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亓芷的描述之後,我們的臉上滿是凝重。
薛楠並非是身體出了問題,也不是中了什麽迷藥,她居然是被人擊暈的。
而且,就在我們來到這裡之時,那擊暈薛楠之人居然就在我們眼前從窗戶處離開了此地。
我與春亭、弈和乃是最先趕到這裡的人,由於擔心亓芷與薛楠的安危,所以我們跟隨著聲音的來源來到了這裡,一路上根本無心對四周多做打量,生怕來得晚了會發生我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就在聽到亓芷大喊薛楠暈倒之後,春亭再也無法保持自己的冷靜,他飛快的衝進了廂房之中,將薛楠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對她進行了一番大致的檢查,這時的他滿心都關注著薛楠的狀態,自然沒有顧及到窗戶處是否有人離開的痕跡。
而這時的我與弈和,雖然沒有同春亭一般進入廂房之內,但是在看到亓芷安然無恙,並且聽到薛楠就在房中之後,我們不由得放下心來,由於亓芷沒有第一時間說明擊暈薛楠之人是從窗戶離開,所以我們同樣也不會去過度關注那個方向。
正是這重重的巧合疊加到一切,這才導致我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那擊暈薛楠的罪魁禍首,居然就在我們身旁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此處。
而從亓芷的描述中我們不難聽出,這擊暈薛楠之人絕非是偶然路過此地,而且從他的行為中我們可以推測出,此人絕非是求財的強盜,而是在來此之前,便已經做好了擊暈薛楠與亓芷的準備。
只不過,此人應該也沒有想到,我們聽到亓芷的聲音後居然會來的如此迅速,這才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讓他隻來得及擊暈薛楠,便馬上從窗戶處離開了此地。
而我剛剛想到這裡,便看到在場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到了心嚴與覺空的身上,眼神中滿是詢問之意。
這裡畢竟是大相國寺,傳承千年,規模甚大,很顯然,我們並不會清楚這裡的布置,只有生活在寺內的僧眾們,才會清楚這裡具體的廂房布置。
而且絕不能忽略的是,薛楠與亓芷正是由心嚴帶來這間廂房,在這麽短的時間裡,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又怎麽可能知道薛楠與亓芷真正的位置,並且趕到此處暗下黑手?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原來就生活在寺中,並且剛才將薛楠與亓芷帶到這裡的心嚴,自然便成為了我們心中凶手的最大可能。
或許是和我想到了同樣的內容,所以性格急躁的沈浪不顧三七二十一的站了出來,指著一旁的心嚴聲色俱厲的說道。
“好啊,心嚴你個老禿驢,虧我們還口口聲聲稱你為大師,難怪你剛才會假模假樣的說帶著楠姐和亓芷稍做休息,原來在心裡存著這樣的打算,你到底有何企圖!”
還沒等心嚴作出辯解,在一旁默默抱著薛楠的春亭便對沈浪揮了揮手,製止了他的發言。
“沈浪,不得無禮。”
沈浪的脾氣眾人都有所了解,雖然春亭示意他閉嘴,但是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亭哥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麽人能知道楠姐和亓芷藏在這裡,又是什麽人能夠一瞬間便將楠姐擊暈,這裡可是大相國寺,若是有其他人來到這裡,我就不信他們毫不知情,定然是這些禿驢們對楠姐下的黑手。”
“阿彌陀佛,沈浪施主莫要急躁。”
雖然沈浪語氣不善,但是心嚴的表情卻絲毫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心平氣和的對沈浪解釋道。
“沈浪施主心情急切,貧僧可以理解,但是施主莫要忘了,在亓芷施主發出呼救之時,貧僧正在為二位施主解釋剛才的事情,既然如此,那貧僧又怎麽可能在此處對薛楠施主暗下黑手,難道貧僧掌握有分身之術麽?”
“呸,老禿驢,既然剛才是你將楠姐和亓芷帶到了這處廂房,所以除了你之外定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們二人到底身處何處,你剛才分明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自己的同夥對楠姐暗下黑手。”
雖然心嚴提出了一個不在場證明洗脫了自己的嫌疑,但是沈浪卻還是不依不饒的認定凶手就是大相國寺中的僧人,並且提出了另外一個猜測。
“正是由於你擔心我們會對你有所懷疑,所以你特意趕回了我們對峙的地方,但是你在離開之前卻已經對自己暗中的同夥說明了這裡的具體位置,你讓這個人代替你對楠姐伸出了毒手,自己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面對沈浪這番斬釘截鐵的指責,心嚴卻淡淡的笑了出來,富有深意的對沈浪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施主的這番邏輯雖然從理論上來說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實際上,貧僧完全不用費盡心機去偽裝成現在的樣子,施主不要忘了,這裡可是大相國寺。”
聽到心嚴所說,沈浪頓時啞口無言。
雖然心嚴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含義卻已經極為明顯。
這裡畢竟是大相國寺, 寺中有著千年傳承,我們此刻身處寺中,如果剛才的事情真的是心嚴所為,那他確實不用裝成如此模樣,因為就算我們知道是他擊暈了薛楠,在這大相國寺之中我們對他也確實沒有任何辦法。
而見到沈浪啞口無言的樣子,春亭再一次開口。
此刻,雖然他的表情中是掩飾不住的憤怒,但是他開口間的語氣卻極為冷靜。
“從常理上來說,在那麽短暫的時間裡,不可能有人能夠找到她們二人的休息之處,可是此人居然真的找到了這間廂房,並且對薛楠暗下黑手,那便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說到這裡,春亭目光頓時變的如鷹隼一般,他認真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隨後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一個神秘的跟蹤者,他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目的,跟蹤你們來到了大相國寺,而就在他見到薛楠與亓芷單獨在這間廂房休息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時機,趁薛楠不備將她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