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隊獲勝的最大功臣,也就是製造這場慘案的主角,正是被老唐漢相中並推薦湘沅中學引進的兩名隊員之一:沈四勝。
因為這支湘沅隊太弱,天才的守門員楊鐵心壓根沒受到挑戰。
老唐漢慧眼識珠,斷定他倆是難得的人才。
盡管老唐漢被解除了職務,但是在他離開之前,他仍舊極力勸說錢校長無論如何要將這兩個人引到湘沅來。
湘沅想要奪得全國冠軍,這倆人是必不可少的棋子。
錢校長素來敬重老唐漢,也相信老唐漢的眼光,所以在老唐漢黯然離開湘沅中學以後,他便催促苟且生辦這事兒。
起初苟且生不理不睬!
最後直到錢校長發了怒,他才很不情願地通知讓這兩個人來球隊試訓。
但是苟且生告訴錢老校長:校長,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如今桂田是球隊的主教練,至於兩個人到底能不能留下,最後得由新任教練拍板。
錢校長恨得牙根癢癢,但是他實在不敢得罪苟且生和龜田小隊長,最後隻好點頭答應。
他心中暗罵:“你們倆個混蛋等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們早晚有遭報應的時候。”
沈四勝和楊鐵心一直在等候老唐漢的消息。
在此期間,昆侖隊的教練鍾卜祥數次來邀請他們,說昆侖隊歡迎他們加入。
不用試訓,只要他們答應加入昆侖中學,學校不僅免除他們的學費,如果幫著球隊奪得全市冠軍,學校還將給他們提供一份優厚的獎學金。
楊鐵心聽了以後興奮異常。
“大沈,湘沅隊遲遲沒有消息,而昆侖隊開出了這麽好的條件,咱們還猶豫什麽?趕快加入昆侖隊吧。”
但是沈四勝拒絕了。
“鍾教練,謝謝您的好意,但是我們已經答應了唐教練,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們得信守承諾。”
“哦,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唐教練已經被湘沅中學免職了。”
“我們再等三天,如果湘沅隊還不給我們消息,如果到時候您還願意要我們,我們再去昆侖隊。”
“好的,只要你們願意來,昆侖隊的大門隨時給你們二位敞開。”
兩天后,湘沅隊仍然沒有消息。
沈四勝歎了口氣,在楊鐵心的催促下,兩個人正準備去昆侖隊報到,正在這時候湘沅隊那邊終於傳來讓他們試訓的消息了。
讓他們稍微有些失望的是老唐漢答應直接錄取,但是現在要求得通過試訓,只要通過試訓以後才能錄取。
兩個人最終還是決定去湘沅隊試訓。
畢竟湘沅隊是冠軍球隊,而且他們還有志於奪取全國冠軍,這是難以抵抗的巨大誘惑。
兩個人趕到湘沅中學,當著全體隊員的面展示了自己的腳法。
圍觀的隊員都不由地嘖嘖讚歎:唐老爹果然有眼光,這倆小子的足球即時確實出類拔萃,都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有他們倆加入,強大的湘沅隊無異於如虎添翼,奪取全國冠軍的目標變得不再遙不可及。
但是讓人大跌眼鏡!
試訓結束以後,龜田小隊長竟然毫不客氣地將兩個人給攆走了,理由是兩人的技術能力不夠。
但是事實遠非如此!
有人偷聽了龜田與這兩個人的對話。
“你們想不想加入湘沅隊?”
“當然想。”
“你們給那個老瘸子送了多少錢?”
“一分錢也沒有送。”
“沒送錢?那老家夥為什麽選你們倆來湘沅?”
“唐教練看中的是我們的能力。
” “嗤,鬼才信能力這樣的事兒。”
“那你什麽意思?”
“我把你們留下,你們總得表示表示吧。”
“哦,你想讓我們給你錢?”
“算你聰明!如果你們想留下,答應給老瘸子多少錢就給我多少錢。”
“唐教練是個正直的教練,我們仰慕他和湘沅隊才願意來這裡,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少給我來這套,唐瘸子已經滾蛋了,所以你們能不能留下來完全取決於我!”
“不給你錢,我們就不能留下了唄?”
“湘沅中學是最好的中學,多少人排著隊等著進來,這事兒你們自己掂量著辦。”
“真是他媽地撞見鬼了,真想不到你身為堂堂湘沅隊的教練竟然這麽一副孬種德行。”
“少廢話,你們到底拿不拿錢?”
“哼,我們無錢可送,就是有錢也絕不會送給你。”
“瞧瞧你這幅下三濫的德性,別說我們不給你錢,就是你給老子錢,我們兄弟都不伺候你。”
“走吧,咱們去昆侖中學,昆侖中學比你們這裡可乾淨多了。”
一番對話,龜田小隊長被他倆給氣得半死。
這倆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湘沅中學,投奔昆侖中學去了。
在這場比賽中,湘沅隊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沈四勝的厲害!
沈四勝打其他球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唯獨在這場比賽中精神百倍,勇猛地如同開了卦一般。
面對比自己大兩歲的對手,他毫不畏懼,左突右晃,勇猛無比,竟然如同虎入狼群一般。數次成功突破,每次突破都能形成威脅無比的射門。
比賽結束退場的時候,出盡風頭的沈四勝和楊鐵心還不忘伸手朝著龜田小隊長伸手做點錢狀。
“湘沅收錢隊,湘沅收錢隊……”
丟人現眼,墩腚栽臉,吃了場史無前例的敗仗不說,要命的是“湘沅收錢隊”的名聲傳出去了。
比賽結束以後,錢校長找到龜田,怒氣衝衝地問道:“收錢的事兒到底怎麽回事?”
“校長,千萬別聽那兩個小王八蛋胡說八道,他們說我收錢?他們怎不說我殺人放火呢?你瞅瞅姓沈的那個小子面帶凶相,跟街頭的流氓一樣,咱們湘沅乃是全國名校,我不能因為他足球踢得還不錯就招他進來吧?萬一這個流氓違法亂紀殺人放火怎麽辦?敗壞了學校的名聲由誰負責?至於姓楊的那個小子也不是啥好鳥,我拒絕他們是為了咱們湘沅的名聲著想。”
他說得慷慨激昂,泣血陳詞,好像蒙受了天大的屈辱,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樣。
錢老校長強壓住心頭怒火,問龜田說:“湘沅隊踢成這樣, 你又怎麽解釋?”
龜田聳了聳肩,然後攤開兩手,滿臉無辜地說:“校長,比賽輸了怎麽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你倒說說看。”
“我才帶隊多長時間?不過兩三個月而已!”
龜田一臉的無賴,話裡話外,意思是被解職的老唐漢才是輸球的罪魁禍首。
“聽你的意思,所有的錯誤都是唐教練的了?”
龜田翻了個白眼說:“我可沒那麽說,我覺著學校對我的工作重視不夠!”
“你擔任球隊教練不過一個月,買這買那,花的錢比老唐八年花的錢都多,你……你還說重視不夠?”
“我帶來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打法和理念,足球隊那幫兔崽子理解能力有限,他們一時半會還學不會這些高深的東西,所以我還需要時間。”
錢校長恨恨地說:“拉倒吧,再給你時間,湘沅隊十年的積累就付諸東流了。”
“錢校長,你這話啥意思?就是要攆我走唄?沒事,我這就走!你放心就是了,我絕不會把你攆我走的消息告訴我姑父,我走就是了!”
這個龜孫子綿裡藏針,表面上看似服軟,實際上是在威脅錢老校長。
這一招果然奏效,錢老校長滿腔子的怒火瞬間變成恐懼了。
“唉,我招惹誰不行,怎麽偏偏招惹這麽惹不起的閻王爺?算了,得過且過吧,如果胡市長真要是怪罪起來,最後自己非得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錢校長隻得臊眉耷眼地服了軟,龜田反倒跟著獲勝的將軍一樣大搖大擺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