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來到黑石之城只不過是一次同以往相似的探險之旅,可是誰又能想到,在這一次的旅途中,居然發生了這麽多讓人細思極恐的事情。
此時此刻,春亭與弈和先前對我的照顧,與此前我那些極為可怕的猜測交相浮現在我的腦中,錯綜迷離,紛繁複雜,讓我一時之間完全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根本無法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而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沒想到最終打破這份難熬的尷尬的,居然會是沈浪。
不同於其他人看到我們態度後的心領神會,一向耿直的沈浪並沒有那麽多彎彎繞,他在察覺到場上這尷尬的氣氛之後,忍不住看向我們開口問道。
“弈和,亭哥,你們這是說什麽呢,怎麽奇奇怪怪的,我一句都聽不懂。”
沈浪的開口成功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默,聽到他的詢問後,我與春亭、弈和三人迅速互相對視,然後同一時間都極為默契的輕輕搖了搖頭。
毫無疑問,我們三人一致決定暫且將此事一帶而過。
“我們說的都是一些陳年往事,既然你此前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那現在自然聽不懂我們所說何事。”
趁著沈浪滿眼迷茫之時,弈和迅速開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諸位,雖然事到如今我對於黑石城中的異獸與那枚萬魂印依舊沒有什麽印象,不過在此處的後土遺骨與我身負的後土遺澤互相感應之後,我已經知道了那尊後土遺骨真正的位置。”
聽到弈和已經知曉後土遺骨的位置,眾人精神一震,再也無心去考慮我們三人神態中的一樣,而是紛紛對他面露驚喜的開口詢問道。
“弈和你確定麽,你難道真的已經知道那尊後土遺骨位於何處了?”
“那是當然,後土遺骨與後土遺澤同屬後土遺留之物,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這二者定然有所感應。”
見到眾人的注意力已經成功被自己所轉移,弈和不由得淡淡一笑,隨後他抬起右臂,將右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地面,口中語氣無比堅決。
“諸位,那尊後土遺骨就被保存在這地面之下!”
聞聽此言,眾人的目光連忙隨著弈和抬起的手臂望向前方,可是目光所及之處卻並沒有看出絲毫異樣。
見此一幕,眾人忍不住回過頭看向春亭,雖然並沒有開口詢問,但是彼此的目光中都是慢慢的疑惑。
“俗話常說皇天后土,顧名思義,後土的一身修為都與五行之土有關,這尊後土遺骨雖然已經遠離後土獨立存在,但是卻還依舊保存著吸收土脈靈氣的本能。”
在看出眾人目光中的疑惑後,弈和緩緩邁步向前,一邊行走一邊為我們出言解釋道。
“這幽都之地遠離神州,隔絕幽冥,自成一界,由於沒有經歷過如同神州般的末法時期,所以此處的土脈靈氣遠遠超過神州中的任何一處洞天福地。”
“正因如此,所以後土才沒有將那尊遺骨留在神州,而是將其存放在了幽都之地,目的便是為了讓其充分吸收幽都之地中充沛的土脈靈氣,並且在後世反哺給得到此物的有緣之人。”
說話間,弈和已經走到了自己先前手臂指向的位置,他回過頭看著我們,語氣逐漸從最初的冰冷恢復到了先前的模樣。
“而除此之外,這裡還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在我們如今所站的這片土地之下,所鎮壓的正是那些曾經被羅睺所蠱惑的幽都生靈,鎮壓之事非比尋常,後土自然不會等閑視之。”
“雖然只是一尊遺骨,但是毫無疑問在其中同樣蘊含著後土那讓人驚為天人的修為,
正因如此,所以後土最終決定將那枚遺骨同樣封存在鎮壓之地,一邊吸取幽都之地中的土脈靈氣,一邊為此處的鎮壓補充靈氣消耗,可謂一舉兩得。”弈和所言合情合理,絲絲入扣,完全沒有任何自我編纂的痕跡,所以在聽弈和說到這裡後,眾人已經大致上再無疑問。
而在逐漸冷靜下來之後,我暫且放下了先前心中升起的諸多猜測,邁步向前走到了弈和身旁,對腳下的土地掃視一番後,抬起頭看向弈和認真的問道。
“弈和,就算你確定了那尊後土遺骨的位置,可是我們又該怎麽做才能將其取出?”
毫無疑問, 這是一個我們無法避免,必須馬上就要面對的問題。
我們此行的目的,並非是要確認後土遺骨與萬魂印的位置,而是要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想盡辦法將其取到手中。
而在經過我剛才的觀察之後,不難發現這裡的地面通體以青石鋪就,石塊與石塊之間雖有縫隙,可縫隙卻極其微小,盡管是千年前鑄造的宮殿,但是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遜色於如今的工藝,甚至猶有過之。
從這一細節便不難看出工匠在這裡修建之時的用心,毫無疑問此處定然極其牢固,而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又要如何才能夠破開地面,然後成功的將地面之下的那尊後土遺骨完好無損的取到弈和手中?
“其實這裡本來是有著機關存在的,只要後人依照方法打開機關,那這地面便可以自行分開,屆時來者自然便可以將後土遺骨順利取出。”
而看到我眉頭皺起的樣子,弈和卻似乎絲毫不以為意,而是表情淡然的對我輕聲回應道。
“只不過很可惜,我們並沒有得到機關的正確開啟方式,而且陳工也沒有與我們一同來此,由於這一行之中沒有精於機關一道之人,所以目前來看,通過正常渠道打開機關取得遺骨的方式,只能被我們放棄了。”
盡管弈和在三言兩語間,便宣告了我們無法通過正常渠道取得那尊後土遺骨,但是即便這樣,他瑞金的表情卻依舊是那麽淡然,
“不過萬幸這機關只是為了保存遺骨所用,其中並不附加任何攻擊性,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算走到了絕路,因為起碼我們還可以使用最為原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