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上茶。
觸到烏雅看過來的目光,知趣地退了下去。
“聽說過,她是醉春樓的花魁。”謝錦衣從容道,“你怎麽突然問起她?”
“她不但是醉春樓的花魁,還是天香閣的人,南香皇姑對她極為看重。”烏雅直言道,“實不相瞞,我跟南香皇姑有幾分親情在,所以她托我打聽玉姑娘的消息,希望玉姑娘盡快回到西域去。”
“可我並不知道玉姑娘現在在何處。”謝錦衣很是坦然,“早在數日前,玉姑娘就從醉春樓不辭而別,之後毫無音訊。”
“但你家殿下卻是知道的。”烏雅意味深長地看著謝錦衣道,“我可是聽說在刑部大牢,玉姑娘是非景王殿下不見的,我還聽說,景王殿下去醉春樓的時候點過玉姑娘,景王殿下又是憐香惜玉之人,可見他們之間的交情是真的不一般,咱們都是女人,我勸你留意些,若是讓青樓女進門當了妾室,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難纏了。”
趙璟桓風流倜儻,紈絝多情的,肯定招架不住玉姑娘的風情。
她不信他不動心。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再怎麽說,玉姑娘也是青樓女,我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我相信趙璟桓。”謝錦衣很是不悅,沉聲道,“或者,你直接去找趙璟桓找人即可,不必跟我說這些。”
“原本我是想找他的,但是我聽說你師父困在西域不得自由的時候,我就改變主意了。”烏雅放下茶碗,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讓趙璟桓放玉姑娘回西域,你師父回京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如何?”
她知道,若是直接找趙璟桓,趙璟桓肯定不會答應。
但讓謝錦衣開口求情,事情就不一樣了。
對趙璟桓這樣的男人來說,枕邊風是最有用的。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謝錦衣面無表情道,“據我所知,西域派過來的死士不計其數,接區區一個玉姑娘回西域,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自從西域跟大梁和談以後,京城內外的西域人比比皆是。
卻不想休戰的同時,也為日後埋下了隱患。
最近那些死士都是隱藏在大梁的西域人。
“以前的確不難,但現在卻是不容易了。”烏雅皺眉道,“現在她在景王殿下手裡,否則,西域那邊也不會用善忍大師做交換,不是嗎?”
“此事重大,容我好好想想。”謝錦衣沉吟道,“到底換不換,怎麽換,得看我家殿下的意思。”
如果讓她決定,她當然是願意換的。
在她心目中,善忍大師自然比玉姑娘重要得多。
“不著急,你們慢慢商量。”烏雅淺笑。
暮色四合,趙璟桓還沒有回來。
趙禹嚷嚷著餓。
“等你王叔回來再吃飯。”容婉柔勸道,“你後晌吃了那麽多點心,怎麽還說餓?”
“小殿下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吳嬤嬤看謝錦衣,謝錦衣笑笑,“咱們先吃吧,等璟桓回來,再給他重新做就是。”
“這多不好,還是一起吧!”容婉柔不肯。
哪有一家之主沒回來,就開飯的。
怎麽說也是客居在別人家,壞了規矩可不好。
“禹兒睡得早,晚上吃得太晚容易積食,還是上菜吧!”謝錦衣倒是覺得沒什麽,之前謝庭常常夜不歸宿,她們也沒等過他吃飯,規矩不是一成不變的。
正說著,趙璟桓匆匆走了進來,見一屋子人都在等他,笑道:“讓你們久等了。”
“王叔,你可算回來了。”趙禹一見趙璟桓就撲了過去,“我都餓了呢!”
紫玉忙去了廚房傳菜。
飯菜早就做好了,都熱了一遍了。
“以後不用等我,你們該吃飯吃飯。”趙璟桓一把抱起趙禹掂了掂,眉開眼笑道,“倒是比之前重了些。”
趙禹得意笑:“母妃說,吃得多才能快快長大,我要快快長大,保護母妃。”
“就你話多。”容婉柔笑著對趙璟桓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不要抱他了。”
趙璟桓這才放下趙禹,去淨室洗漱了一番,才挨著謝錦衣坐下道:“要不然早就回來了,去了一趟雲霄山莊看了看楚老太爺,所以才遲了,以後不用等我了。”
“楚老太爺怎麽樣了?”謝錦衣笑著問道。
但願她那個老頑童師叔不要太坑。
人家本來身體挺好的。
“沒什麽事,就是昨日爬到樹上去掏鳥,摔了下來,幸好有護衛接住,沒什麽大礙。”趙璟桓雲淡風輕道,“大長公主說,他掏鳥是要送給玄空當診金,跟小孩子一樣。”
謝錦衣:“……”
還真是一對老頑童。
“王叔,我也喜歡鳥,您能不能給我買隻鸚鵡,我要教它說話。”趙禹興奮道。
“好,王叔給你買。”趙璟桓很是爽快地應道。
趙禹歡呼。
待吃完飯,兩人回了房。
待各自洗漱完畢,謝錦衣才跟趙璟桓說起烏雅的來意,順便提了提自己的心思:“這些日子我一直想著怎麽把我師父接回來,若是能用玉姑娘換的話,我覺得倒是可行,你覺得呢?”
“不行,玉姑娘不能放。”趙璟桓正色道,“她身上還有太多秘密,絕不能讓她回西域,我懷疑京城裡的這些死士都是通過她來聯絡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謝錦衣問道。
“玉姑娘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趙璟桓笑笑,擁著她上了床,把她攬在懷裡,“善忍大師回京的事你也不要操心,我已經派人去了西域,你且看著,善忍大師很快就會回來了。”
“可我還是有些擔心……”謝錦衣偎依在他懷裡, 幽幽道,“你想啊,既然天香閣提出用我師父換玉姑娘,哪能讓你輕易得手。”
“反正烏雅的條件我不能答應,我平生最恨被人要挾,她想也別想。”趙璟桓不容置疑道,“她若再找你,你就往我身上推,讓她來找我,她現在是名副其實的裕王妃,為什麽要替天香閣辦事?我倒要問問她,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烏雅如此行事,讓他很是反感。
有什麽事情衝他來就好,幹嘛還要過來找他的王妃?
謝錦衣再沒吱聲。
趙璟桓都這麽說了,那此事肯定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見她不語,趙璟桓笑著把她推倒在床上:“咱們不說這些了,一切有我,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陪陪我……”
“那你要適可而止……”謝錦衣擔心明天起不來,未等她說完,他便低頭吻住了她,喘息道:“放心,今晚隻做一次。”
裕王府。
趙璟川一回府烏雅便把玉姑娘的事情說給他聽:“趙璟桓那個人軟硬不吃,若是他不肯答應,景王妃也沒辦法,這事你得幫我。”
“我?”趙璟川惴惴不安道,“我一無人手,二無人脈,我怎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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