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所有的20級玩家都在緊張的進行峽谷之王的訓練,當然也有一些人完全例外,比如修真聯盟的五大巨頭,又或者櫻和星上的十一區八傑集們。
以井田龍彥為首的人斬小隊都是“帶藝修行”者。
哪怕是年齡最小的渡邊明月,其實力也在二階以上,而他們此刻的任務是對參加櫻和大學生競技大賽的火山大學成員進行特訓。
井田龍彥訓練的對象正是火山大學人稱女劍神的劍道部部長高柳采怡,他正在為高柳采怡演示柳生鏡心流的七大獨創劍術:八陣、霞落、梅飛、炁殺劍、斬頭苦、赴潮,以及稱之為奧義的秘劍·血雨。
這七招劍術看似優雅出眾,但實際上無一不是殺人之術的巔峰,同時對施展者的基礎要求,以及細微處的掌控,更是繁雜到了常人無法想象和理解的程度。
便是那從小就修行劍道並且天賦絕佳的渡邊明月也沒有真正的掌握完全。
以其中的八陣為例,它要求的是以薩摩示現流的蜻蜓架為基礎,在高速回旋打更進一步的波紋打情況下,刀刃連續產生八次特殊變相,而且必須是在一瞬間。
這招乍一看是守式,其實是一種能夠將對手瞬間大卸八塊的狠辣絕技。
炁殺劍則是利用腹腔大吼產生聲波共振,將周身的空氣凝聚到刀上,和回旋力產生回旋打,這是超近距離的二次斬擊,用以暗算、偷襲和陰人。
而梅飛,脫胎於古流槍術之中的技法,練至高深者可以徒手將對方的胸腔打穿然後將心臟掏出來,用刀的話甚至可以在對方的胸腹上開出一個漂亮的口子,將內髒剜挑而出。
霞落,是以柳生新陰流技巧變化而成的陣掃劍術,以複數的揮劍形成高周波即高頻震蕩,來瞬間斬殺對手,還可以通過高周波影響對手的內髒。
斬頭苦,是以北辰一刀流和神道無念流技巧兩相合一的力技合殺術,施展時必須要施展者身懷殺心,以最強的力量和最刁鑽的角度來斬殺,往往一道狠厲的弧光閃過,巨大的氣浪伴隨著猛烈的殺氣,中者只有死的好看,與死的難看之分。
作為必殺的斬首劍術,殺人術之中的終極殺人術,一旦被斬頭苦擊中,斷胴還只是其次,首要是破壞內髒,被這招擊中不亞於被一輛高速行駛的集裝箱卡車撞上。
習練至高深者,往往能一刀就將人斬得四分五裂,先前井田龍彥和龜田志斌動手時,自然是留了手的。
不過,他即使不留手兩人也是要打上很久,擁有暗影之道的異能忍龜田志斌即便打不過,也可以躲。
到了渡邊明月真正學習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劍術的威力和殺性遠遠超乎了普通劍術的想象,同時難度也是,如果只是旁觀而無從習練的話只會覺得這劍術好看,根本理解不了這劍術的可怕。
這讓柳生鏡心流多出了許多偽裝性,讓常人總以為這是花架子或者只有那一式秘劍·血雨需要重視。
事實上這一門劍術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人斬流派,由於自身的沉澱不夠,渡邊明月暫時也只是初步掌握到了斬頭苦,至於這之上的赴潮和最終秘劍·血雨,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
井田龍彥也沒提,只是說他太早知道了不好。
但今天,井田龍彥將在高柳采怡和渡邊明月的面前,演示真正的秘劍·血雨。
今天的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仿生的人形靶,用人造肌肉和骨骼以及血液組裝而成,是真實度極高的假人,除了沒有五官和面目之外其余和常人近乎無異。
井田龍彥站在人形靶的前方,一隻手輕輕拂在了腰間太刀的刀柄上。
渡邊明月能夠察覺到此時的井田龍彥有些不同,即將施展血雨的他和以往不太一樣。
“錚!”
一柄普通的太刀出鞘,平靜的躺在井田龍彥的手心。
他的神情寂寥,對著面前的人形靶輕輕的一揮,像是黃昏時分的陽光,恬靜的灑落在落地窗前,帶出了一片倒影……
那是種莫名的柔和,又帶著說不出的消沉和惆悵。
這一劍竟不像是在演示,更像是在了卻浮生和往事。
那具仿生假人,以雙足、雙手、小腿、大腿、小臂、上臂、胴十字切,身軀以胸腹為界限分為四份,加上頭顱,共分為十七等份,像是散架的木桌椅,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前方揚起了血紅色的蒙蒙細雨……
所謂血雨,指的是敵人在中此劍時被瞬間分屍斬首的駭人景象,此時的傷口往往伴隨著瞬間噴濺的血水化成的朦朧血霧,所以更像是街邊小雨時的蒙蒙細雨。
便如同那武士道一般,殘酷往往彰顯著美麗。
武士是死亡和美麗的結合,古老的武士十分注重自身的形象,往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梳理頭髮、剪指甲,活得比那些坊間的名伶還要精致。
這一劍也是如此,精致到了極致。
高柳采怡沒有看懂,所以她興高采烈,可實際上她再高興也沒有用,看過不代表學得會,這樣的劍術再給她十年都不夠。
渡邊明月的感觸則更深,血雨代表著一種極致,一種殺戮的巔峰,那便是劍術實戰的終極體現——殺人術。
他也明白這場演示,說是給高柳采怡看的,其實是給他看的。
而他也從這一劍的背後感受到了許許多多的東西,那是一種純粹到極致的殺戮,以不帶有一絲一毫情感純粹剝奪生靈生命的究極劍術的濃縮。
心中不禁想問,那究竟是什麽劍術?
他的師父井田龍彥到底是什麽身份?
渡邊明月雖然年幼,但內心早已成熟,不然就不會一直哄著大男孩一般的龜田志斌。
他很清楚,井田龍彥有故事,可遠還沒到願意和他訴說的時候。
也許哪一天有了酒,井田龍彥就會放下那些難以承受的過往,和他訴說自己的故事以及經歷。
龜田志斌在道場外的大樹上,那一劍的威力他感應到了。
果然,能打敗怪物的,只有更可怕的怪物。
所以,他和井田龍彥一樣,都是不被容於世的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