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聽到春亭若有所思的聲音,我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有所啟發,在剛才發生的一幕中他究竟發現了什麽。
而在感受到我們注視的目光之後,春亭卻並沒有立即對我們做出解釋,而是將目光望向了早已瘦瘦的男子,同時在口中自信的朗聲說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你的秘密。”
聽到春亭此時的話語,男子的臉上同樣露出了笑容。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的說法與我倒是的確極為契合。”
只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中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春亭的讚賞,在眾人那期盼的目光之中,他終於開口對我們確認道。
“到底還是被你發現了,既是如此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沒錯,正如你所猜想的那般,我所掌握的正是複製之力。”
聽到二人之間這番莫名其妙的對話,大家不由得有些茫然。
什麽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什麽又是那所謂的複製之力?
他們二人的這番交流,到底都是在說些什麽?
“我知道了!”
而就在這時,沈浪忽然激動起來,看向恢復沉默的兩個人興奮的說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是武俠小說中的絕學麽!難道前輩所擁有的並不是修為而是武林絕學!?”
看到沈浪如今的這幅樣子,眾人不由得大感無奈。
眾所周知,沈浪自幼仰慕那些傳說中的大俠,做夢都想去往那個書中所描寫的江湖,成為一名恣意瀟灑,縱情天地間的俠客。
正因如此,所以在聽到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說法之後,他馬上聯想到了武俠小說中的故事,卻卻忽略了一切其他的問題。
實際上,並不知道沈浪一人聽到過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說法,我們其他人對此也並不陌生。
可是毫無疑問,我們所知道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與此刻這二人口中所提到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絕不會是同一個概念。
在我們的認知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出自武俠世界,這既是一門獨特的絕學,同時也是一種為人處事的風格。
在金老爺子的一本武俠小說中,有一世家名為姑蘇慕容,其家傳絕學鬥轉星移可謂是出神入化,慕容氏正是憑借這手絕學,在江湖上留下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名號。
所謂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其實便是慕容氏在了解對方武功精要的基礎上,運用自己的獨門絕學將對方的招式反擊到對方身上,看起來就好像用出了跟對方一樣的武功將對方擊敗一般。
而嚴格來講,這其實不能算作是招式,而應該算作是內力的運轉法門,修行這門絕學之人只是懂得對方的武功精要,對於功法略有了解,並不是真正的學會了對方的所有招式。
可是就在剛才,無論面對沈浪還是面對薛楠,眼前的男子都是實打實的用出了同他們二人一樣的招式。
我們在一旁看的清楚,男子所施展的絕不是障眼法,也不是略有了解,而是真正的掌握了二人的功法,甚至比起二人更加精深。
一為略有了解,一為熟練掌握,很顯然,這二者雖然名字相同,但是實際上卻並不相同。
與此同時,這門功法盡管精妙,但是卻並非沒有弊端,在書中,每當遇到強於自己的對手時,這門功法根本起不到原本的作用,而在遇到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的武功之時,慕容氏同樣不敢輕易使用。
毋庸置疑,男子既然奉先人命令守護這裡的秘密,那麽他便定然不可能修習這種有著明顯不足的功法,若是以此功法對敵,簡直就是兒戲一般的事情。
再者,我們姑且不論金老爺子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想法,但是縱觀整部小說我們不難發現,此書內盡是江湖中的故事,各路俠客中的俠骨柔腸,愛恨情仇比比皆是,可是唯獨沒有任何玄幻的存在,其中沒有提及任何修者。
而盡管我們並不清楚男子的具體底細,但是毫無疑問,僅僅從他剛才對我們出手相救時的手段就不難看出,他所掌握的定然是極其高深的道家修為,而不會是什麽武林絕學。
其實還有一個最直觀的問題可以幫助我們確定這番猜想。
那便是既然此處千年以來無人到訪,那麽金老爺子怎麽可能見過眼前這個男子?
若是金老爺子沒有見過這個男子,那又怎麽可能了解他所掌握的秘法?
而就算退一萬步講,金老爺子確實見過眼前的男子, 同時從某種途徑獲悉了此處那個隱藏千年的秘密,那麽在事關千年謀劃的前提下,他又怎麽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堂而皇之的寫進自己的小說之中?
正因如此,所以我們心中清楚,這所謂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絕不可能與金老爺子書中的那個武俠故事有著任何關聯,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
而春亭之所以會提到這句話,或許也只是覺得這句話極為符合男子所帶給我們的感受罷了,所以他才會有感而發,並不代表他認為在這二者之中存在著某種聯系。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情之時,凌軒已經將沈浪拉到了一旁,對他仔細的說起了二者的區別,沈浪聽後面色沮喪,似乎覺得在這兩件事情之間沒有關聯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雖然依然無法理解二人之間的對話,但是在看到沈浪的表情後,我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男子緩緩開口,看他如今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對我們做出某種提示。
“修者借世間靈氣煉化己身,武者則借天地之力為己所用,其實無論修為還是武學,歸根結底都是這方天地中的不同元素組合而成。”
“而很顯然,既然世間萬物相生萬物相克,那麽也就意味著根本就沒有完美的功法,無論何種功法都定然會有其對應的破解之法。”
關山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