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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庶長子》第 三百四十九 章 青雲
  不說林黛玉這邊竊竊自喜,再說梨香院薛姨媽處,自從聽說賈寶玉與林黛玉定親的消息之後,就沒有一天臉上是開心的時候。
  薛姨媽在薛寶釵落選之後,就一心想著怎麽把薛寶釵嫁到榮國府中。要知道現在的榮國府在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人家,只要寶釵嫁到榮國府以後,他們薛家也算是有靠了。
  本來這件事她已經和王夫人有了默契,只等到過一段時間就把事情挑明了。哪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林黛玉來,把這到手的好事給攪黃了。
  薛姨媽知道自己家的身份,雖然是個皇商,但畢竟是商人,恐怕滿京城再也找不到一家公侯之府能夠接納薛寶釵的。
  薛姨媽正在生悶氣的時候,門簾子突然一打薛寶釵從外邊走了進來。
  薛寶釵先給薛姨媽見了禮,然後笑盈盈的坐在了薛姨媽旁邊,“媽媽這是怎麽了?怎麽這幾天功夫沒有一天的笑臉。有什麽煩心事和女兒我說一說。我給您開解開解。”
  薛姨媽看到薛寶釵,眼裡的淚不由的就流露出來,抓著薛寶釵的手,哽咽的說道:“我的寶釵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好好的一門婚事就這麽黃了。你讓媽媽我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薛寶釵聽完薛姨媽的話,臉上先是一紅,然後又淡然自若的說:“我當是什麽事,原來是他?如果為這事,媽媽可不要煩惱。現在得到的不一定是好的,將來晚來的不一定就是不好。”
  薛寶釵說完這話,眼裡不由得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其實在薛寶釵的心中,對於賈寶玉是不大看得起的。和他的兩位兄長比起來,這個賈寶玉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每日裡只知道在內宅私混,完全沒有一點男兒的擔當,這也就是生在榮國府這樣的富貴人家,要是稍微貧困一點或者地位低一些的人家,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其實在薛寶釵心中,賈府能配得上他的男子,就只有那個年紀輕輕就已經位極人臣的賈珂了,只可惜有緣無份,她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
  如果不是身份原因,她就是嫁給賈珂當妾也是願意的,這倒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賈珂。而是因為賈珂現在威名赫赫,手中的權力甚至能夠獨攬朝綱。給這樣的人當妾比嫁給賈寶玉那樣的人當正妻強了幾倍。
  薛寶釵想到這裡,不由得竟然有些癡了,薛姨媽看她的樣子,以為薛寶釵也是有些傷心,急忙讓他的貼身丫鬟鶯兒把薛寶釵我回房去,讓她歇息一會兒。
  薛寶釵現在正想的事情,也就沒有推脫自己回房去了。
  薛寶釵回到自己的秀房,想著剛才的事,不由得感慨萬千,深恨自己晚生了幾年,於是來到書案前,提起了筆,寫下了一首《臨江仙》。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蜂團蝶陣亂紛紛: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
  薛寶釵寫完之後覺得十分的滿意,然後拿著這首詞又細細的讀了起來,越讀越覺得它是自己平生的志向。
  隻恨自己生在商人之家,如果是榮國府這樣的富貴鄉,那麽憑著自己的容貌以及才智,像賈元春那樣直上青雲,也是易如反掌。
  不說薛寶釵在那裡自怨自歎,隻說榮國府接下來的日子,賈府就開始大興土木,寧榮二府都屬賈府,一榮俱榮,元春得寵,對整個家族、甚至整個“四大家族”利益群體都是有利的。正因為如此,寧榮二府就新建園子表現出齊心合力,一是規劃、二是用地、三是人事。
  最終賈赦、賈政、賈珍,賈珂,賈珠、賈璉並主事管家、世交清客一並審察兩府,並敲定了建園規劃。
  先拆寧府會芳園牆垣樓閣,直接入榮府東大院中,拆榮府東邊所有下人一帶群房,山樹木石雖不敷用,舊園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軒等物,皆可挪就前來。
  這樣用地解決了,“兩處又甚近便,湊成一處,省許多財力”。
  現在朝廷上,皇帝已經掌握了明面上的大權,太上皇徹底退居后宮,只是在一旁為皇帝出謀劃策。現在皇帝在人們看來意氣風發,卻不知道他現在每一步都如臨深淵,既要一步一步削弱賈珂的權力,又不能讓賈珂有太大的反應,以防他魚死網破。
  而賈珂這段時間也比較平靜,每天裡照常去軍機處處理公務,和幾個對頭的老家夥們打對台,好像是沒有察覺皇帝的用意。
  其實賈珂現在一有時間就和范康在一起商量局勢。
  並且把自己的很多布置都已經透露給了范康,讓范康能夠比較清楚的,直到目前的形勢。
  范康對於目前賈珂的勢力也是感到十分的驚恐,不錯就是驚恐。這些年來,他一直跟在賈珂身邊。也不見賈珂怎麽拉攏大將,可是現在天下的大將幾乎都站在了賈珂這一邊。這如何能讓他不感到恐怖?
  范康隻覺得這幕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一切,賈珂雖然在其中也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賈珂一直以來也太順利了,幾乎到了無往而不利的地步。
  就說太上皇有一段時間對賈珂信任有加,那是太上皇對賈珂的信任超過了任何人,就連他的心腹也沒有一個能比的,就是他親手扶上皇位的三皇子和賈珂比起來分量也要差了很多。這簡直已經是匪夷所思了,一個做父親的相信外人竟然超過自己的親生兒子,這怎麽可能。要說其中沒有什麽他不知道的貓膩,范康是不相信的。但是范康還是知道分寸的,對此事完全就當做不知道一樣。
  他卻不知道賈珂對這一切也是有些迷迷糊糊,賈珂雖然也感覺到,自己這一路上走來,好像有什麽人,在後面一直推著走,但具體是怎麽回事卻不得而知。
  范康明白了賈珂的實力之後,給賈珂的意見是靜觀其變,不應該先發製人,而是要後發製人。因為賈珂畢竟是臣子,以臣謀君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好看的,為了以後史書中能夠留下幾句不太苛刻的話,現在隱忍一時,也是能夠接受的。
  范康曾經對賈珂這樣說過,“主公,你行大事,現在大勢上已經不可逆轉,皇帝雖然表面上掌控著朝政,其實手下都是一些腐儒文臣,這些人最多就是事急一死報君王,對於大局上是沒有什麽用的。只要主公隱忍一段時間,皇帝必定要先發製人,因為皇帝已經忍不下去了,否則也不會不停的給賢德妃娘娘加封,他這是在麻痹主公。到時候皇帝只要先出手,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反擊。這樣最後不管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取而代之,主公都有了充分的理由。”
  賈珂對於反抗的分析很是滿意,他對這種情況也早有預料,他本來想著是太上皇去世之後再動手,現在看來皇帝已經忍不住了,不過這樣也好,不光是皇帝有些等不及了,他也有些等不及了。
  賈珂認為也就是在這一兩年的功夫,他這些年來的謀劃就能見分曉了。到時候如果皇帝還不動手,他恐怕就已經忍不住了。畢竟他還年輕,性格沒有那麽沉穩,等了這麽多年也算是有耐心的了,再讓他等下去恐怕他自己都會覺得煩。
  不說賈珂在這裡耐心等待皇帝的破綻。再說皇帝這段時間雖然表面上掌控了全天下的大權,其實他現在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痛快。
  皇帝這一日晚上,處理完朝政之後。問旁邊的夏守忠:“李貴人最近怎麽樣了?有沒有人欺負她?”
  這位李貴人是皇上最近新納的嬪妃,年紀只有十四五歲,長得是花容月貌,肌膚似雪。皇上十分的喜愛,已經連續將近十天在李貴人處休息了。
  夏守忠聽到皇上詢問,趕緊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萬歲爺,李娘娘最近無有他事,閑下來就去禦花園賞花。只不過有一次在禦花園遇上了賈娘娘,由於沒有給賈娘娘讓路行禮,被賈娘娘身旁的嬤嬤,罰在禦花園,跪了將近一個時辰。”
  皇帝聽完這話,手上就不由得用了勁兒,一下子就把手中的禦筆掰成了兩半兒。
  但是皇帝好像沒有事一樣對夏守忠說:“最近上貢來的筆越來越不行了,你去問一問是哪一家進的?如果不給這些奴才們一點教訓,他們都不知道好歹。”
  夏守忠聽完皇上的話,馬上回答道:“萬歲爺,這些雜物都是由皇商薛氏進貢。”
  皇帝聽完這話便明白了,這是賈珂的親戚薛氏,自從皇帝和賈珂不對付之後,就對賈珂的所有情報了如指掌。這薛氏是賈府的親戚,現在當家人還在榮國府中居住。
  皇帝聽完夏守忠的回稟之後,就想立刻下旨,免了薛氏的皇商差事,但是最後又一想,這恐怕會打草驚蛇。如此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怒氣壓在心中,然後對夏守忠說:“今天還是去李貴人那裡歇著。”
  夏守忠遲疑了一下,然後抬頭輕輕地問皇帝:“那賈娘娘那裡怎麽辦?您已經十來天沒去那裡歇息了。”
  皇帝聽完之後勃然大怒, 一腳就把夏守忠踢了個跟頭,“你個該死的奴才,朕去哪裡歇著?還用你這個奴才教嗎?”
  夏守忠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不停的給皇帝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萬歲爺饒了奴才這一回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皇帝看也沒看夏守忠直接就命令道:“擺駕,去李貴人那裡。”
  夏守忠現在連屁也不敢放,連滾帶爬的出了養心殿安排的鑾駕。
  過了一會兒夏守忠重新回到殿中,重新對皇上說道:“萬聖節,鑾駕已經安排好了。是不是現在就起駕?”
  皇帝沒有說什麽,直接就向殿外走去,夏守忠急忙在後面跟著。剛出店外就有一群的太監過來打著各種執事,簇擁著皇帝來到了鑾駕前。
  皇帝上了鑾駕,夏守忠在外邊對著眾人喊道:“起駕,擺駕李貴人處。”
  於是眾人抬著玩家,簇擁著皇帝向養心殿外走去。結果剛出了養心殿的大門,皇帝就在鑾駕內說道:“今天不去李貴人那了,去賈妃處。”
  原來皇帝走了幾步便把怒氣消了,在想著已經很長時間沒去賈妃那裡,如果讓賈珂起了疑心,對以後自己的行事多有不便。所以只能忍了怒氣繼續寵幸賈元春。
  而皇帝現在在轎子中已經委屈的快哭了出來,自己好歹也是一國之君,結果現在連寵幸哪個妃子都不能夠隨自己的心願,這皇帝當的還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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