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羌城修整了兩天時間。
他們立刻開始轉戰雍城,準備進行最後一場決戰。
當初攻打漢國的時候,漢國還有長安可以進行遷都,雖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但好歹也拖延了滅國的時間。
秦國這裡就完全是已經無路可走了。
臨羌城被破之後,整個秦國就只剩下三座城池還在秦國的掌控中了。
破羌、西都還有就是雍城。
在聽到臨羌城也被攻破了的消息之後,秦國皇帝就跟丟了魂一樣,雙目無神呆呆的坐在皇宮中。
許久之後,才在下面幾個大臣的呼喚下醒了過來。
“陛下還是早做打算,敵人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下面一名身帶佩劍的將軍說道。
按照原本秦國的規定,別說是在皇宮裡面,就算是雍城,也不是誰都可以攜帶武器的。
但現在已經是特殊情況了,那名將軍別說是攜帶武器,就算是帶著軍隊上朝,也沒有人可以說什麽。
秦國皇帝哪怕是不願意,他也不會在這個關頭跟實戰派且手裡有兵權的將軍去發生衝突。
這種時候,只要確保他們是效忠於自己的就可以,至於那些細節的問題,還是得度過了這次難關再說吧!
當然前提還是他們得能度過這次難關才行。
光是這一點,想要達成就很有難度,也不應該說是很有難度,簡直是一個不能完成的任務。
對下面的大臣來說,自然最好的結果是投降,那就不用打仗了。
但是對秦國皇帝來說,投降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從生理上,他都不會選擇去投降,哪怕是死,他也不會選擇投降。
“死戰到底,這還有什麽好打算的?”秦國皇帝不耐煩的說道。
“陛下,我們的實力差對方太多,如果不做出一點特殊的安排,恐怕.......”那名將軍話只是說了一半,但是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時候,說不得會有其他人站出來說他‘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站出來。
所有人都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他們又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甚至這時候朝堂上還有多少人真的是打著跟秦國皇帝一樣的想法都不一定。
這些人也不過都是本地的世家出身,就像之前所說的,秦國是秦家的秦國,並不是他們的秦國,所以這時候大部分人想的其實還是怎麽能夠保全自己的家族,或者是怎麽在這場戰鬥中給自己的家族賺取利益。
不過他們想了很久,然後就放棄了。
盧成似乎對世家的依靠並沒有那麽多,不管是在大楚國、南越國還是漢國,盧成都沒有重用投靠他的世家,當然他對這些世家也同樣沒有說是打壓什麽的,完全就是順其自然發展,不提拔也不打壓。
這樣一個皇帝對這些世家是好的嗎?
當然不能算是好,他們最需要的是一個非常依賴於世家的皇帝,但很明顯盧成並不是一個這樣的人。
那像盧成這樣的人當了皇帝對世家有什麽壞處嗎?
其實也沒有什麽壞處,畢竟也不打壓,所有人都可以和睦相處,和諧生財嘛,世家又不是非要有權不可,有錢也是可以的。
所以他們雖然不至於做出迎接盧成進城的事情,但也不會拚死進行反抗。
這其實也是盧成需要的結果,以他的實力也不需要借用世家的實力,所以對世家他都是淡化處理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秦國皇帝不耐煩的說道。
他有點不耐煩下面的人什麽都讓他拿主意,
但是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事情,除了他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人可以代替他拿出主意。只是讓他拿主意,他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辦法。
“將破羌城的軍隊都調集回來,還有西都的軍隊,也都調集到雍城,還有城外的城鎮,不管是民兵還是正規軍,全都調集到雍城城內。”秦國皇帝也只能想到集中力量守衛雍城這一個方案了。
“軍隊多了,城裡可能會出現缺糧的情況。”一旁的將領說道。
“缺糧就去找,外面的那些城鎮,還有破羌城和西都,所有的糧草都搬運到城裡來。”秦國皇帝更加不耐煩了。
這種事情竟然也需要他去教,真是無能。
將軍還想要說什麽,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能歎了一口氣。
外面的城鎮、破羌城和西都裡面的糧食同樣不夠,如果將糧草都搬運到雍城,怕是那些地方都要進入缺糧狀態了。
軍隊還好說,肯定是要優先進行保障的,但是城中的領民該怎麽辦?
戰時他們也沒有勞作的機會,自然也沒有渠道獲取糧食,想要獲取到糧食,只能是之前儲存的,或是通過城裡糧鋪購買的。
本身秦國的糧食產量就低,所以儲存的也都比較少,再加上這次戰爭的緣故,各家各戶基本手裡都沒有存糧了,現在都靠著各個地方糧倉中的存糧過活。
現在秦國皇帝卻想要將這些存糧都搬運到雍城裡面,就算是隻搬去雍城一半,估計也都有好些人餓死,更不用說是全部都搬進雍城裡面了,恐怕這一片區域,得出現餓殍遍地的情形。
不過這時候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他根本無法反駁陛下的要求。
雍城沒有軍隊根本就守不住,但是有軍隊就得有糧食,雍城裡面糧食同樣不多,不從那些地方搬,根本沒有其他可以獲取糧食的途徑,現在正是國家危急存亡之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先以戰事為重。
至於那些被搶走了糧食的普通人該如何生存下去。
其實從秦國皇帝下達所有軍隊和糧食都調集到雍城這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被拋棄了,現在只能祈禱盧成能夠救他們一命了。
從沒有聽說盧成的軍隊缺糧,或許在盧成的救濟下,那些被拋棄的人還能有一條活路。
如若不然,怕是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