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
隨著圍觀的村民一陣呼喝,十來名陌生人朝沈雲走去。
石家寨位於偏僻的烏蒙山區,非常封閉,除了偶爾才會來一次的商隊,很少會有陌生人來此。世家寨的寨牆四周都設有崗哨,以防止有人偷襲。這十來名陌生人突然出現在石家寨,而村民們沒有收到崗哨的預警,這本身就是非常不同尋常的事情。
幾名村民想要上前攔住那些陌生人,為首的一名年輕人只是冷冷哼了一聲,那幾名村民就頭重腳輕,跌倒在地上。
“住手!這是我與你們Zhao家的事,跟他們無關!”沈雲的臉色接連變幻了幾次,攔住了衝動的村民,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對方的實力沈雲很清楚,動起手來,不消一炷香的時間,石家寨的村民就會被他們殺得乾乾淨淨,這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數量的優勢沒有絲毫的作用。
“你是想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想逼我對你動手?”年輕人冷冷地說。
“雩兒呢?我想再見她一面,可以嗎?”沈雲臉上露出淒然的神色。
年輕人微微歪了歪頭,一名陌生人迅速地離開。不多時,便帶這另兩名陌生人押解著趙雩兒來到了空地邊。見到沈雲,趙雩兒飛撲了過去。那兩名陌生本想阻攔,但見那年輕人瞪了他們一眼,就沒了動作。
兩人竊竊私語,趙雩兒垂淚不止。
這時,石家寨的族長和大祭司也已經被驚動,也趕了過來。
“幾位遠方的朋友,可否容我說幾句?”老族長上前說道。
“這是我平陽Zhao家的事,如果不想惹禍上身,勸你少管!”年輕人很霸道,朝一旁的空地上一指,“轟”的一聲,平地上陡然出現了一個數米深的大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周圍村民的臉色頓時變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石家寨,是我們的地盤,你平陽Zhao家再厲害,也不能在這裡撒野!”令沈皓驚訝的是,開口說話的竟然是與父親素有積怨、曾經的石家寨第一勇士石方。石方一手舉矛,一手持盾,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對,誰也別想在石家寨撒野!”
“誰也別想帶走石家寨的第一高手!”
“沈兄弟,不用怕他們,我們一起喝過酒,發過誓同生共死的,石家寨從不拋棄兄弟!”
……
眾村民雖然自知不敵,但沒有一人退縮,揮舞著兵器,大聲叫嚷著。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年輕人冷哼一聲,抬起手來。
“不要!”沈雲放開趙雩兒,一個健步衝到年輕人面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石方及一眾村民,“淵澄,我知道你不是不近情理的人,如果換了別人,早就對我施以毒手了。這些人與此事無關,放過他們吧!”
轉過身來,沈雲又對眾村民說道:“我感謝大家的好意,但他是我內弟、小舅子,這是家事,容不得外人插手!”又對石方說道:“多謝你肯出手相助,當初的事,對不住了,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石方呆了呆,不明白沈雲所指。
眾村民一陣猶豫,不知到底該不該插足沈雲的“家事”。
族長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多管。沈兄弟,這些年來你為石家寨出生入死,出了不少力,
做了不少事,可有什麽事還需要我們做的,我們一定會做到。” “的確有一件事,需要族長幫忙!”沈雲伸手招過來沈皓,“今後,我和雩兒都不在這孩子身邊,還請族長撫養他長大成人!”
又蹲下身來,握住沈皓的肩膀,囑咐道:“皓兒,爹知道這些年來對你管教得嚴了一些,不過也是為了你好。
今後爹和你娘都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以後好好練功,不許偷懶,知道麽?
爹知道,你打出生時起,就不是一般人,只是性子疏懶了些,吃不得苦。只要你改掉這個毛病,以後成就必定不凡,遠在你爹之上。記住,沈家的男兒都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不許你給沈家丟臉。
不要難過,人生有相聚,就一定有離別之時。只是這離別比爹預計的要來得早一些。爹沒機會再教你了!
家裡那口大木箱子裡,有我以防萬一留給你的一封信,這些年你娘已經教會你讀書寫字,你應該看得懂。”
沈皓心中熱流湧動,淚珠止不住地往外湧, 沈雲對他的好,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只是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原來的生活條件優越,從沒真正吃過什麽苦,那段記憶又沒有被抹去,來到這個世界,原本憊懶的習性自然也帶了過來,所以才會對沈雲有諸多怨言。
其實沈皓心裡很清楚,這個世界更像是地球的封建時代,生產力落後,人們大多在貧困中掙扎,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是這個時代的準則,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是生存下去最大的安全保障。但明白歸明白,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忽然,沈皓朝那年輕人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著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爹和娘吧,你可是我的舅舅!”
“住口!”沈皓厲聲喝道,“我沈家的男兒從不低聲下氣,向人求饒!”又歎了口氣,說道:“皓兒,不要記恨你舅舅,他也是迫於無奈!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
旁邊一名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一把將沈皓拽開,一腳踢在沈皓的胸口上,怒罵道:“你這孽種,小王七蛋,再哭先宰了你!”
沈皓才多大年紀,這一腳直將他踢飛了出去。“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
幸虧沈雲反應及時,飛身一把接住了沈皓,才沒讓沈皓受更重的傷。即使如此,沈皓隻覺著胸口劇痛,肋骨可能斷了幾根,胸中翻滾,難受之極點,不停的嘔血。
“你敢傷我皓兒!”沈雲為沈皓扶正斷掉的肋骨,將沈皓小心地地交給趙雩兒,轉頭望向那黑衣人,臉色鐵青,眼中升騰起一股濃濃的殺意,從地上撿起一杆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