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解決了葉修禮和李汶徽兩個煩人的家夥,唐阮阮心情愉快的和葉淮生一起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她十分愉快,但是有人不愉快了。
此刻京城一所醫院裡。
李汶徽滿臉通紅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嘴唇乾裂,他的病床前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正在低聲哭泣。
走進了還能聽到她的咒罵聲:“殺千刀的小賊,天打雷劈,把我兒扔在街上一晚上,叫我抓住了你,把你千刀萬剮。”
護士端著白色的托盤進來量體溫。
李汶徽的母親孫寶珍兩隻哭腫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小護士。
“量量量,都量了多少次了,我兒子怎麽還在發燒,沒用的東西。”
護士被孫寶珍嚇得一哆嗦,說道:“同志,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話似乎又惹了孫寶珍不開心,她站起來插著腰瞪大眼睛說道:“你這話啥意思,你是說我兒子好不了唄,我呸!你知不知道我男人是誰,我能立馬讓你走人你信不信!”
給旁邊病床病人打針的老護士聽到後加快速度用白膠布把輸液管粘在病人手上,手裡拿著裝針管和輸液管的白盒子走過來護在小護士前面。
“你吼什麽吼!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家後院,你要是不想看病,行,帶著你兒子現在就給我走。”老護士說完後拉著小護士說道,“小宮,跟我走,想要你走人,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罷就拉著小護士出了病房。
孫寶珍簡直被這個護士氣炸了,跺著腳罵道:“什麽狗屁玩意,老娘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回家!”
孫寶珍用最惡毒的語氣將兩個護士從頭罵到腳,順便還問候了一下人家全家。
感覺終於出了一口氣,卻看到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漂亮的女孩站在病房門口。
孫寶珍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又很快討好的衝著她笑笑。
那漂亮女孩手裡提著兩罐麥乳精,就好像沒有看到孫寶珍剛才在罵人一樣,溫和的笑道:“聽爸爸說汶徽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他,現在怎麽樣?人醒了嗎?”
孫寶珍立刻做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搖搖頭抹抹眼淚說道:“還沒有,這都昏迷了兩天兩夜了,一直高燒不退。”
說完之後孫寶珍又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來,抓住李敏君的手,說道:“敏君,你一定要跟你爸爸說,抓住那個害汶徽的王八蛋,可不要便宜了他,我非得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敏君眼中露出一抹厭惡之情,不動聲色的把手從孫寶珍手裡抽出來,說道:“您放心吧,公安局的同志們都很盡力。”
孫寶珍得到這樣一個官方式回答,心裡是有些不滿的,但是她不敢得罪李敏君。
李敏君在病房又待了一會兒,問了幾句關於李汶徽的病情就離開了。
一出病房李敏君的臉就拉了下來,坐著公交車一路回了陸軍總區家屬院。
“敏君回來了?汶徽那小子怎麽樣了?”
李家老爺子穿著半舊的軍裝正坐在壁爐前帶著老花鏡看報紙。
李敏君將包放到沙發上,倒了一杯茶遞到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放下報紙,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爺爺。”李敏君本想把今天在醫院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說道:“還是高燒不退,昏迷了兩天兩夜了。”
老爺子取掉眼鏡,歎了一口氣:“人還沒有抓住嗎?”
李敏君搖搖頭:“事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附近也沒有目擊證人,汶徽自己也昏迷不醒,沒辦法錄口供所以人還沒有抓住。”
“確定是搶劫?”
老爺子又問了一句。
李敏君想了想,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因為汶徽身上的貴重財物一樣都沒有丟失,而且……”
李敏君說著猶豫了一下。
李老爺子從鼻子哼了一聲:“而且什麽,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而且醫生也沒有在汶徽的身上找到傷痕,內傷也沒有,看起來就好像是汶徽突然在街上睡著了似的。”
李敏君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奇怪,但事實如此。
“你的意思是汶徽這小子大冷的天自己在街上睡著了?”
老爺子問道。
“爺爺,我總覺著這次汶徽的事情出的蹊蹺,還是看我爸爸那邊怎麽說吧。”
李敏君溫和的說道。
李老爺子歎了口氣,點點頭::“那就多催著點你爸爸,唉~”
聽到李老爺子的歎息,李敏君知道自己爺爺肯定又想到李汶徽的爺爺了。
想到這裡李敏君的眼中就閃過一絲厭煩。
沒過多時,負責照顧老爺子的家政人員就挎著菜籃子回來了。
“高阿姨。”
李敏君看到她回來,笑著過去幫她做飯。
“敏君,你別沾手了,今天中午就咱們三個人吃飯,一會兒就好了。”
高阿姨推著李敏君說道。
“沒事,高阿姨,咱們一起動手快點。”
看到自己孫女在廚房裡幫小高做飯,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又想起李汶徽的事情,眉頭又皺在了一起。
李敏君陪著爺爺吃過午飯就離開了陸軍總區家屬院。
她和父母一家三口並不住在這裡,他們另外有一套房子, 這裡只有大伯一家還有爺爺,以及高阿姨居住。
回到家後,李敏君看到母親孟盈春正在家裡打掃衛生。
“今天你爺爺怎麽樣啊?”
看到女兒回來,孟盈春問道。
“媽,你先別拖地了,我有話跟你講。”
李敏君奪過孟盈春手裡的拖把說道。
孟盈春一笑,坐在李敏君身邊說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李敏君把今天在醫院的所見所聞給孟盈春說了一遍。
“媽,您不知道這些年李術才一家人在外面打著我們李家的旗號做了多少事情。”李敏君氣呼呼的說道,“再這樣縱容下去,我看總有一天他們會給我們李家招來禍患。”
聽到女兒的話,孟盈春的臉色也凝重起來,說道:“這些年對於他們打著你爺爺和你爸爸的名頭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點,本來想著只要他們不過分我跟你爸就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是還了他們家當年對你爺爺的恩情了,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得寸進尺,看來必須得給他們點教訓了。”
“媽,我看爺爺就是太念舊情了,說句不近人情的話,當年李汶徽的爺爺本來就是我爺爺的警衛員,救爺爺也是他的職責所在,現在他們看準了爺爺念著過去的情分,才有恃無恐的打著李家的旗號做事。”
孟盈春聽到女兒的話,拍拍女兒的手說道:“你先別急,反正都縱了他們這麽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的,等李汶徽的事情了了,我好好的跟你爸爸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