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爹他們圍著毛驢打轉,時不時點評一下。
其實他們壓根就不懂這行,他們都沒養過毛驢,只是在裝裝13而已,看仔細點,到時候見了村裡人也好怎麽吹牛皮。
毛驢在其他富裕的村子倒是常見,比如,三個大舅也就是劉氏娘家他們村就有四五戶人家有毛驢。
周老爹是沒想過家裡再添一頭驢的,他們家有牛就夠了。可是他乖兒子突然說要買一頭毛驢回來乾活,看著他乖兒子那渴望的小眼神,他就心軟,忍不住答應了。
還好,毛驢沒有牛貴,也好養,吃一些蘆葦、谷草、大豆秸稈等草料就行。
驢也是一種比較耐得住性子的動物,拉起磨來通常能拉一整天,脾氣好,也溫順。
驢的個頭較小,吃的也不是特別多,而且相對於牛和馬來說它的力氣很小,但它也能幫著耕田、拉車、馱貨,還是挺實用的。
周老六買的這頭小毛驢是頭成年公驢,聽賣驢的大戶說,這頭驢以前是拉驢車的,脾氣溫順得很。
清歡讓他爹把他抱到驢背上,毛驢一點都不反抗,安安靜靜的繼續吃著它的蘆葦。
劉清歡,今年9歲,劉三舅的孫子,劉清風的堂哥。劉清風,今年8歲。
三個大舅家,除了劉大舅的四個孫子按照春、夏、秋、冬取的名。
另外兩個大舅的孫子,取的名都是“歡”字和“風”字結尾。
因為當時是他們兩家一起湊錢請大師取的名,錢不多,大師就以“歡”和“風”字結尾,中間隨便找了兩個字把兩家娃的名字給區分開。
而那兩個字就是“千”字和“清”字。劉二舅家的男娃字是“千”字輩,劉三舅家的男娃子是“清”字輩。
小三他們走到這邊的時候,就見清歡騎在毛驢上玩耍。
周老爹見他們過來了,笑道:“乖兒子,你要的毛驢買回來了,開不開心?”
周助笑道:“開心!”
小三拍了拍驢肚子,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但這驢給他的印象就是溫順。
小三問道:“爺,養驢應該沒有限制吧?”
周老爹說道:“沒有限制,但是養一大群的驢,數量超過十頭,每年得向朝廷上繳一頭驢,而且遇到戰事緊急,得無償捐出一半的驢給軍營拉物質,是要不回來的。”
小三說道:“驢確實是乾活的好幫手,等過陣子,我們再買一頭母驢回來,明年就能多頭小毛驢了。”
寶寶開心的拍著小手,“哦,買毛驢,明年生驢寶寶!”
劉氏哭笑不得道:“小三,買這麽多驢幹嘛,家裡有一頭驢就夠了,而且還有三頭牛。”
周助笑道:“娘,毛驢可以幫我們乾活呀,多買幾隻回來,生驢寶寶,驢寶寶肯定很可愛。”
周老爹無奈道:“好吧,要買你們自個兒出錢買,家裡不會掏錢給你們買毛驢的。”
小三給了周助一個讚賞的眼神,說道“好的,爺,我們知道了。”
周老二媳婦拿著蒙驢眼的麻布過來了。
“爹,娘!麻布拿過來了,給驢戴上試試。”
這驢眼罩是早上周老三媳婦趕製出來的。
劉氏高興道:“來,讓驢拉磨試試。”
很多人在驢拉磨的時候,都會把它的眼睛給蒙上。蒙著眼睛就是為了防止驢轉暈了。
驢搭上石磨架子後,周老爹給驢戴上了眼罩,然後拍了拍驢肚子,毛驢就繞著石磨打轉推起磨來了。
周老爹看著驢一直打轉推磨,都不帶停會兒的,高興道:“這驢耐心不錯。”
周助說道:“爹,每天就讓驢乾兩個時辰半吧,上下午分開來。”
古代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兩個時辰半就是五個小時。
讓驢每天推五個小時的磨,其他時間就讓它馱貨物還有休息。
周老爹還想讓毛驢乾活從早乾到晚呢,現在聽他兒子這麽一要求,也隻好應他兒子了。
過了一會兒,石磨盤裡慢慢的流出了翻百草粉。
劉氏看著這磨出來的翻白草粉,驚訝道:“還真磨成粉嘞,看著真白。”
小三說道:“奶,這翻白草粉磨好後摻和一點麵粉,就和麵粉一樣可以做面食了。”
小三也和他們說了這雞腿根也叫翻白草。
劉氏高興道:“大概要摻和多少麵粉?”
小三想了想,說道:“翻白草粉和麵粉可以按3:1的量摻和。”好像應該可以吧,周助隻說摻和一點點麵粉就行,這比例摻和沒沒病吧。
劉氏高興壞了,“今晚我給你們蒸韭菜盒子吃。”
小三笑道:“奶,我想吃煎的!”
“煎的太廢油了,還是給你們做蒸的吧!”劉氏道。
小三心裡歎了一口氣,想吃點煎炸的東西怎就這麽難呢!得了,待會兒還是他們自個吃烤蝦去。
劉氏看著那一根根的雞腿根被磨成了麵粉,突然問道:“小三,那甘草能磨成粉嗎?”
小三有點懵, 他奶的腦回路又跑哪去了?
“能啊,甘草是能磨成粉,但甘草是中藥,做點廚房調料還有治病還是可以,不能用來和麵粉做吃食的,這不一樣。藥不能瞎吃的!”
劉氏失望道:“這樣啊,我還想著可以一樣做面食呢。”
小三哭笑不得道:“奶,你還是別想了。”
他奶的創造力太豐富了,豐富得有點嚇人。
周助聽了他娘的話,眼睛一亮,甘草粉是不能做吃食,但是可以用來做面膜啊。前世她姐就動手做過。
甘草美白面膜的做法是,取甘草粉、白芨粉、白芷粉、白術粉各適量,調成糊狀做成面膜,塗在臉上,等20到30分鍾後洗去,美白祛斑的效果絕對杠杠的。
不過現在還差幾種材料。
劉大舅姥姥可喜歡那翻白草粉了,高興道:“我們村挺多野生的雞腿根,我讓我孫女多挖一些,也曬乾磨成粉,和麵粉混著吃。”
小三說道:“對,多挖點,讓你們村裡的挖幫著挖,給他們點糖果報酬就行了。爺奶,今後咱們家麵粉多了,就別吃黑面饅頭了好不好,黑面饅頭太難吃了。”
周老爹說道:“再難吃,你從小到大還不是照樣吃過來了,等你餓極了的時候別說黑面饅頭了,就算是樹皮你都啃得下去。你們還太小,經歷的事少,哪像我們逃過荒的,為了生存啥苦都吃過。”
啃樹皮?周助一聽這詞,就想起了榆皮面,這玩意兒他以前在書上見過,書上說味道不太好,但他覺得應該比他們現在吃的黑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