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作者朋友千訂在書友群裡兌現諾言發女裝了,我笑過之後發現我連女裝的資格都沒有,心酸中……)
我還是太年輕了。
隨著掌櫃的端上來的第十二碗貢面,事實證明我還是嚴重低估了謝邪的飯量。
本以為他身形瘦弱,就算再能吃又能吃下去多少,結果……
隨著我喊來的兩碗貢面上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開始了一出我們好奇圍觀,而他不停吞咽的詭異場面。
我甚至開始嚴重懷疑,弈和就是因為養不起謝邪,才會找理由讓他來接應我們。
沈浪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謝邪啊,你真的不是因為太能吃了,這才讓弈和趕出來的麽?”
“其實這個事說起來還真的不怪我。”
謝邪聽見沈浪的話,用力的吞咽下口中的事物,拿起杯喝了一口水之後嘿嘿一笑。
“我是機緣巧合之下進入幽冥,本來只是個無關輕重的小角色,後來承蒙主上看中,提拔我成為這無常之位,又傳我無常留下的功法,可是就是這無常功法出了問題。”
謝邪一邊解釋,一邊不忘狼吞虎咽的吃著眼前的食物,似乎生怕我們反悔一般。
“你們也都知道,傳說中的無常勾魂奪魄,這無常傳下來的功夫也正是用奪來的魂魄加以修煉,可幽冥雖然名字詭秘,但卻並非邪道,總不能取人性命錘煉自己的功法,百般無奈之下,就只能靠著多吃食物,提取事物中的精華代替魂魄進行修煉了。”
原來如此。
傳說中說無常是人死時溝攝生魂的使者,白無常和黑無常人們並稱無常二爺,是專門捉拿魂魄的神,其中白無常對男性吸其陰魂,對女性散其陰魄,而黑無常恰恰相反,對女性吸其陽魂,對男性散其陽魄。
如果這無常的功法確實需要吸食魂魄死氣才能修煉,這謝邪如此胃口倒也可以理解,幽冥中人並非邪道,定然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以人魂魄磨煉自己的功法,而這食物雖然不及死氣,不過以量取勝,倒也不失為一種折中的辦法。
雖然理解了他為何飯量如此之大,可我還是忍不住暗自腹誹,心中更加確信了一定是弈和養不起他所以才派來接應我等的想法。
謝邪見我們打趣的目光,老臉一紅,也並不說話,只是嘿嘿一笑,繼續與眼前的食物開始了奮戰。
待到謝邪吃飽喝足,已然是後半夜的事了,眾人一邊打趣著他的飯量一邊回到下榻的客棧,開始了各自的休息,準備醒後再逛逛這千年古城。
……
一夜無話。
萬幸,在我來到黎陽的這第一晚並沒有什麽意外發生,無論是那詭異的夢境,還是幽冥中人的追殺,似乎全都煙消雲散,讓我能有精神暢遊這傳奇的古城。
起床穿衣洗漱,出來發現眾人都已醒來,我又是最後一個到來之人,我訕訕一笑,然後與大家圍在一起,開始商討今天的遊覽之路要從哪裡開始。
黎陽雖然聲名不顯,不過境內古跡確實不少,大運河黎陽段,禹貢名山大伾山,黎陽倉以及藏有千佛洞的浮丘山,無論哪一處都值得我們去觀賞,一時之間居然無從選擇。
謝邪想了想,提出了一個辦法。
“這樣吧大人,黎陽倉與大運河同為一體,距離我們較近,我們就先去這裡,至於大伾山與浮丘山相對較遠,我們可以在最後再去觀賞,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我們對視一眼,紛紛點頭,依照目前來看,謝邪除了飯量大了點確實沒發現其他問題,他畢竟是本地人,比我們要熟悉這座古城,我們人生地不熟自然是客隨主便,怎麽會有其他意見。
見我們沒有反對,謝邪一馬當先,為我們引路開始了這一天的遊覽之旅,一邊走一邊如同一名真正的導遊一般,為我們開始介紹起這黎陽倉與大運河的前世今生。
早在三國時期,梟雄曹孟德為了軍事上的需要,在黎陽西南部“遏淇水入白溝”,從而使淇河脫離了黃河流入了它的故道白溝,曹操的這一舉動,無意間為後來隋煬帝開通永濟渠打下了基礎。
至隋朝建都大興城,關中雖號稱沃野,但因為地少人多,所產出遠不足以供給京師,還是要依靠東方諸州呈上的的賦稅,這時隋帝發現,渭水大小無常,流淺沙深,常阻塞漕運,所以在開皇四年命宇文愷率領水工另開漕渠。
新開的漕渠自大興城西北引渭水,略循漢代漕渠故道而東,至潼關入黃河,長三百余裡,名廣通渠,在此後幾年又先後建造了通濟渠、山陽瀆以及永濟渠,這利在千秋的大運河至此有了雛形。
在修建運河的同時,兩岸還築有寬闊的禦道,種植成行的柳樹,從長安至江都,修建離宮四十余所,沿運河還建立了許多糧倉,作為轉運或貯糧之所,我們現在要去的黎陽倉正是其中一處。
大業七年,楊廣準備親征高麗,自江都坐船取道邗溝、通濟渠渡黃河入永濟渠,直達涿郡,又“發江、淮以南民夫及船運黎陽及洛口諸倉米至涿郡,舳艫相次千余裡”,大運河黎陽段自此開始顯現在世人面前。
隨著謝邪的講述,我們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這古跡之中, 與想象中的簡陋糧倉不同,此處居然異常龐大。
打眼望去,黎陽倉的主要遺跡有城牆、護城河、倉窖、夯土台基、大型建築基址、路、墓葬、灰坑等,這座依山而建的古糧倉,距今已經一千四百多年,實在是難以想象古人在沒有大型機械的時候是如何完成這一壯舉,讓人歎為觀止。
春亭卻仿佛無心觀賞,借著休息的名義背著眾人將我拉到一旁,樣子神神秘秘。
“韓川,你左手戴山海環,右手持鬼谷令,用心去感受四周,看看鬼谷環令與這處遺跡可否會有共鳴。”
看來春亭並不是單純為了找出內鬼才在這黎陽多做停留,留在此地一定還有別的理由,我雖然不解,卻還是聽從他的指示,將左手放於胸口,右手取出懷中的鬼谷令,閉緊雙眼屏息靜氣,認真感受。
可是過了許久,四下毫無變化,並沒有感到任何一絲異常的氣息,我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春亭。
“春亭,是不是我遺漏了什麽?”
春亭見我的反應,失望的搖了搖頭。
“與你無關,看來此處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遺跡而已,與鬼谷一脈並無關聯。”
我剛要開口,就看見眾人已經向我與春亭的方向走來,春亭連忙開口,堵住了我想要發出的疑問。
“不必問,不必說,回去我自會告訴你這是為何。”
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