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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庶長子》第 五百五十五 章 大放厥詞
幾天之後,會試終於結束了,龍門剛一打開,這些舉子們魚貫而出。

 這些人現在可以說是百態不一,有的人自覺答的還算可以,所以顧盼自豪,有的人滿臉沮喪,有的人更是一片灰白被人攙出來,甚至有一兩個剛出龍門就開始嚎啕大哭。

 賈珂站在龍門外看著這副情景也是十分的感慨,在古代的時候這科舉可真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呀。

 現代的高考和古代科舉比起來,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在古代但是能在科舉中脫穎而出的,就沒有一個是蠢的,這些人不管怎麽樣,在讀書方面都能被稱為學霸了。

 大家可以想一想,三年才出200個,要算下來,這些人每一個都能算得上是各省高考的前三了。

 賈珂今日也是無事,所以才帶著李德善和幾個親兵,站在貢院的門口來看熱鬧。

 賈珂正在感慨的時候,旁邊有個人說話了。

 “今年這一會似的舉子可算是有福了。”

 而另外一個人也附和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張朝新大人的一個兒子本來今年是想要參加科舉的,但硬是被張大人給壓了下來。是害怕別人說他徇私枉法。”

 “前些天來,張朝新張大人和李文斌李大人,兩處宅子都是被這些送禮的人包圍了,結果兩位大人一個都沒見,這在往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要我說還是當今執政的丞相賈大人有辦法,在原先的時候,科舉舞弊次次都有,哪像今年這樣清平。”

 結果這個人一說話立刻就把話題轉移到了賈珂身上。

 賈珂也不動聲色站在旁邊聽著眾人的議論,大部分還是說自己執政還算不錯,也為老百姓考慮。

 但是有幾個激進的卻不這麽認為,隻說賈珂是王莽在世,遲早沒有好下場。

 賈珂旁邊的本·布雷,聽的這話氣的是怒目圓睜,上去就要抓著人打。

 幸虧賈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這個莽漢給拉了回來。

 “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天下又哪有什麽完人,他們說就讓這些人議論去吧。”

 賈珂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帶著眾人離開了公園,來到了附近的一處有名的酒樓——狀元樓。

 這狀元樓是舉子們聚會的地方,賈珂也想聽一聽這些舉子們到底說的是些什麽,畢竟從探子們那裡得到的消息,是經過一到手的。

 賈珂剛剛來到狀元樓的門口,就有一個小二過來招呼。

 “大爺,您是打尖呀,還是住店?”

 本·布雷剛才的氣還沒有消,馬上就接駁話來,大聲地說道:“囉嗦什麽?給我們家主子準備一間上好的雅間,我們主子要嘗嘗你們這兒的酒菜。”

 那小二一邊把賈珂他們往裡讓,一邊為難的說道:“大爺實在對不住今天我們酒店雅間已經客滿了,您能不能在大廳上對付一下?”

 本·布雷還要發火,但是旁邊的賈珂卻說話了。

 “那就在靠窗戶給我們準備一張桌子吧。”

 把小二聽完之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本·布雷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剛才和他發火,可把這小二嚇得不輕,生害怕這個莽漢給自己來幾下。

 一行人來到狀元樓的二樓,小二給他們在窗邊安排了一處桌案。

 賈珂居中而坐,本部雷等幾個護衛在旁邊站著保護賈珂的安全。

 賈珂坐定之後對著小二說道:“把你們這拿手的好菜,給我上幾個來,再上一壺你們這有名的狀元紅。”

 站在賈珂旁邊的本·布雷,見賈珂吩咐完,立刻就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扔到了那小二的手中。

 “讓你們的廚子做的快一點,我們爺可等不起。”

 這小二得了賞賜,自然是興高采烈地滿嘴答應。

 也不知道是狀元樓做飯做的快,還是那錠銀子起了作用,沒有多大,一會兒工夫桌子上就擺上了七八個菜,還有兩壺好酒。

 賈珂拿起筷子嘗了嘗,不由得點點頭,他們這兒廚子,比榮國府的還要強上一些,就是比宮中的禦廚也沒有什麽差別。

 賈珂坐在狀元樓內,大概半個時辰的時候,狀元樓中已經陸陸續續地來了許多的舉子。

 這些人來了之後便各自落座,讓小二上酒上菜,在之後便高談闊論起來。

 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舉子,本來是這一回答的不錯,正在那裡高談闊論,“今日陸某還算答得不錯,想來這一科是穩了,等到殿試的時候面見皇上,頭一件事就是要彈劾賈珂。”

 旁邊有一個長得不錯的玉面書生,接了話說道:“陸兄,怎麽沒酒就已經醉了?朝廷那些大人們的事情是咱們能管的嗎?以我看來,如果咱們這一科中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當一任縣令是真的。”

 “董禮,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太過世故,天下現在正是我輩年輕人出頭的時候,過幾天我如果在金殿上當堂彈劾賈珂,也讓天下人知道我輩讀書人的氣節。”

 那被稱為董禮的讀書人,覺得這姓陸的想出名已經是想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為了不被這個人連累,董禮急忙說道,“我卻不同意你的看法,賈大人自從執政以來,對朝廷百姓還是做過許多實事的,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賈大人比當今的皇上,處理天下事務要穩得很。”

 那個姓陸的年輕人聽完董禮的話,馬上就有些惱怒,就要站起來和他爭執,幸虧旁邊跟著的幾個人勸阻,這兩人這才暫時按下了怒火。

 而在另外一桌上,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舉子,聽到旁邊桌上的那些年輕人的說話,都互相看了看,也一起搖頭。

 他們心中覺得,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現在的情形,又是在大殿上當堂彈劾賈珂,不但自己多年的辛苦白費,恐怕性命也不保,最後還會連累家族。

 這些年紀大的舉子,早就把棱角都磨平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在意金鑾寶殿上坐的是哪一個人,只要是能讓他們飛黃騰達,為官做宰,那麽上面就是坐著一隻狗,他們也會參拜。

 賈珂坐在一旁,聽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議論聲音,覺得這一回自己做的決定還是蠻不錯的,如果讓這些年輕人現在就入了朝堂,自己恐怕還真是左右為難,還不如等自己登基坐殿,再讓他們入仕也不遲。

 賈珂吃飽喝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也沒有心思繼續的逛街了,便命人會了帳,下了狀元樓,轉過身來就回總理衙門處理公務去了。

 會試結束之後的第7天,這一次會試的大主考張朝新和副主考李文斌,二人帶著這一次會試的中的名單以及這些人的卷子,一起來到了總理衙門向賈珂稟報。

 賈珂先接過名單來看了一下,這一次選的人還算是比較合適,沒有什麽年紀輕輕的人。

 大部分都是25歲往上的,甚至有幾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只不過其中有一個讓賈科看了之後十分的顯眼,那就是一個17歲的舉子——唐忠。

 “這個年輕人是怎麽回事?小小年紀就能高中進士,這可不簡單呀。”

 賈珂表面上是這麽說,但是口氣卻有些不好,是自己根本就不想選這些少年有成的天才,難道這兩個主考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張朝新和李文斌互相看了一眼,兩人臉上露出了無奈,他們在閱卷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

 原來二人在批閱考卷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些人的姓名年紀,只是在卷子中選那些老成持重,文筆老辣的,最後所有的名次都定了,這才開始拆了上面封條,這才看到了年齡和名字。

 在拆卷之後,他們發現唐忠竟然高居第五名,但是這個人的年齡實在太小,恐怕到賈珂站不好過關。

 本來張朝新想著就把這個人貶落,壓他這一科,等到賈珂天下大定,再把他選上來也不遲。

 哪知道這一次李文斌竟然十分的反對,他和張朝新據理力爭,張朝新其實也是十分的猶豫,畢竟這個人是憑本事靠上來的,而且他的卷子也是十分老辣,並沒有任何的年輕人那股激進的勁頭,要不然閱卷的時候他們也不會把唐忠選為第五。

 最後二人還是決定就這麽定到賈珂那裡,如果賈珂有意見,再把他貶謫也不遲。

 現在果然看到賈珂問起這個人,於是張朝新出來說道:“啟稟主公,這個唐忠確實是有些才華,文章寫的老辣無比,論點清晰明了,我等實在是無法無視。”

 李文斌也站在一旁給張朝新幫了幾句腔,畢竟這個人是他力主才保下來的,不能讓張朝新一個人去頂過。

 賈珂聽了他們兩的回話響了一響,壓住了怒氣。

 “將這個人的卷子拿來我看。”

 李文斌聽了,立刻就從他抱著的一本卷子中,取出了唐忠的卷子,後雙手捧著地到了賈珂面前。

 賈珂拿過卷子,仔細的看了起來。

 要說賈珂也是學過幾年八股文的,不過他對於這些並不精通,現在也只能勉強的看出好壞來。

 賈珂拿著卷子仔細的品讀,就想從其中找出什麽破綻。

 結果賈珂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竟然在這卷子裡不能改一個字兒。

 這也是賈珂確實是不善於八股,對於這些八股文章上的事情,他實在是沒有發言權,要想改這些卷子不是他能力所能辦到的。

 賈珂看了半天有些尷尬,“這篇文章還算不錯,這這個人年紀還是有些小了,就害怕他,口無遮攔,與將來的仕途不利。”

 李文斌趕緊上前拱手說道:“啟稟主公,年紀大小和是不是激進,不完全有關系,少年老成的事情,各朝各代都是有的。”

 賈珂看著李文斌給這個唐忠說情,就有些猶豫了,畢竟李文斌是他的老師,就這麽駁了他的面子也不好看。

 “既然如此,就這麽辦吧,到殿試的時候我親自看一看,他如果還可,就讓他中了進士,否則的話把他打到三甲裡也就是了。”

 賈珂處理完這個人繼續看著名次,然後點點頭,其他的人倒都沒有什麽問題,年紀都不算太小,也算是被社會磨平了棱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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