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地,萬魂誅,祖龍至,土伯出。
這一句話僅有十二個字,文字也並不算佶屈聱牙,可是就在這簡簡單單的十二個字中,卻隱藏著自神話時代開始的某種秘密。
乍看起來,這句話可以說是極為通俗易懂。
幽都地,自然就是我們如今所在的幽都之地,祖龍便是祖龍嬴政,土伯就是後土手下的土伯,這些都沒有絲毫異議。
可是那所謂的萬魂誅又是什麽意思?
我們行至如今,似乎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任何有關於這三個字的內容。
若是這樣看來,所謂的萬魂誅便是我們揭開那千古秘聞的鑰匙。
“這所謂的萬魂誅,貧僧其實也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其後的‘祖龍至,土伯出’一詞,卻絕非妄言。”
看到我們的神情,覺空自然知道我們所迷惑之事,於是他搶先開口,對我們無奈的搖了搖頭。
“根據先祖的記載,在鬼谷子前輩與土伯密探之後,土伯便再度隱世,而等到他重新出現在幽都之地時,正是祖龍親至之日。”
“土伯與祖龍依然是一番密談,雖然不知其具體內容,不過據先祖所言,在這次密談之後,土伯面色極為欣慰,他從懷中取出一物交給祖龍,而此物則正是先前曾提到的那枚印綬。”
“在將印綬交給祖龍之後,土伯大笑而去,從此再也無人見過其蹤跡,後來先祖曾聽祖龍偶然提及,土伯應該是自那之後,便羽化在了天地之中。”
故事聽到這裡,我的腦中再一次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若是如此說來,難道後土在最後一次重返幽都之時,交給土伯的命令,便是讓其找到這枚印綬真正的主人,並且將其轉交於他?
那在這枚印綬中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這個秘密不僅讓後土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對此事念念不忘,甚至於土伯也為了這個秘密選擇隱世,在任務結束後便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而就在我沉浸於自己的猜測之時,弈和則完全不同於我這般模樣,他目光看向覺空,直截了當的對其發出了自己的詢問。
“覺空大師,您就不要賣關子了,您剛才曾說對於那尊異獸您並無了解,可是對於那枚印綬,信陵君卻曾經留下過相應的記載,既然如此,那還請您對我等言明,那枚印綬到底是何物?”
“對於那枚印綬的名字以及形製,貧僧確實一概不知,但是對於其具體的作用,先祖倒是的確曾留下過相應的記載。”
看得出來,覺空似乎真的知道一些我們並不了解的事情,在弈和發出詢問之後,他不慌不忙,對我們緩緩解釋道。
“若是先祖所言不虛,那此物其實已經不能算做印綬,更應該稱其為璽,在這枚寶璽之中涉及到幽都之地的本源所在,所以只要有人得到了那枚印綬,那此人便能夠以這枚寶璽掌控整個幽都!”
覺空語畢,眾人皆驚。
自古便有言,天子所佩曰璽,臣下所佩曰印,所謂璽,指的便是皇帝所用來發布命令的印章。
在漢書新解中曾有言,稱璽便是黃羅傘下蓋皇帝,意指皇帝在黃羅傘下統治天下,風雨無阻,而後世之人則因為其特殊寓意,於是漸漸將其引申為權力的象征。
而後土雖然並非常人認知中的皇帝,但是我們已經知道,這片幽都之地乃是他一手開辟,那也就意味著,在這片天地中後土就是最為至高無上之人,與皇帝無異,甚至猶有過之。
若是這樣看來,那他所用之印綬,的確可以被稱之為璽,這絲毫不算僭越。
仔細想想,
後土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甚至不惜以重傷之軀重返幽都之地,將這枚寶璽交給土伯,其目的難道就是為了將這幽都之主的位置做一個傳承麽?從土伯後續的行為來看,很顯然這一切絕不會如此簡單。
土伯最終選擇將這枚寶璽轉交給了祖龍,這定然不是毫無意義的舉動,相對而言,我更傾向於這是後土留給土伯的命令,後土命令土伯,將幽都之主的位置轉讓給了親至此地的祖龍。
雖然不知神話時期的後土為何會知曉後世祖龍的出現,但是從這番舉動來看,後土一定是知道的,這並不是一個偶然的巧合,而是涉及到了神話時代的某些謀劃。
而祖龍在得到這枚寶璽之後,便一手建造了這座黑石之城, 由此可見,這枚寶璽絕不僅僅只是一個身份的象征,在其中定然還蘊含著另外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或許便是後土重返幽都的真正原因。
雖然不知這個秘密具體為何,但是毫無疑問,在經過此事之後,得到寶璽的祖龍便成為了繼後土與土伯之後,這幽都之地的第三位主人。
在神州之中,祖龍掃,定八荒,平定天下,自稱始皇帝,而在這幽都之地中,得到後土寶璽的他,同樣是那至高無上的幽都之主,其身份之尊貴,遠遠到了我等無法想象的程度。
就在這時,沉默許久的春亭忽然開口,而他開口間便讓我們大驚失色。
“覺空說的沒錯,但是他有所不知,到了後來,那枚印綬卻被祖龍一分為二。”
莫要提此物中隱藏的秘密,單單此物代表著幽都之主的位置,其珍貴程度便可想而知,無論誰得到此物,一定都會用心珍藏,絕不至於做出半分損毀之事。
可是春亭卻告訴我們,此物最終居然被祖龍一分為二?
這又是為何?
而就連覺空都不曾聽聞此事,那就算此事為真,春亭又是從何處得知這一秘聞?
“你們怕是忘了,除了千古一帝與幽都之主外,祖龍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那便是關山自禹帝與鬼谷後的第三代魁首。”
看到我們臉上那副震驚中夾雜著迷茫的模樣,春亭轉過身看向入口處的赤心燭,背對著我們語氣幽幽的解釋道。
“而既然祖龍曾為關山第三代魁首,那他如果在關山的記載中,留下一些對於此事的記錄,這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