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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柄》第8卷 【醉臥沙場】 第481章 軍演?
聽了王爺的話,塗恭淳垂首沉思一會兒,才輕聲道:“學生自由武動乾坤 聖王 造神 聖王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武動乾坤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酷愛兵法,對軍史也頗有鑽研,但無論是薑尚白起,還是韓信李靖,這些古之戰神,可都是自己拿主意,從不用別人在一邊指手畫腳啊。”

 秦雷輕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所以人家是戰神,而我們不是。”說著歎息一聲道:“在歷史上有些統帥確實不需要別人出主意,而是自己思考問題,自己定下決心,周圍的人只是執行他的意志,便可取得輝煌的勝利。”

 說著擱下茶杯,沉聲道:“但這寥寥無幾的幾位乃是個例,一百年也難得湧現出一個。一個將領可以拿他們當偶像,不能拿他們當榜樣。在大多數情況下,軍隊的統帥是你我這樣的普通人,縱使我們具備熟知兵法、經驗豐富、大膽沉著、英勇無畏、愛兵如子等一系列必備的要素,也依舊無法獲得那種透過紛雜表象,找到取勝之匙,取得最終勝利的本領。因為那是一種天賜的才能,不可能通過後天訓練獲得。”

 “所以一支軍隊的統帥需要顧問,這就是你們存在的必要。”說這句話時,秦雷的目光深邃而悠遠,讓塗恭淳覺著,殿下也應該是那寥寥無幾的幾位中的一位。他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經道:“保證完成任務“先別那麽激動。用不用你們還兩說呢。”秦雷搖頭笑道:“先軍訓三個月,能頂住了就留下。頂不住就回去老老實實當官。”

 “哦……”塗恭淳老老實實答應道。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過去一個月,冬天走了,春天來了。

 有道是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京水河邊,柳枝嫩綠、泥土芬芳、小草發芽,大地回春。

 京水河岸一片熱火朝天,上萬名河工在揮汗如雨,他們要用一年時間,將河道統一拓寬加深。以迎接昭武二十年地灞水河南引工程。

 而不遠處的京山上。京山新軍混編師也在忙碌地打點行裝,準備參加七日後舉行的大軍演。此次軍演規模乃是史上之最,對抗雙方各派出五萬人馬,在方圓四百裡的戰場上決一勝負,雖然是演習,但傷亡不可避免。

 軍官們四處巡視,安撫著兵士們稍顯焦躁的情緒。並檢查他們的行裝是否合乎標準。

 當然,這些工作都不需要秦雷操心,甚至連楊文宇幾個也可以抽出時間,參加統帥谘議會的特別會議……

 會議的地點是京山城中新落成的統帥府。

 墨綠色的窗簾緊緊閉合著,將屋外明媚地光線隔絕在外。但三十六盞白色長明燈,依舊將這間軒敞地會議室內照的纖毫畢現。

 屋內的格局莊重肅穆,牆上懸掛著大小不一的作戰地圖,橡木地板上鋪著西域的提花地毯,顏色花紋與鎮南軍的禮服類似。在地毯之上。是一張五丈長一丈寬的會議長桌,桌上鋪著軍綠色地呢子桌布。

 秦雷端坐在正位上,預備參加軍演的主要將領分列左右,聆聽王爺的訓話。

 “眾位,一番臥薪嘗膽之後,終於迎來了重新的機會。”秦雷沉聲道:“上一次你們贏得了尊嚴,這一次我們要贏得尊重。”

 眾將領不由暗暗攥起了拳頭。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兵部行文已經下來了。石勇你念一下。”秦雷將桌上的一個竹筒滾給石勇,輕聲道:“隻念後兩行。”

 在座將領會心一笑。他們都是見過朝廷行文的,開頭都是歌功頌德之類的大篇幅廢話,確實沒有讀的必要。

 石勇展開那文書,起身清清嗓子道:“後兩行……哦,茲定於二月末進行二階段軍演,指定戰場為渭河以西、大河以南、祁山以北地區,兵士越界即判陣亡。你部之集結地點位於隴右省天水府以西八十裡之武山。命你部參演部隊務必於昭武十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前趕到,進入演習地點後可在軍演區域內任意行動,二月二十八日子時起軍演開始,為期二十天,至三月十二日子時結束。凡結束後仍隨意行動之軍隊,一律判負……”石勇還要往下讀,卻見王爺擺擺手,便住了嘴。

 秦雷示意他坐下,又朝石敢點點頭,石敢便將秦雷身後的一塊大幕拉開,那是一幅高比例地軍事地圖,所展示的區域正是此次軍演的范圍以內。

 秦雷起身接過竹鞭,點一點地圖道:“沒有出乎我們的預料,軍演就是在這舉行。”說著一指武山位置道:“我們可以在二十日以前到達武山,提前進入戰場。”兵部隻規定了截止日期,並沒有說明起始日期,所以可以鑽這個空子。

 “這一帶地勢自西南向東北傾斜。地形異常之複雜,山地、高原、平川、河谷交錯分布,且多斷層極多,明明看著一馬平川,跑著跑著就出現條大溝,讓你過不去。”秦雷微笑道:“越是複雜的情況,就越能增加結果的不確定性。所以夥計們,這是一次機會啊。”

 將領們嘿嘿的笑起來,他們也清楚,當面鑼、對面鼓地硬碰硬,自己還不是其他軍隊地對手,只有亂起來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亂拳打死老師傅嘛。

 “好消息說完了,”秦雷笑道:“下面是壞消息。皇帝陛下已經擬定了所謂地作戰計劃,要求我們務必執行。”

 “王爺。什麽計劃呀?”楊文宇輕聲問道。

 “就在那,與兵部行文前後腳送來的。”秦雷指了指桌腳下地廢紙簍,微笑道:“想看的可以撿起來看看。”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待眾人安靜下來,秦雷沉聲道:“更糟糕的是,孤前天與我方其它四軍的統領碰頭,只有皇甫將軍和沈將軍同意我們擬定的作戰計劃。而神武軍與禦林軍,堅持執行陛下所擬定的計劃,並已經上告朝廷,要參孤個欺君罔上之罪。”

 說完一指地圖下方的祁山道:“咱們陛下命令三支軍隊背靠祁山下營固守。虎賁和禦林策應遊擊。一進攻祁山之敵出現疲態,便從側翼殺出,五軍一齊反撲,將敵方一舉殲滅。”又看一眼端坐的眾將道:“這計劃看上去很美,但實際上臭不可聞!這可是演戲,不是生死拚殺,你居高臨下有什麽用?莫非還真敢用滾石檑木對付敵人?”

 眾將齊齊搖頭。他們已經有過一次經歷,知道在這種演習中,速度的優勢被放大,而地勢上地優勢卻被無限縮小。

 皇甫戰文憤憤道:“真不知道是誰替陛下擬定出這麽個計劃來地,實在該殺。”一眾將領也紛紛附和起來。

 秦雷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面色逐漸嚴肅道:“情況就是這樣,抱怨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拿出個對策來。”猛地一揮手道:“絕不能再失敗了。”

 說完坐回交椅上,看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文宇道:“文宇說說看法吧。”

 楊文宇一直凝神盯著地圖,這才開口道:“這種軍演考驗的是統帥運籌帷幄、將領臨場指揮,以及兵士的執行力,對於其它方面考驗不大。必須大范圍機動,將敵人的戰線拉長,在局部形成兵力上的優勢。一口口地吃掉對方。”說著朝秦雷拱手堅決道:“所以祁山絕不能去!一旦待在那。就喪失了戰役的主動,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秦雷不置可否的笑笑。對眾位將領道:“集思廣益吧。”

 坐在下首的常逸出聲道:“楊統領說的很對,但禦林軍和神武軍不會聽我們的,若是這兩軍在祁山被優勢敵軍圍困,我們是救還是不救?恐怕也會被動的。”

 楊文宇淡淡笑道:“只要虎賁和鐵甲聽我們的,禦林和神武便不會去祁山。”

 皇甫戰文接話道:“是呀,徐載武和那個什麽……馬光祖不是傻子,別看他們現在叫的響,那是為了做給陛下看地。到了戰場上,他們是不會往死路上走的。”禦林軍統領暫缺,此次昭武帝委任一名叫馬光祖的校尉為副統領,負責戰時領導。

 緊挨著楊文宇的沈青沉聲道:“即便這兩軍不去祁山,但倘若各自為政的話,我們也有可能被各個擊破……等到最後統計時,不大可能在斃敵人數上超過對方。”

 楊文宇點頭道:“所以我們必須另辟蹊徑,走另一條道取勝……”

 “斬將奪旗!”他話音一落,有人便脫口而出。按照規矩,軍演有兩種分勝負的方法,一個是在演習結束後,比較雙方誰的斬首數目多;另一個便是斬將奪旗,如果哪一方能將對方地軍旗搶到,便算獲勝,軍演也立即結束。

 皇甫戰文和石勇等將領卻紛紛搖頭道:“軍旗攸關勝負,敵軍一定會重兵把守地,怎麽可能給我們接近的機會呢?”

 “不這樣必輸無疑。”楊文宇臉上地笑容淡薄,語氣卻凌厲起來:“而再一次的失敗,一定會使我京山軍徹底淪為二流的。”

 眾將心下凜然,悉數收起笑臉,開始考慮問題的嚴重性。

 “不錯,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態勢下,只能采取這個方法。”見眾人不說話了,秦雷沉聲道:“文宇,把我們的作戰計劃說出來吧,別把他們給憋壞了。”

 楊文宇起身拱手道:“遵命。”便走到那掛圖之前,執起竹鞭道:“在王爺與末將擬定地作戰計劃中。我軍將化整為零,分成五支分隊。由王爺、末將、皇甫統領、沈統領、石旅正和……常營正分別率領,采取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十六字方針,既不戀戰,也不遠遁,時刻消磨敵方地耐心,迫使其改變預定計劃,銜尾而至。在運動中拉開空當,為相關部隊直搗黃龍製造機會。”

 “各部注意協調,不得戀戰、不得苦戰。一切以保存有生力量為上。”秦雷沉聲道:“要知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只有保存實力才能隨時應變……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打光手中的牌。”

 說完坐直身子道:“具體的作戰方案稍後下發,還有什麽問題。”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沈青突然道:“我軍的戰旗在哪裡?”

 “禦林軍。”秦雷笑咪咪道:“陛下怎麽可能給別人呢。”

 “如果我軍的戰旗被先一步奪去呢?”沈青悠悠問道。

 那不就白忙活了嗎?眾人一想也是,定定的望向王爺……“這不是你們要操心的問題,”秦雷笑道:“放心吧,有我在戰旗就在。”

 秦雷說完站起身來,一眾將領也齊刷刷的站起來。

 威嚴地目光掃過在場地每一個人,秦雷肅然道:“諸位。在方圓四百裡的複雜地貌內,分布下兩方九支軍隊,戰局一定極端混亂。但是別人亂我們不能亂,記住那十六個字,不要戀戰、不得苦戰,以保存有生力量為重。”

 “是!”眾將齊聲應道。

 “散會吧。”秦雷點下頭道:“先行會餐,午飯後出發。”

 “遵命!”

 午餐後,參演軍隊的前軍便離開了京山城,向著西北行進而去。

 半個時辰以後。中軍出發,再過半個時辰,秦雷所在的後軍也要出發了。

 站在新建落成的高大城牆上,秦雷甚至能看到鐵釺在方青石上所留下的白印子。伸手撫摸著粗糙的城磚,目光蕭索而深沉,再不複會上那種沉穩自信。

 “王爺,壓力不要太大。”一襲白衣地樂布衣站在他的身邊。微笑道:“一次軍演而已,重要的是磨礪軍隊。而不是爭什麽勝負。”

 秦雷搖搖頭,望一眼東北方向,在視線不能到達的位置,佇立著大秦的首都。他輕聲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大秦。”

 拍一拍手上的灰塵,秦雷聲音低沉道:“別人已經磨刀霍霍,我們卻還在這你爭我奪,拉幫結派,難道非要血流成河才能醒悟嗎?”

 樂布衣聞言也是面色一沉,幽幽道:“少了文彥博這個緩衝以後,各方面的矛盾都尖銳了很多,想像從前那樣和稀泥也是不可能了。”

 “難道我做錯了嗎?”秦雷面無表情道:“大秦就這麽點空間,不把他除名,我們怎麽出頭?”與樂布衣這種多智近妖的家夥說話,最大地好處是,不用拐彎抹角……因為拐也沒用。

 “這是崛起的代價。”樂布衣輕聲道:“要想破繭重生,陣痛總是難免的。”

 “但是戰爭……來的太不是時候了。”秦雷猛地一拍城垛道:“要是再給我三年,至少能保住大秦的元氣不失。”

 “不給您這三年,您要也保住大秦的元氣。”樂布衣定定的望著他道:“如果大秦大敗虧輸,雖然不至於滅國,但幾十年內是別想翻身了。”

 “是嗎?”秦雷面色凝重道:“那麽我得做好兩手準備了。”

 “什麽準備?”樂布衣微微皺眉道。

 “生兒子,準備持久作戰。”秦雷沒正行地笑道:“放心吧,我已將身許國,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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