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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第1724章 給我薑安安一個面子
第1724章給我薑安安一個面子

篤篤篤。

房門被禮貌地敲響了。

繼而是小心翼翼的、像在做賊般的童聲:「青雨姐姐,有人在嗎?」

乒乒乓乓,房間裡一陣亂響。

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吱呀~

房門拉開。

葉青雨翩然出塵地站在門邊,明明是不沾人間煙火的氣質,笑得卻是溫柔極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呀?」

她的眸光是山間泉,她的細眉是天上月。

這一笑,便是月光淌在了山林間。

如此清澈動人。

薑安安早已見慣了這般美景,左右瞧了瞧,賊兮兮地笑道:「剛剛遇到葉伯伯了,他說屋裏遭了賊,讓薑小俠來拿人歸案……我就知道是你啦!」

葉青雨臉上一紅,有些羞意,又有些惱意。

這個老葉!本姑娘不過就是來找一下白骨道的情報,來得匆忙忘了說一聲罷了,怎能以「賊」謂之?

這閣主秘樓,閣主來得,少閣主來不得?

不著痕跡地將袖中卷好的情報收進儲物匣裡,嚴肅了表情,認真地瞧著小安安:「姐姐是來這裏找書讀的,這麼巧,你也是嗎?」

一邊說,一邊準備回身介紹:「這裏有好多醫經,記錄各種穴位經絡、各種藥性配比。還有好多史學經典,一個字可以拆成十幾個字來讀的那種……都可有意思了!」

薑安安頓覺牙花子疼,感覺自己可能是糖人吃得多了。

捂著腮幫子道:「唉喲!」

「這是怎麼啦?」葉青雨半蹲下來,關切地問。

薑安安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道:「我好像牙疼。」

哥哥說過不應該說謊。

但我說的是「好像」欸。

「啊——」葉青雨做了個張嘴的示範,示意道:「讓姐姐看看。」

薑安安一頭埋進了她的懷裏:「姐姐抱抱。」

葉青雨臉上故作的嚴肅頓時融化了,輕撫著小丫頭的髮絲:「叫伱不要吃那麼多糖,這回開心了吧?」

薑安安用小臉蛋蹭了蹭,讓自己埋得更舒服,才悶聲道:「我吃得才不多呢,蠢灰牙都叫蟲蛀了~」

葉青雨道:「那它笨呀,名字就笨。你笨麽?」

薑安安想想是這麼個理,便又哼哼唧唧起來。

「對了。」薑安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抬起頭來:「青雨姐姐,咱們這裏有邪教嗎?」

「呃,想來是沒有的。」葉青雨頓了頓:「為什麼這麼問?」

薑安安拿出自己寶貝的松鼠匣,從中取出一張榜文:「我看到好多地方都貼了這個。」

她手中拿的,是一張邪教搜殺令,具體地說,是針對邪教無生教的高額懸賞。

無生教乃是三刑宮、鏡世台都公認的邪教,剿滅無生之事,天下列國都有響應,雲國作為中立之國,對此有所支持,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雲國向來富庶,懸賞相較於其它國家多一些,也是非常符合邏輯的。

至於雲國還掏錢加強一些商業友好國家圍剿邪教的力度……更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天下不靖,通商何難?

「你知道邪教是什麼呀?」葉青雨問。

「就是一些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的人。」薑安安說道:「我哥哥很不喜歡,聽到名字都會生氣的那種不喜歡。」

「那你哥哥有沒有說過,邪教的人為什麼那麼討厭呢?」葉青雨又問。

薑安安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好像沒有。」

「知道他們討厭就行啦。」葉青雨道:「你哥哥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看你?」

「他說他在忙一件大事,忙完了就來見我啦!」說到這個話題,薑安安頓時就來了勁,很驕傲地打開了雙手,表示很多很多:「還會給我帶好多禮物!」

葉青雨點點頭,才將小安安手裏的這張搜殺令摘在手中,臉上立時嚴肅起來:「你偷偷溜出去玩了?」

壞了!

薑安安心中暗道不好。

書上說得沒錯,溫柔鄉果是英雄塚。

阿醜再三說過要保密,我薑小俠怎麼一不小心露餡了?

「唉,我也不是特別想出去玩……」她的手也頹了下來,眉也耷了下來,嘆息道:「阿醜拽著我哩!」

葉青雨這回卻不吃她的可憐攻勢,隻將她的小手一牽:「走,我倒要去問問他,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帶著你玩!」

在薑望滿天下獵殺張臨川的關鍵時期,她肯定是不會容許薑安安亂跑的。

雖然說張臨川未必會知道薑安安在凌霄閣,也未必敢來這裏。但薑望把薑安安放在雲國,就是因為對這裏最為放心。她絕不能拿薑安安的安全,去賭一個「未必」。

這次定要禁薑安安的足,順便把阿醜也一起禁了。決不允許他們出現在凌霄秘地以外。

被殺氣騰騰的青雨姐姐牽著走,薑安安終於是有點慌了:「這……阿醜興許在睡午覺呢!」

「他還睡得著?」

「要不然算了吧,姐姐給我薑安安一個面子。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那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點子扎手,風緊……」

「哪裏學的青皮切口!是不是莫良?一併找他算帳!」

「唉喲,我腿麻了。」

「我帶你飛過去。」

「姐姐,姐姐,我想起來了,方師兄喊我去釣魚來著,要不我先……」

「你這個年紀釣什麼魚?你別釣了,謝瑞軒也別釣了,先罰他個閉門思過二十天!」

「對了,我今天的字還沒寫完呢。」

「不著急,明天補。多補幾份。」

「青雨姐姐,咱們這樣凶,是不是不禮貌哇……」薑安安掰扯不下去了,哇著哇著,哇地一聲哭出來。

……

……

白雲蒼狗,有時變幻頑童。

橫飛高空,薑望咀嚼著緘默。

「替換身份,借他人之身表演,不可能毫無破綻,除非起乎源流,發乎根本。他既然有信心憑之搭上齊國的船,瞞過齊國那麼多絕巔強者,應該也是自此源發。

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你說的那個叫張臨川的邪教教主,他的那門命理類神通,或許是七魄替命。

玉衡懸照諸天萬界,我借之偶見古聞,符合條件的隻此一說。當然,這門神通也只是我看到的古籍見聞,本身記載都不全,未必做得準。但你可以當做參考……」

觀衍大師的話語,在腦海裡迴轉。

對於張臨川的強大,薑望絕對有清醒的認知。他當然不是腦子一熱,就提著劍出來拚命。

主動離開臨淄,前來尋張臨川拚命的前提,是他認為自己有拚得過的可能。

而真正的強者,就是把「可能」變作「必然」的存在。

憑藉霸國軍功侯的身份,以堂皇大勢碾壓邪教教主。

橫行四野,天下逐殺。

進則人心所向,殺則天下影從。

敵人卻不可見於天光,只能鼠竄八方。

此為勢勝!

是《石門兵略》所雲,萬勝第一。

他招搖飛出臨淄,一路無遮無掩,每一步都在蓄自己的勢。

以天下之大勢,養自身之劍勢。

整個現世,所有誅邪的動作,都是在為此勢積薪聚火。

等到與張臨川正式相撞那一刻,他爆發的必然是他此生以來最強的一劍!

張臨川逃得越遠,越曲折,越轟烈,那一劍就越輝煌。

除此之外,在應對張臨川的諸多準備中,做得最多的,當然就是對張臨川的調查和分析。兵家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一路拚殺,幾經生死,方才贏得今日之地位,沒道理棄之不用。

臨淄城裏問了許多高手,沒人知道張臨川那門神通的具體面貌。便是術法大家易星辰,也只是揣測那門神通大概的限制,如替換之軀的修為必然要低於本軀之類。

他甚至問了玉衡星樓中的那條老龍,可惜老龍很有些奇貨可居的樣子,竟然開始談條件,說些什麼「先把我放出來,我就馬上告訴你」之類的胡話。

薑望不得不請這廝好好感受了一下被強神臨全力抽血的體驗。

最後老龍承認他壓根沒聽說過這玩意,並誠懇建議薑望好好修行,等到洞真再出來大殺特殺,而他有一個頂級修行寶藏的線索……

武安侯沒有聽下去。

倒是路過星月原之時,聯繫到了恰好神遊歸位的觀衍前輩,在觀衍前輩那裏得到了一種可能,即「七魄替命」。

觀衍前輩甚至分析,張臨川替換雷佔乾的,應該是「雀陰」,也就是氣魄。

可惜定遠侯當時為了隔世殺伐張臨川本體,無法留力,導致雷佔乾的肉身完全被斬碎,無法得到驗證。

但這揣測若是為真……張臨川至多還有六個身份在潛藏!

實在是一個非常難斬除的敵人。

觀衍大師還提出建議——此惡獠若是實在難纏,不妨將其引到星月原來……他在這最靠近星穹的現世之地,借玉衡出手,想必釘殺一個神臨不難。

不過薑望拒絕了。

想也知道這個法子無法實現。張臨川不是蠢貨,壓根不會再往東域靠攏。且以其人的處境,哪怕獲得了戰鬥中的優勢,也沒有滿天下逐殺薑望的條件。

他們之間的戰鬥,必然會是極其短暫的。這是張臨川處境之必然。但凡戰鬥時間一拉長,張臨川遇險的可能性就無限增加。

這場廝殺在野人林就已經開始,而薑望現在以稍弱一籌的修為,贏得了絕對的優勢……

觀衍前輩也並不勉強,他這次歸位玉衡主星,只是為了順手梳理星君位格。解答了薑望的問題,他便又攜小煩婆婆遊歷萬界去也,下次再要聯繫上,又不知何時……

而薑望獨自踏上遠程。

難免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當然他完全是可以不孤獨的。

自出臨淄後,這一路上有太多人願意與他同行,想陪他一起完成絞殺邪教教主張臨川的大事。

其中不乏名門子弟,積年的神臨。

但一則他不想欠一些不相乾者的人情,二則他無法判斷,那些人是真的想要幫他,還是有別的什麼心思,甚或是不是張臨川潛藏的身份之一。

他絕不願在這場生死之爭裡,還分出心思去與同行者鬥智鬥勇,分析來分析去。

並不是說他要對張臨川恪守什麼單打獨鬥的原則,要如張臨川所要求的那樣講點武德。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就算需要援手,他也只會請絕對可靠的人。

……

燕雲山地宮的戰場廢墟,已經來來回回被很多人檢查過很多遍。

但凡有些線索,也早該被人發現了。

目前的共識是——戰鬥痕跡有很多,但存在重大價值的基本沒有。現場的數百具屍體,全都被摧殘得非常難看,張臨川在戰鬥中使用的手段又多又雜。剖析完整場血腥廝殺的過程,甚至都很難對他的戰鬥方式做出一個清晰的畫像。

張臨川能夠從無到有,在陰影中把無生教發展至如今的規模,顯然是最頂尖的隱匿高手。哪怕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處理現場,也基本不會給追蹤者留有什麼機會。

眾所周知的一點是……張臨川現在的肉身,是當初白骨尊神為登臨現世絕巔所準備的白骨聖軀,卦算亦是難以加身。

但薑望好像全然不知這些客觀現實,安靜地、不知疲倦地走在斷壁殘垣間,目光平靜而清醒,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搜尋著或許還存在的有用痕跡。

他雖然身懷林氏家傳最頂級的驗屍法,但奈何難為無米之炊——現場的屍體已經全都被景國人運走了,且明顯不會配合他這位齊國侯爺驗屍。

景國據說因為這次慘重的死傷,派出了一名真人來追殺張臨川。但茫茫現世,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找一個根本無牽無掛的人,又談何容易?

即便是當世真人,恐怕也只能如無頭蒼蠅般亂轉。

從臨淄趕來燕雲山,時間上顯然是太晚了。

但薑望之所以在幾乎註定不會有收穫的現在,還來燕雲山地宮如此細緻地調查,查找線索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在補充他對張臨川的「知見」。

楓林城道院做過幾年師兄弟,但真正接觸也都是在拜入內門後,次數並不算多。

而後楓林城一別,數年未見。

鹿霜郡野人林的接觸可以算進去,此刻這燕雲山地宮裏繁雜的戰鬥痕跡,也可以加入其中。

這些故意變幻種種不同手段的戰鬥痕跡,於旁人或者只是張臨川手段豐富的體現。

於薑望,卻是張臨川這個人的點點滴滴。

在一場戰鬥之中,被薑望了解透徹以後會發生什麼……現世知道這一點的人還並不多,其中顯然並不包括張臨川。

此時的燕雲山地宮中,還在勘察現場的,並不是只有薑望一個。還有宋國的軍中修士,丹國的修士前兩天就已經完成調查離開了。

宋國此刻的調查當然也並不是調查,而是一種支持。

帶隊的是宋國的神臨境天驕辰巳午,高冠博帶,大袖飄飄,看起來相當嚴肅的一個人。

是道歷三九一九年黃河之會裏三十歲無限制場的正賽選手,據說是六藝皆通,又成道以五射。

薑望也曾以獨孤無敵的名號,與之在太虛幻境福地挑戰中接觸過。對這位仁兄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生不辭顏,死不改色」很有印象,也親身感受過其人恐怖的箭術。

但辰巳午顯然並不知道此武安乃彼無敵。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正是薑望這一次引動煌煌大勢的體現。

誅滅無生教,是天下列國、各大正道宗門都已經達成了共識的。

而作為這一次滅邪大潮的發起者,齊武安侯薑望提劍東出臨淄,萬裡逐殺邪教教主,放眼天下,誰能夠不支持?

哪怕是景國人碰上了,也得停下來喝一聲彩,鼓個掌再走。

作為鄰近燕雲山的國家,辰巳午就是宋國的表示,是宋國與邪教勢不兩立的態度。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哪個國家又會不忌憚張臨川?這位已經惡名遍天下的邪教教主,竟然在本國附近的燕雲山下,建了一座地宮!

那麼對於宋國,無生教是否又有什麼暗手?

宋國以儒教立國,不語怪力亂神,向來厭惡神道。國內並無什麼宗教活動的痕跡,但焉知無生教不會像在草原一樣改頭換面,依附於某種儒家學說來傳教?

宋廷內部早就已經開始進行徹查,辰巳午這一趟也算是帶著任務前來。

儘管他並不理解薑望在地宮廢墟裡的認真探查,卻也表示了足夠的尊重,甚至主動陪著這位齊侯再檢查一遍。

「聽說隔壁揪出了一個丹派,煉的是『人丹』,也與無生教有關。」辰巳午一邊檢查痕跡,一邊狀似無意地道。

此刻身在燕雲山,他口裏的隔壁,當然是丹國。

人丹?

縱然薑望對丹道一竅不通,也知曉這是極惡之法。以人為丹,以人食人,逆人倫五常,簡直天理難容!

但涉及無生教,怎麼都不算意外。

隨著這段時間天下列國對無生教的清剿,無生教諸多惡行也都公開在人們眼前,其惡其毒,簡直罄竹難書。

「此事是怎樣處理的?」薑望問。

辰巳午道:「張巡親自處理,將該丹派殺絕,還順藤摸瓜斬了一個無生教的法王。」

「人所共棄,無生教豈能不亡?」薑望目光仍然落在這座幽暗地宮裏一磚一瓦中,嘴裏道:「張臨川不死,我心難安!」

「此人不死即大禍!」辰巳午斬釘截鐵地道:「我宋廷必殺之!」

薑望拱了拱手,便不說話。

搜查又持續了很有一陣。

「武安侯。」辰巳午忽然出聲道:「最新消息。」

「什麼消息?」薑望回頭問道。

辰巳午表情古怪:「張臨川的蹤跡在魏國出現了。屠了一個鎮子,並以鮮血書寫張臨川之名,說是對魏國參與剿殺無生教的報復。」

此時距離燕雲山之前的那一場廝殺,已經過去了九天。張臨川就算在那場廝殺裡受了什麼暗傷,估摸著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無生教之前發展成那般規模,作為教主的張臨川,資源肯定搜颳了不少。短期內應該不會在這方面有所製約。

本來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逃到更遠的地方去了。或許北域,或許虞淵,或許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舔舐傷口,等待機會。

沒想到他潛進了距離燕雲山並不算太遠的魏國。

這一步燈下黑也算藏得極好。

但他為何突然暴露行蹤,且是以做下這等惡事的方式?

不是說張臨川不會為惡,如有必要,這種人什麼都做得出來。只是他什麼時候竟如此瘋狂?

魏國可不是什麼孱弱小國。他們有一位真君強者坐鎮,還有吳詢這等天下聞名的強大真人,更有一支可以在戰場上與任何對手抗衡的天下強軍!

張臨川在魏國屠鎮,揚言報復,簡直像是一隻螞蟻在路邊挑釁巨象!

況且參與剿殺無生教的,又何止一個魏國?天下各大強國都有響應,他張臨川有幾個腦袋,幾條命,真能一一報復過去?

他張臨川能與天下為敵?

辰巳午完全想不通。

這是完全想不到動機,也無法分析內在邏輯的事情。

薑望同樣無法理解,眉頭緊蹙:「辰兄以為,張臨川這一舉動的目的是什麼?」

「誰知道呢?像是得了失心瘋,在故意找死一樣。」辰巳午半揣測半玩笑地道:「難道是一手創建的教派一夜之間覆滅,他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已然是崩潰了,破罐子破摔?」

像是在故意找死一樣……

薑望心中好像隱隱抓到了什麼,但並不真切。

可是他至少對張臨川的心性心志是有相當了解的,張臨川這種人,絕不會輕易地被打倒,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更不會受不了打擊,得什麼失心瘋!

那麼張臨川去魏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殺人?挑動魏國的怒火?

魏國那裏有什麼能夠幫助張臨川打破困境的辦法嗎?

薑望直接拔身而起,飛出地宮:「我去魏國看看。」

辰巳午猶豫了一下,隻道:「還請武安侯注意安全,我須回國嚴鎖邊境,防止類似的事情在我宋國發生。」

他們都不是扭捏的人,便此一聲,各自飛遠。

穿行在雲薄日冷的天空,不斷撞碎迎面的風。

薑望一邊疾飛,一邊思考。

張臨川直接屠鎮,留血書公開挑釁魏國的行為。

讓他捕捉到了一種急切感。

張臨川好像……非常著急。

這個邪教教主,在著急什麼?

此時在這獵獵天風中,他莫名又想起當初在唐舍鎮,張臨川與他說過的話——

「是啊,早晚的事情。可早和晚,畢竟是不同的事。時常覺得有一把刀子在身後戳著我,每一剎光陰都緊迫。」

今天六千字,其中一章,為阿甚加更債主委員會加更。(4/10)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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