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乾力睡前喝了些烈酒,所以睡得十分踏實。
“將軍!將軍不好了,漢人打進來了!”一名匈奴士兵連忙稟報烏乾力。
但由於還是在漢人的地盤上,所以士兵進來時烏乾力已經有了察覺,再然後聽到他的話整個人瞬間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
“漢人、漢人打進來了!”
烏乾力十分不滿的說道:“守城的些人在幹什麽?”
“將軍,漢人趁著夜色摸到了城內,等到守衛發現時已經晚了!”
“廢物,都是廢物!”
“將軍,為今之際還是先逃吧!”
烏乾力聞言也覺得應當如此,說道:“召集親衛從後側出發。”
“是!”
……
在陳安等人打開城門後,周衝就率領著將士從一旁的叢林中衝進了甘泉縣。
匈奴人並不清楚漢人都多少軍隊,所以在看見漢軍衝進來後都開始向後撤退。
進入甘泉縣後,漢軍在數量遠勝匈奴士兵,加上一直以來匈奴人都是以騎兵而聞名,現在在甘泉縣街道上實力無法發揮,所以就出現了現在一邊倒的情況。
“哈哈,小子乾得不錯,這麽快我們就殺進來了!”周衝對著陳安笑道。
陳安卻是說道:“此行非小子的功勞,而是眾位將士的齊心協力的成果!”
周陽在殺掉身邊的匈奴人後也說道:“不錯,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所以小安你別以為你的功勞超過我了!”
陳安則是說道:“我覺得此時不是論功得時候,匈奴人打到了甘泉,說明這兒必定有一個位高的將領!”
周衝聞言大笑道:“不錯!眾將士聽令,目標甘泉縣尉府,衝啊!”
就在烏乾力親信稟報他漢人打來後,他召集自己的親衛準備逃跑,就在剛出縣尉府就與殺過來的陳安等人相遇了。
不好!烏乾力心中默想到。
一看烏乾力的服飾,周衝就笑道:“果然不錯!這下抓了條大魚!”
“上啊!”說罷,周衝帶頭衝鋒。
烏乾力本身因為早年間斷臂的影響,同一般的士兵交戰時影響不大,但在遇到武功高強的對手時這個弊端就會顯現出來。
這下與周衝的爭鬥就體現出來了。
“鐺、鐺!”
周衝不斷的揮動手中長刀攻擊著烏乾力的斷臂之側。
烏乾力也在揮舞著彎刀抵擋。
漸漸的烏乾力招架不住了,在再一次抵擋了周衝的一次攻擊後。
烏乾力開口說道:“你們漢人不是最講究道義嗎,你一直在攻擊我斷臂之側,算什麽英雄好漢!”
周衝聞言則是笑道:“英雄好漢?我不是,而且這是戰爭,一場由你們匈奴人發起的戰爭!”
……
臘月初五,空中的飄雪已經停了,還出了太陽。
一名匈奴騎兵在向甘泉往北地郡城方向奔馳著。
他就是在烏乾力得知長安方向的探子沒了音信之後派出的又一名探子。
他在長安方向的路上小心的探索著。
忽然,他遠遠的聽見有馬蹄聲,但是是雪天,聽的不太真切,於是在俯貼地耳。
“踏、踏!”
是馬蹄聲!於是連忙躲藏在一旁的樹林之中。
僅僅露出雙眼小心的看著外面。
漸漸的看見黑影從前面的主乾道上跑過,緊接著的是一長串的黑影,延綿不斷!
終於等到那些黑影全部不見後,
又過了好一會,他才趕忙出來,找到之前系馬的位置準備趕回去向烏乾力報道。 等到他趕回到甘泉縣城前方時,發現漢軍已經攻進了甘泉。
於是他只能向北地郡城方向去尋找增援!
“駕、駕!”
他揮舞著馬鞭飛速奔去。
由於一心想著趕去尋求增援,所以對於周圍的環境之聲少了許多警惕。
突然,他又聽見了馬蹄聲。
但是發現的太晚,已經來不及躲藏了,於是只能停下,將馬頭再次調轉方向,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如果是自己人,皆大歡喜,如果是漢人,只能再次奔逃。
漸漸的好像聽見了一聲匈奴語。
“快、快、快!”
“快跟上!”
他知道了,自己人!
連忙再次調轉馬頭,向聲音傳來方向奔去,口中說道:“我是烏乾力將軍麾下探子,不知是哪位將軍的部隊!”
前面部隊的將領聽見後雙腿用力一夾馬腹,脫離隊伍向前衝去。
匈奴探子終於看見了對面的將領模樣,在馬上行禮道:“拜見烏乾達將軍。”
這隻部隊就是烏乾達所率領的自己部落的軍隊,在趕往甘泉的路上與烏乾力的探子相遇了。
烏乾達在馬上連忙問道:“我二弟怎麽樣了?甘泉縣怎麽樣了?。”
“稟報將軍,方才我從甘泉方向出來之時,有大批漢軍攻入甘泉,於是我急忙向此方向前來,想要尋求增援。”
“什麽!那我二弟呢?”烏乾達前傾身子到那名探子身前,抓住他的衣襟問道。
“稟、稟將軍,烏乾力將軍、將軍的此時情況不知。”那名探子被烏乾達的突然暴起給嚇住了。
“廢物!”烏乾達抓著探子的衣襟用力向旁邊一扔!
“噗通!”摔倒在地。
“給老子快點,快!”烏乾達竭力向後嘶吼著。
……
甘泉縣城縣尉府。
“跪下!”
周衝一腳踢在烏乾力的後膝蓋上。
“噗!”
烏乾力本來在之前的戰鬥中就已經力竭,現被周衝一腳踢在後面就跪倒在了周亞夫的面前。
張谷、趙良率領的中軍在周衝戰鬥結束的前夕就趕到了甘泉縣城,緊接著過了半個時辰周亞夫率領的後軍也到了。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現在的縣尉府中就只有周亞夫以及他手下的親信將領周衝等人,還有跪著的烏乾力,但是卻不見陳安和周陽。
……
“嘔、嘔!”
“嘔、嘔!”
兩個穿著甲胄年輕人,一起扶著一旁的房柱,面朝著前面的水渠嘔吐著。
旁邊那個年紀稍大的少年靠著房柱緩了緩哀嚎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再吐下去隔夜飯都出來了。”說罷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年紀稍小的那個同樣也癱坐在地上說道:“隔夜飯早出來了!”
這兩位就是奮鬥了一宿的周陽和陳安。
之前一直在忙碌,所以沒得空休息。
方才周亞夫趕到後兩人終於得空休息了,結果一想起凌晨奮勇殺敵,一想起街道上的血融到雪中。
天亮之後滿大街的血腥味。
紅色的雪,第一次見到。
兩人就再也忍不住,一齊跑到了水渠邊嘔吐。
兩人癱坐著都沒開口,估計也是沒力了。
周陽緩了緩後說道:“小安啊,你說我們這吐在水渠裡真的好嗎?”
陳安聞言則是回答道:“陽哥你就放心吧,這甘泉縣旁就是涇水,這縣尉府的水渠就是連著的涇水,所以涇水的魚蝦會解決掉的。”
周陽得到陳安的回答後說道;“那就放心了,要是被父親大人知道你可得去解釋解釋。”
這次周陽卻沒有得到陳安的回答,不免有些驚訝的看向陳安,發現陳安看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陽伸出右手在陳安面前晃了晃,還是沒有反應。於是直接推了一把,“喂!”
“在想什麽呢?”
陳安在想著凌晨的事被推的一驚,再聽見周陽的話,說道:“沒什麽,在想著凌晨發生的一件事。”
“什麽事啊?”
陳安想了想,轉過頭來說道:“陽哥,你認不認識那會和我一起一起去夜襲的一位背著長弓的將士。”
周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搖頭說道:“不認識,不過既然是和你一起去的,那應當是父親大人的親衛,直接去親衛營就可以找到。”
“陽哥你是不是親衛營的嗎?”陳安詫異地問道。
周陽卻是說道:“你不還是親衛營的嗎?再說了,我以前是北鎮軍的,這次是被父親大人從張武大人那調過來的,和你一樣,都是臨時過來的。”
陳安聞言,瞬間爬起,拉著周陽就走:“陽哥,走,陪我去親衛營。”
“喂,這麽急嘛,我還沒有休息好呢!”
……
“喂,小安,你記得昨天就你那人的模樣嗎?”周陽問道。
兩人現在已經到了親衛營駐扎的地方,在來的路上陳安已經和周陽述說了凌晨那會發生的事。
“唔,那會還在夜色,看不大清,但是如果我見到是可以認出的,而且他背的那把長弓,應當是個特征。”陳安說道。
周陽有些無語的看著陳安,說道:“算了,既然如此我們問下別人吧。”
周陽走向在一旁擦拭著手中長刀的將士問道:“誒,兄弟,親衛營有沒有哪位兄弟一直背著長弓的啊?”
那名將士思考了一會說道:“周伯長,營中背著長弓的兄弟好像就一個。”
陳安在一旁聽見後急忙蹲下問道:“那你知道他叫什麽,現在在哪嗎?”
“他叫李廣,現在應當在後面營帳那。”那位將士指著後面不遠處的營帳回答道。
“多謝!”聞言陳安就拉著周陽要去後面。
陳安剛才沒多想,所以知道位置後就拉著周陽要去後面。
結果走到中途,心中突然一驚,想起了剛才那為將士所說的名字,李廣!飛將軍李廣!
陳安帶著激動的心情拉著周陽進入後面營帳。
進入營帳後,營帳中簡單的程設,幾張臨時的床榻。靠裡面的一張榻上坐著一個人,正低著頭整理著弓弦。
那人聽到陳安和周陽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發現是他們兩人後就將手中長弓放置一旁起身拜道:“見過陳伯長、周伯長。”
陳安這才見到他的全貌,身高比之周陽還高,約莫八尺,手臂垂下竟到了膝蓋。
果然是射箭的好手!陳安心中想到。
陳安聞言說道:“李兄可是隴西成紀人士?”
李廣有些不解的問道:“陳伯長是怎麽知道的?”
陳安笑道:“李兄不必多禮,我這次來是多謝你凌晨救助一事的。”
李廣則是笑道:“陳伯長多禮了,那是卑職的分內之事。”
陳安則是說道:“不管怎麽樣,你都救了我一命,然後有需要到我的地方,定當竭力相助。”
說罷就帶著周陽出去了。
周陽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就行了嗎?”
陳安卻是帶著幾分神秘的笑容說道:“對於李廣來說,這就夠了!”
陳安今日見到了漢朝的名將之一的李廣,不由得相起了王昌齡的《出塞》。
秦時明月漢時關,
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