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亭聽我所說,神色間大為激動。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催促我解開真相,相反,而是整個人湊了過來,關心的看著我。
“先不說那些,你感覺身體怎麽樣?”
看春亭的反應我心頭一暖,接著站起身,試探性的走了幾步,感受到身體裡流淌著的那充沛的精力,這具身體的狀態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良好過。
見我的樣子,春亭臉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然後終於忍不住的開始問我。
“你說你知道那四句話的意思了?”
我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對他解釋,就聽見門外傳來亓芷那活潑的聲音。
“川哥哥,春亭哥哥,你們在哪呢。”
我和春亭打開門,原來是在我陷入夢境的這段時間,出去遊玩的眾人已經回來了。
我對著亓芷揮了揮手,她看到我如同一隻靈巧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我的身旁。
我愛憐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開口詢問她們今天的遊玩行程。
“今天你們都去哪玩了?”
亓芷歪著頭,似乎很享受我的撫摸,伸出小手開始一個一個對我數起她們今日的旅程。
“去了好多呢,像什麽明城牆、玄武湖、夫子廟,本來還想著去秦淮河再遊一晚,可是我們放心不下你,就回來了。”
凌軒不像亓芷那麽未經人事,早上我開口說要休息之時,他似乎就已經看出了我和春亭留在這裡有其他事情,只不過他並未開口揭穿,到了現在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亭哥,韓川,你們休息的怎麽樣?”
一語雙關,他這句話既可以理解為真正的休息,同樣也可以理解為我們二人所謀劃之事辦得如何。
春亭微微一笑,對凌軒使了一個了然的眼色,緩緩開口。
“休息的不錯,韓川剛剛想通那幾句話的含義,還沒等說出來你們就回來了,正好大家一聽起吧。”
沈浪雖然腦子不太好用,但是對這些事情最為感興趣,他聽春亭這麽說,連忙拉著我坐下,想讓我開口講解這幾句話其中暗藏的含義。
我想著夢境最後一刻,東嶽似乎對我說的那句“九曲黃河萬裡沙”,幽幽開口。
“其實這幾句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我讓亓芷把那幾句話寫在紙上,亓芷乖乖的去拿紙筆,回來之後認認真真的在紙上寫出了之前困擾我們的四句話。
昔日一別由人分。
漢口燈火又別離。
雙日難抵王兔升。
何懼一一入史冊。
我看著眾人,並未解釋,而是率先向他們提出詢問。
“你們先說說,看著四句話能想到什麽?”
眾人一臉茫然,彼此對視,然後薛楠第一個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奈。
“能想到什麽?第一句是代表兩個人從一個地方開始分離,第二句中有漢口和燈火,也許分離的時間與地點就在漢口的晚上,第三句中的雙日還不清楚,而玉兔升應該也是指夜晚,最後一句就更沒頭緒了,綜合起來就是哪也不挨著哪。”
眾人都和薛楠表情一致,見我臉上成竹在胸的表情,紛紛對我催促,想要知道這幾句話的真正含義。
我微微一笑,不再故作高深。
“其實你們都太執著與字面上的意思了,不妨試試拆字法。”
拆字法,亦稱字形分拆,或增損離合,它利用漢字可以分析拆拚的特點,對謎面或謎底的文字形狀、筆劃、部首、偏旁進行增損變化或離合歸納,
使原來的字形發生變化。這類謎往往虛實結合,須仔細推敲斟酌,才能求出謎底。 而這幾句話,所用的正是拆字法。
說完之後,我開始為眾人一一分解這幾句話。
第一句,昔日一別由人分。
所謂昔日一別,就是將昔字去掉下面的日字,隻留下昔字上方這一部分。
而由人分,即是保留由字,同時將人字分開,為八字,八字放在由字之下,其上蓋有昔字頭,結合起來即為黃字。
第二句,漢口燈火又別離。
這句話與漢口和燈火其實都沒有關系,漢口燈視為一個部分,“火”與“又”雙雙與這個部分互相別離,即是代表從前一個部分中,刪減掉火與又,剩下的便是三點水,口字,以及丁字,互相組合,即是河字。
薛楠聽我所說,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原來前兩句是代表黃河!可後兩句呢?”
“原來如此,是我想的複雜了。”
還未等我開口,凌軒臉上露出了微笑,打斷了薛楠的疑問,搶先說道。
“第三句是雙日難抵王兔升,既然用的是拚字法,雙日合在一起為田字,而玉兔則要從十二地支說起,子鼠醜牛寅虎卯兔,兔為卯,升為上,田底卯上,是為留字。”
亓芷聽了半天,終於聽懂我的意思,只見她興高采烈,接過凌軒的話。
“我懂了我懂了,第四句其實是最簡單的了,何懼一一入史冊,兩個一分別放在“史”字之上,不就是一個更字麽!”
我讚賞的看著他們,點了點頭,滿臉笑意。
見到我們終於破解了這四句話中暗藏的玄機,沈浪一陣興奮,可一陣思索之後,又露出那副失落的表情。
“川哥,就算知道什麽意思了,可黃河留更也不通順啊。”
薛楠雖然在這四句話上並未有所收獲,可我們既然已經破解出其中隱藏的文字,剩下的自然難不倒她,她看著沈浪語笑嫣然,語氣中滿滿的捉弄。
“說你是個呆子還真是不冤枉你,你不妨把這幾個字顛倒一下順序。”
沈浪嘿嘿一笑,毫不在意薛楠對他的捉弄,嘀嘀咕咕自言自語。
“黃河留更?更留河黃?更留黃河?”
凌軒看不下去了,伸手對準沈浪的腦袋狠狠一拍,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笨死了,我怎麽會想不開收你為徒,順序應該是黃河更留!”
沈浪終於恍然大悟,
“黃河更留?黃河更流!”
見沈浪終於明白過來,眾人長出一口氣,想讓沈浪想通,可真是比自己去參透玄機還要困難。
春亭清了清嗓子,眾人都識相的停止了彼此的交談,等待著他的開口。
“既然已經知道雕像上的文字是黃河更流,那接下來,我們就該研究研究黃河更流是什麽地方了。”
我在一旁忽然開口,語氣中滿是自信。
“不用了春亭,那所謂的黃河更流之地,我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