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盡管弈和與春亭間的關系錯綜複雜,但是春亭最終還是決定,在奔赴長安之前先行前往黑石之城,去幫助覺空得到那塊至關重要的後土遺骨。
而且,從春亭剛才所言之中,隱約間透露出一個細節,那就是他當初之所以會對弈和的師父伸出毒手,似乎有著另外的原因。
不過很顯然,對於這個原因,春亭並沒有任何想要解釋的想法。
而在聽到春亭最終的決定之後,覺空並沒有果斷的回答,而是看向了眾人,想要知道眾人對這個決定持有怎麽樣的態度。
而盡管春亭並沒有詢問我們的意見便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但是很明顯,對於他的這番決定,眾人也並沒有發出任何異議。
事實上,我們無論是直接前往長安,還是前往黑石之地去尋找那塊後土遺骨,這兩個選擇都分別有各自的優劣點,完全無所謂誰對誰錯,只不過是一種個人的趨向而已。
而既然我們無法做出選擇,那春亭給出了最終的決定,我們又有什麽可以異議的呢?
既然沒有人能夠給出另外的選擇,那麽無論春亭此時的決定最後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我們都沒有任何說出異議的資格。
而除此之外,其實我的內心裡同樣是傾向於前往黑石之城的。
因為,我先前所感受到的那股機緣,其所在的大致方向,正是在黑石之城。
或許,除了弈和想要得到的那尊後土遺骨之外,在那座由祖龍所建造的黑石之城中,還隱藏著另外的至寶,而這件至寶,或許便是我先前曾感受到的機緣。
在這兩個因素結合到一起之後,我又有什麽理由,去阻止春亭剛才所做出的決定?
“阿彌陀佛,貧僧明白了。”
盡管我們此時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但是在見到我們的態度之後,覺空便馬上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他也沒有多做遲疑,而是直接開口說道。
“既然諸位施主心意已決,那麽貧僧便不再繼續推諉,還請諸位跟緊貧僧,我們這就前往那神秘的黑石之城。”
而還沒等覺空話音落下,我們的耳中便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嘶吼,這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而且,在聽到這陣聲音後,我的心底忽然發出了一陣莫名的恐懼。
而就在我沉浸於這莫名的恐懼之時,耳中忽然又傳來了春亭的聲音,他的聲音如同黃鍾大呂一般,將我徹底從這恐懼中喚醒。
“呔!速速醒來!”
醒來之後,我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眾人,發現除了弈和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同我一樣的表情,幾分恐懼,幾分遲疑,幾分不解,加上幾分淡淡的不安。
見此一幕,眾人確定剛才所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幻覺,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那聲嘶吼傳來的方向,在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發現之後,沈浪忍不住回過頭看向覺空問道。
“覺空大師,在這幽都之地中,難道還有其他生靈的存在?”
“其實貧僧也並不清楚,不過在理論上,這幽都之地中確實有著一尊不可觸犯的凶物存在。”
聽到沈浪的這番詢問,覺空面色一正,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嚴肅的說道。
“貧僧剛才便說過,祖龍當年所修建的第十座城池,並非單單供奉了那尊後土遺骨,與這尊遺骨供奉在一起的,還有著另外一尊凶物。”
“在貧僧這一脈的記載中,對另外的這尊凶物並沒有過多的描述,只知道此物乃是一尊活著的凶獸,而且若是沒有機緣,那此物非人力能夠將其降服。”
“甚至,在先祖所留下的話語中還隱隱暗示道,祖龍嬴政之所以被人稱為祖龍,實際上與這尊凶獸還有著莫大的關系。”
雖然不知這尊凶獸具體為何,但是聽到這裡,我們每個人都面露震驚,彼此的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我們之前一直以為,所謂祖,指代的是祖宗,最初,而所謂龍,指的便是君王,人皇,祖龍之所以被稱為祖龍,正是因為他是華夏歷史中第一個統一了天下的君王,所以後人才將其尊稱為祖龍。
可是,如果覺空所言無誤,那麽我們先前所認為的便是一個誤區。
從覺空的話語之中,我們不難聽出,始皇嬴政之所以被尊稱為祖龍,其實並非是因為我們所認知的這個原因,而是與那神秘的第十座城池中所供奉凶獸有關。
與此同時,我們每個人都確定,剛才所聽到的那聲低沉的嘶吼,絕不是我們產生的幻覺。
那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真實的聽到了一聲嘶吼,而這聲嘶吼,極有可能正是那尊神秘的凶獸所發出。
想到這裡,不免細思極恐。
既然我們聽到了一聲真實的嘶吼,那也就代表著,即便已經過了千百年,可是那尊神秘的凶獸依然存在於黑石之城中,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消逝在塵埃裡。
而如果這尊凶獸真的與祖龍有關, 那難道說在那第十座城城池之中,所供奉的會是一條傳說中的神龍?
如果我們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那也就代表著,在那座神秘的黑石之城中,確實存在有一條傳說中的神龍,而既然有神龍的存在,那麽我們又該如何才能得到與神龍共同被供奉的那塊後土遺骨?
想到這裡,我臉上滿是絕望,偷偷望向弈和,發現他的臉上同樣是解不開的苦澀。
“諸位施主,莫要妄自菲薄,雖然先祖曾經留下傳言,說這尊凶獸危險異常,若是僅憑修為身手,後世恐怕無人能夠將其收服,但是天無絕人之路,除此之外,先祖還留下了另外一句話。”
或許是因為看出了我們臉上的絕望與苦澀,所以覺空忽然開口,在言語中為我們透露出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先祖還言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雖然這尊凶獸修為驚人,但是若有身負大機緣之人,未必不能以其他的方式將其降服,而對於這尊凶獸真正的降服之法,其實未必是修為,而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