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葉墨還真困了，從心而行，直接就睡。

　　第二天上午吵醒他的，除了一抹透過窗簾的縫隙悄然鑽進來的，隨角度升高愈發熾熱的清晨陽光外，還有——

　　“歐尼醬~再不起床人家就不理你了！”

　　的萌萌噠蘿莉音。

　　啊！昨晚睡前沒管變成小蘿莉的系統，就是這種後果嗎?

　　迷你蘿莉現在一邊嘟囔著，一邊在葉墨胸膛上躥下跳。

　　直接生成的外觀，除了最核心是個系統之外，其他的都和一個縮小版的真人別無二致，包括潔白腳丫在他胸膛上跳動時的柔嫩觸感。

　　葉墨根本就頂不住，趕緊起床結束了罪惡的早晨。

　　……

　　老葉的辦事效率其實相當不錯。別看他平日懶散，看起來就仿佛什麽事都不管一樣，其實之前約施工隊打的電話都很靠譜。

　　這才周二上午，已經來了八九人的小型拆家施工隊。

　　葉墨起床的時候看見兩三個工人繞著原孫家的舊土瓦房四周向外擴了一米後，圍上了彩色小旗子，房頂上還有兩個人影在晃動。

　　他有些好奇，想靠近一些，仔細看看那些工人進行房屋拆除的大概過程。於是直接洗漱出門，打算先去街對面左邊的米線店吃個早餐。

　　一路上走過去，他陸續看到彩旗圍起來的工地范圍內，有兩個小隊搬著機器來回跑動。一個小隊只有三人，除了穿著工作服和安全帽外，他們戴的手套有些特殊，拿著疑似檢測電路的儀器，像是在拆除舊房的電力設備;另一個小隊大概實在拆除和簡單改造，使其可用，又不影響房屋拆除。

　　葉墨見街道左右無車，直接穿街而過，站在工地面前時已經看得清楚:房頂上的兩個工人果然是在拆瓦片！

　　他們把一塊塊老舊的青黑色瓦片裝進簸箕，裝滿後通過一個固定在屋簷上的滑輪下放到地面上來。地上也有人接應，取下勾索換一個空簸箕，上面的人又‘轉’上去。而青瓦則被地面上的人抬到路邊小型貨車的車鬥中。

　　用小彩旗圍繞工地圈出安全范圍時，留下了一個不大的貨車進出口。此時那裡正停著一輛小貨車，這種規格的貨車，車鬥夠裝普通推土機兩個起落的量。

　　葉墨轉了轉頭，還看到兩個工人分別在一樓、二樓木質樓梯旁對正門兩側的木窗進行暴力拆除——在當下的審美中，這種老掉牙的青色木窗和其上毫無紋理可言的粗糙做工早已不值錢，拆下來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了燒柴。

　　可以賣，這乃是可回收物！

　　最近全國流行垃圾分類，他也對這些東西稍微有了模糊的概念。

　　葉墨搖搖頭，轉身徑直向米線店走去，他開始糾結要吃哪一種米線……

　　雖然昨天聊天的時候文叔說過一些“以後來我家吃米線不用付錢”之類的客套話，但錢嘛~自然還是要付的。

　　否則次數多了，時間久了就會欠下人情。不管怎樣終歸不太好，葉墨和老葉都嫌麻煩。

　　和趙姨打了個招呼，點了一碗小鍋米線，卻走到米線店外的人行道上——這有顆茂盛的行道樹，文成叔他們家放了一套木桌椅在樹蔭下，客人喜歡的話可以坐在這裡吃早餐。

　　只要沒有大風的時候，吃東西基本都可以接受。

　　葉墨來的時間討巧，正好走了一夥人，現在桌子空著，他便選了面向工地的方向坐下。

　　早些年的時候，這一片偏僻郊區都是老式的土基房。

雖然不好看，屋子的采光也差，但勝在更冬暖夏涼，仿佛還有隔音效果，大家都挺喜歡住——只要忽略土牆內暗黃、暗淡的鎢絲燈光，在忽略狹小的裡屋面積，你就可以很舒服的住……　　這誰忽略得了啊！

　　尤其是別人挨家挨戶慢慢就翻新成鋼筋水泥建起來的明亮之後。

　　土房就漸漸不時興了，稍微攢了點錢的都左求右告地借了些錢或者人(換工，給不起錢就借人來乾活，自己的事忙完了再幫別人乾活，互相不掏錢，按日子算工)，互相幫襯著蓋起了磚瓦澆灌房。

　　還就是孫家，那時候大人帶著孩子在外地做生意，也就沒管。

　　這種土牆外頭有一層白色的牆皮，可以有些防水和防裡頭的紅土塊脫落的作用，葉墨小的時候見到夠得著的偶有脫落的牆皮，便會用手去摳。

　　皮實得緊。

　　孫家這座土基房的佔地面積可沒有一百二十平，不過八九十平罷了，且基本都在靠街的這一側，有些像老葉家的結構，裡頭也留了個院子——所有區域包括圍牆，加起來倒是的確有一百二十平。

　　他家的院子不大。孫啟明還挺有興致，早些年砌了個池子養些小魚，雖然種類一般，卻也算是增加了生趣。後來帶著全家搬離這裡，小池子慢慢地就被落葉和土石掩埋， 成了死水，散發著微弱的臭味。

　　院子裡的植物長得雜亂無章，張牙舞爪地長在一起。

　　不過這些施工工人見過的陣仗海了去，這些都是小意思。

　　等了一兩分鍾，熱氣騰騰的小鍋米線便端了上來，葉墨收回四散的思緒，拿起筷子就開始慢慢邊吹邊吃。

　　小鍋米線的燙，沒吃過的以及參照外省燙飯。

　　直接就是吃不快的。

　　葉墨覺得‘輕攏慢撚抹複挑’這句話，不止還可以用於繡花，甚至吃個米線都有幾分相似。

　　一邊吃著，漸漸對工地失去興趣，收回自己的目光，卻看見蛋糕店的方小老板這會正站在店門口，也在看施工工地裡面的人熱熱鬧鬧。

　　街坊鄰居也就是這兩天會偶爾好奇看幾眼，過幾天好奇心一消失，各種情緒就慢慢會湧上來。

　　葉墨倒沒想那麽多，他打量了一下今天的方姑娘。

　　很少女的粉色畫有星星圖案的T恤和淺藍色背帶褲，踩著一雙小白鞋。

　　她腦後約摸勉強及腰的長發被她從右肩捋到身前，臨近尾梢處又用一根純黑色的普通皮筋扎起，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葉墨覺得這樣的穿搭有些別扭，嗯……如果不理會那個明顯變形而突然3D的圖案的話。

　　今天的方姑娘比起昨天的方老板來說要年輕得多，看起來大概只有十七八歲……

　　是造型和衣著搭配的原因?

　　還是心情影響了她整個人的氣場從而影響了觀感?

　　葉墨說不大清楚，但此時卻想提醒她一句:這個髮型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