孩。
他撿起了院子角落處的一根廢棄的木杆子,用青鋼劍快速地將之削成一節,隨後又很是熟練地在上面雕刻,不過一會,一隻很像人但卻是羊的木雕就出現在了手上。
葉城緩緩地走到了女孩面前,很溫柔很溫柔地開口道:“小妹妹,可以和哥哥講講,你為什麽會哭鼻子嗎?”
女孩記得娘親說過,別人問自己問話時,自己若是不搭理,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可是可兒姐姐她說她不想和任何人說話,那麽,自己也不能和人說話,那麽,只能看看是誰在和自己說話,然後記住他是誰,事後和他道歉。
好漂亮的姐姐,不對,他說他是哥哥,還有,那個木雕好好看。
此時的葉城有了極大的疑惑,他記得之前女孩的眼神透露的是死寂和漠然,可現在,她的眼神中雖然有著傷心,但是也有好奇和幾絲高興。
一個小孩子的情緒和神情在他的眼中絕對做不了假,而且,這些也不可能在一個時辰內轉換得如此徹底,即使她是一個小孩子。
這絕對是兩個人,可這小孩又是一個人,這該如何解釋?
忽然,葉城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世界上被成為鬼上身,二十一世紀被稱為精神分裂症。
不過,想到這些似乎並沒有什麽用,他只會治療人身體本身的病症,前世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對於他來說很神秘的心裡學。現在能做的,只能讓這個小女孩說一說話,不要那麽傷心了。
“它呢,叫做喜洋洋,據說能夠給人帶來快樂,而且它還有一個作用,能將你想說的話傳到離你很遠看不見的人的耳中,你想要的話,哥哥給你。”
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雀躍,但似乎因為某些原因又低下了頭沒有再看葉城。
葉城自然看在眼裡,他沒有說話, 只是輕輕地摸著小女孩頭上那可愛的衝天髻,將那隻木雕喜洋洋放在了女孩手中。
隨後,他回到了屋中,因為像這種親自經歷了父母被殺還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孩子來說,她要是不願意說話,問的再多也一定沒用。
葉城現在正在腦海中呼喚系統,想著它應該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為了保持宿主有一顆良好的懸壺濟世之心,本系統提醒你一下,那個女孩並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罕見的一體雙魂,還有,我提供不了對於你之外的人任何幫助。”
“不必再問,本系統要睡覺了。”
“我去,現在的系統都這麽高級嗎?都有睡覺的功能。不過,這一體雙魂既然不是精神分裂,那麽就不可能存在治好的問題,看來,我在小女孩的面前,真的只能做知心大姐了,不,知心大哥哥了。”
隨後,他沒有過多地糾結這個問題,而是開始查看在完成了走下長白山獲得的《金雁功》。
歷史上發生的那麽多的大事會告訴人們一件事情,做事完全依靠於理論,往往是以失敗告終,或許你的運氣好,會成功,但也絕對不會做到完美。
葉城很信奉這個道理,所以他準備去院子中實踐實踐,只是有一個問題,不知會不會嚇到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在他又一次的走到院子的時候,聽見了老人在院子外那大大咧咧的說話聲,還有許多吵吵嚷嚷的聲音。
“我都給你們表演了那麽多遍我老李家的祖傳刀法,你們還不信,不信,現在就去我家,咱們去看看道長的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