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川王劉賢、濟南王劉辟光、膠東王劉雄渠。
他們三人通過劉卬看到了自己沒有生還的可能。
劉啟就是判你們死罪。
身為皇族的他們為了保留最後一點尊嚴,紛紛選擇了自刎於王宮內。
齊地諸王現在除了一開始劉卬就沒有通知的城陽王劉喜之外。
還剩下齊王劉將閭和濟北王劉志。
劉將閭得知了劉卬等幾位親兄弟的死亡消息心中有些唏噓。
他想著還好自己臨時反悔變了卦,不然劉卬等人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他很是高興,一連幾天米飯都多吃了不少。
但很快壞消息就傳來了。
韓頹當率大軍前來攻打齊國。
理由是韓頹當在清洗膠西王宮時,搜出了大量有關他和劉卬的來往書信。
內容大概就是:我作為你們的內應,你們假意包圍我,等漢軍來支援我進入臨淄後,我會想辦法擊殺漢軍主將。
而且上面有明確的時間,都是在欒布還沒有進攻之前。
劉將閭這是大驚失色,這些書信本來就是他準備穩住劉卬等人的緩兵之計,劉卬也給他回過書信,說沒必要這麽麻煩,直接四國聯軍一路西進就完事。
但劉將閭能答應嗎?當然不能啊,要不怎麽叫緩兵之計。
劉將閭立即派人出城去告知韓頹當,這些信都是當時為了欺騙劉卬等人寫的。如果當時不寫,很可能都支撐不到欒布大軍的到來。
韓頹當為了使劉將閭心服口服,當即回信一封交給了劉將閭派出的大臣。
劉將閭看到書信上的內容才明白,劉啟自打一開始就沒準備放過自己,即使沒有這些書信,劉啟也會以你一開始答應劉卬起兵造反來說你立場不堅定,以此為由誅殺你。
劉將閭這時心中無限的懊悔,要是早知如此,自己就聯合劉卬等人一起出兵西進了,說不定還有贏得幾率,而現在就剩下自己一國之力怎麽可能贏得了兵強馬壯得朝廷大軍?
劉將閭在懊悔過後選擇服毒自殺,他膽小到連自刎得勇氣都沒有。
說實話,像齊王劉將閭這樣典型的騎牆主義者是最不可取的。
不考慮立場,不考慮劉卬等人造反是否正確;隻談劉將閭的做法是否正確。
性格軟弱的他一開始既然選擇了和劉卬等兄弟起兵就應當做下去,結果一切計劃都安排好後。
等到劉卬真正的起兵造反,他又反悔了。
這邊不聽從劉卬的調遣,另一邊又派人去向劉啟通風報信。
完全打亂了劉卬等人的安排,一面擔心劉濞勢大自己佔不到優勢,一面又擔心劉將閭後方起火的劉卬不得不撤回來先解決劉將閭。
可等劉卬帶著三國大軍包圍齊國的時候,膽小的劉將閭又擔心自己先被滅掉,連忙派人暗中聯絡劉卬,希望自己可以再次加入劉卬他們的隊伍;等劉卬他們幾個商量答應之後,劉將閭又反悔了。
就他們這短短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劉將閭與劉卬之間的來往書信竟有三十多封;平均下來不到三天就有一封信出去。
可以說對於反叛軍來講,齊地戰略的失敗全是由劉將閭一人所造成的,所以最後劉將閭的結局也是死亡。
當初齊國六分,現在五王均已自殺告終,那麽僅剩的濟北王劉志的結局又該如何。
……
濟北國。
濟北王宮。
劉志此時坐於王位之上喝著濁酒。
他下首有兩人也跪坐於案幾之前。
一人名公孫玃,一人名周舞。
公孫玃為劉志中大夫。
周舞則是那個劫持劉志的郎中令。
但現在看劉志喝酒的樣子,哪有被劫持的樣子。
這一切不過是劉志自導自演的一場大劇罷了。
在劉卬起兵後,劉志認真分析了自己濟北國的地理位置,判斷如果一打起來,自己濟北國肯定是首當其衝,而且是會被作為主戰場的地方。
這樣就會使自己本國百姓流失,城邑被破,最終就是損失慘重。
劉志就在思考該如何避免這種情況,再不濟,也要將戰場拖到其他地方去。
他想到如果自己這時候反悔,不參與叛亂,朝廷大軍估計就不會動自己了,但劉卬他們幾個還是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思索了許久,但他的地理位置決定了他有時間思考,在淄川王他們大軍沒到之前都可以。
就在這時,劉將閭反悔的消息來了!
這無疑給了劉志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召集了自己的親信,演了這麽一出大戲,讓自己被郎中令劫持,將戰火燒到了齊國。
因為對於劉卬他們來講,如果出兵後,齊國就在他們後方了,他們認為齊國的威脅更大,至於劉志,就可以先不管了。
就這樣劉志美滋滋的坐在王宮內每天吃喝玩樂, 再等手下送來各個地方的戰報。
今日他也得到了消息,自己的五個兄弟都死了,韓頹當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劉志的臉皮那就可是厚的很的啊!
他的宗旨就是你不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是不會死的,讓我自殺?不可能!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做其他準備。
“公孫大夫,本王欲派你前往梁國遊說梁王,你可願前往。”劉志開口道。
公孫玃當即起身說道:“臣願往,可不知臣需要說些什麽?”
劉志笑道:“這個好說。”
劉志起身邁步走到了公孫玃的耳邊,附耳說了許久。
公孫玃聽完後,退後兩步拜道:“臣必不負大王所托。”
說完,公孫玃就快步離開了大殿。
劉志看著公孫玃的背影笑了笑:“周卿,你回去準備準備接受朝廷的獎賞吧。”
周舞起身拱手道:“這都是大王的功勞,臣不敢居功。”
劉志輕笑道:“沒事,本王已經封無可封,獎賞那些金銀對於本王也沒用,你就安心收下吧。”
見劉志都這樣說了,周舞也不好再說什麽:“那多謝大王,臣這就下去準備。”
“去吧。”
等到兩人都離開後,劉志笑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飲酒,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