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謝五姑娘樣貌出眾,又有一身好醫術,將來也是兒臣一大助力。”趙璟銘見蕭皇后並未立刻拒絕,心裡頓覺有戲,忙道,“母后,此事要趕緊操辦,據兒臣所知,老六也經常往醫館跑,也在打她的主意呢!”
反正謝錦衣待字閨中,誰娶到了就是誰的。
趙璟桓就是整天呆在醫館也沒用。
“不過是個醫女,若是因為此事你再跟景王起了爭執反倒不美。”蕭皇后一聽趙璟桓也對謝錦衣有意,便有些為難,提醒道,“璟銘,最近你父皇很是看重景王,母后不希望你們兄弟再節外生枝鬧出別的事情來。”
若是以前,這只是小事。
趙璟銘看上了誰,就是誰,無需任何顧慮。
但現在畢竟跟之前不一樣了呢!
因為左硯堂的事,皇上見了她至今冷冷淡淡,連太后出面說情也不管用,一味地獨寵疏桐宮那個賤人,弄得她在后宮很沒臉不說,太后還時常數落她不會籠絡皇上的心。
“母后不要多慮,老六現在在樊城祭奠魏皇后,聽說還要巡查沿途水利,最快也得一個月才能回來。”趙璟銘倒沒想這麽多,不以為然道,“不過是抬個側妃,等他回來,生米已成熟飯,他能奈我何?好事要趁早,母后趕緊拿個主意吧!”
趙璟桓跟謝錦衣無媒無聘的,憑什麽說謝錦衣是他趙璟桓的?
到時候一頂花轎到了安平伯府,不信謝錦衣敢不上花轎。
蕭皇后沉默良久,才點頭道“好吧,母后成全你,回頭你找安平伯府商議一下,把人抬進來就是。”
怎麽說也是齊王為長,氣勢上不能輸給景王。
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們蕭家一族也不是擺設不是。
至於魏家,全是文臣,就算鬧起來,也不足為懼。
謝堯聽趙璟銘說要娶謝錦衣為側妃,狠狠地吃了一驚,京城不是傳言趙璟桓心儀謝錦衣嗎?
如今怎麽變成趙璟銘了?
話說謝錦衣到底跟幾個男人糾纏不清?
“怎麽,伯爺對這門婚事有異議?”趙璟銘見謝堯不是驚喜,反而是一頭霧水,面露不悅,沉聲道,“還是你做不了謝五姑娘的主?”
為了不引起別的麻煩,他打算在趙璟桓回來前,就把人抬進齊王府。
算起來,也沒幾天的時間了。
“殿下有所不知,二房主母剛剛過世,謝五姑娘還在熱孝當中……”謝堯轉念一想,京城有熱孝百日內成親的習俗,又忙作揖施禮,“加上此事重大,下官還是得回去跟老夫人商量商量,看五姑娘什麽時候能出嫁。”
按照京城這邊的風俗,謝錦衣得守孝二十七個月。
但如果按照熱孝成親的習俗,也不是不可以。
“行,那你們回去商量商量,明天就給本王答覆。”熱孝怕什麽,趙璟銘當然知道這個習俗,熱孝成親不是不可以,而是三年內不能同房,不同房就不同房唄,他又不缺女人。
謝府又炸了鍋。
怎麽會是齊王要迎娶謝錦衣?
經常出入醫館的,不是景王殿下嗎?
“雖說五姑娘要守孝三年,但熱孝出嫁也是可以的。”顧老夫人到底是老江湖,她雖然也感到有些意外,但表面還是很沉穩的,不疾不徐道“反正是個側妃,也不需要太繁瑣的禮節,這事我沒意見,你跟二爺商量商量就是。”
若是出了百日熱孝,就得等三年了。
她早嫁了也好。
謝庭聽說齊王要迎娶自己的女兒,心裡暗自竊喜,蕭太后和蕭皇后可是一家子,蕭家人個個軍權在握,既然景王給他升到五品,那說不定齊王會給他升到四品,三品,對他來說,那是有益無害的大喜事。
“這事還得你去跟五姑娘說。”謝堯輕咳道,“她最是有主意,若是她不同意,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如果謝錦衣不同意。
那還真的綁著上花轎,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謝庭拍著桌子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
謝堯沒吭聲。
之前謝庭去清心苑教訓五姑娘,被紫玉扔出來的事情他當然聽說過,實在不知道,謝庭為什麽還有這樣的自信……
相比其他人的反應,謝錦衣得知此事,表情很是平淡,依然倚在軟塌上看書,連動也沒動“父親,女兒還在熱孝,當然不能出嫁,這事,您還是回了齊王殿下吧!”
紫玉氣得紅了臉。
齊王又是搶鋪子又是搶人,算什麽東西啊!
“錦衣,父親自然知道你是在熱孝,但京城歷來有熱孝百日內成親的習俗,若說耽誤了,就得等三年了。”謝庭驚訝女兒竟然如此淡定,繼續勸道,“三年後,你都十八歲了,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嫁出去,父親也是為了你好!”
謝錦如跟謝錦衣同歲,為了這事都哭了好幾次鼻子呢!
怎麽謝錦衣就不著急呢?
“紫玉,送二老爺出去!”謝錦衣不想再跟他廢話。
如今她誰也不怕!
齊王算什麽!
“謝錦衣……”謝庭氣得差點跳起來,鐵青著臉指著她道,“你不要以為你開個醫館,賺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爹,你的婚事我做主,我說讓你嫁你就得嫁,你以為你是誰?”
謝錦衣壓根不搭理他。
繼續看書。
“二老爺,請!”紫玉面無表情地挽挽袖子上前。
“你,你給我滾!”謝庭正在氣頭上,手舞足蹈地推了紫玉一把,繼續教訓女兒,“別的事情我可以縱容你,唯有此事不行,你……”
話音未落,謝庭驚覺他已經雙腿離地,紫玉拎小雞般一把把他提起來,跟上次一樣,眾目睽睽之下,把他扔到了清心苑門外,他沒站穩,一個趔趄,跌在了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小廝忍著笑,上前扶起他“二老爺,咱們回去吧!”
咳咳,話說二老爺還真是好了瘡疤忘了疼……
怎麽還敢惹五姑娘啊!
“姑娘,二老爺也太過分了啊!”紫玉憤憤道,“怎麽能逼著姑娘嫁人呢?”
“紫玉,明天你就去莊子找茯苓。”謝錦衣收起書本,放在案頭上,起身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日益蕭條的梧桐樹,淡淡道,“讓她後晌去醫館見我,我有事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