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奇門八神的石雕鎮壓武後所仿製的九州鼎?
不管從那個角度考慮,我的這個懷疑都未免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我們經過仔細的檢查後可以清楚的確定,先前所看到的奇門八神都只是些普通的石雕而已,雖然看上去神威無比栩栩如生,但是在其上並不存在任何機關布置也沒有任何道法殘留。
可正是這八尊普通的石雕,居然每一尊石雕上都栓有一條通體漆黑透著寒光的鎖鏈,我們正是順著這八條鎖鏈的方向加以探索,才最終發現了這尊神秘的大鼎。
難道這八條鎖鏈的真正目的,居然是用於鎮壓這尊象征著華夏氣運的九州鼎?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荒謬了。
九州鼎,華夏傳承千年以來真正意義上的鎮國之器。
正所謂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皆嘗亨鬺上帝鬼神,遭聖則興,鼎遷於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淪沒,伏而不見。
傳說在大禹建立夏朝以後,因為天下共有九州,所以他下令用天下九牧所貢之銅在荊山之下鑄成九鼎,借以顯示自己成為九州之主,天下從此一統。
由此九鼎成為華夏天命之所在,是王權至高無上、國家統一昌盛的象征,不僅是國家最重要的禮器,同時也是鎮國之寶。
而我們經過春亭之前的講述早已知道,傳說其實並不是事情的真相。
大禹取天下九牧所貢之銅其實並不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權利,而是他打算用天下的銅去鑄造能凝聚神州氣運的九州鼎,然後將九州鼎放置於神州屏障的缺口之處,用以阻止神州屏障的碎裂。
而九鼎的象征意義遠遠要大於其實際意義,雖然我們眼前的九鼎不可能是當初大禹親手所鑄,但是這九尊仿製品卻是武則天在關山的示意下所鑄造,鑄造至今同樣已有千年。
這千年中,仿製的九鼎默默的代替了真正的九鼎用以鎮壓神州氣運,雖然只是唐朝時的仿品而已,但是實際上卻早已成為了國運的象征之物。
我們仔細打量,不難看出之前在石雕上所發現的八尊九州鼎大小相仿,除了上面的紋飾不同之外並無任何區別,而這最後一尊九州鼎卻明顯要比之前的八尊鼎都要大上一些。
想起在看到金人之時牛軻廉曾對我們做過的介紹,他說武則天所鑄造的豫州鼎高一丈八尺,能容納一千八百石,其余各州鼎均高一丈四尺,能容納一千二百石。
如果按照牛軻廉這個說法,那我們眼前單獨立於此處的這一尊大鼎,便應該是武後所鑄造的豫州鼎。
而既然這是豫州鼎,則不免讓人想起了另一個傳說。
傳說中夏朝被商所滅之後,這九州鼎便被遷到商朝的都城亳邑,到了周成王之時,周公旦營造洛邑將九鼎遷於該城,置於太廟之中受天下人供奉。
直至戰國末年時,秦始皇的祖父秦昭襄王攻破周朝,他那時便準備取走九鼎遷回鹹陽,取這華夏鎮國之寶用以鎮壓秦國國運。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搬遷途中有一尊大鼎居然落入泗水之中,秦昭襄王苦苦尋覓許久也找不到一絲蹤影,無奈之下他隻得將剩余的八尊大鼎運回秦國,直至祖龍死後,這九鼎便再無消息傳出。
雖然我們知道,真正的九鼎在鑄成之日便被大禹送到了神州缺口鎮守神州屏障,夏商周三朝以及秦昭襄王所得到的九鼎其實都不是真正的九鼎,而是大禹用來掩天下人耳目所鑄造的仿品。
可是不去思考九鼎的真偽,從另一個角度加以思考,在不同的地點所發生的不同故事中,卻有一個相同的主角。
在傳說中落於泗水的那尊大鼎,正是代表著豫州的豫州鼎。
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的巧合。
看來眼前這尊單獨立在此地的豫州鼎,便是萬象神宮中最後的秘密所在。
陳工一向是實乾派,在我們驚訝於眼前的發現之時他已經默默走到前方,運用自己所掌握的機關術對眼前的鎖鏈與豫州鼎認真的檢查,在檢查過後看著我們放松但是疑惑的開口說道。
“這八條鎖鏈是用寒鐵所打造,寒鐵本身就是堅固無比之物,而且這鎖鏈上還刻有古老的魯班術符文,這種符文並沒有任何攻擊性對我們不會造成任何威脅,其作用只是單純的對這幾道鎖鏈進行二次加固而已。
而除了這道符文之外,這裡便再也沒有任何布置,無論是機關陷阱還是道法屏障在這裡通通都不存在,就好像此處只是為了我們能夠進行觀賞一般,並沒有任何危險。”
原來這鎖鏈上的陣陣寒光, 乃是當初修造之人所留下的魯班術咒文,而陳工恰恰就是魯班傳人,由此我們更加可以確定,這一切的布置冥冥之中確實是為我們所留。
可是陳工這番檢查所得到的結果,卻讓我們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之中。
如果他所言不虛,那當初修造這裡之人一定是不想後來者破壞這幾條鎖鏈,所以才會在鎖鏈上用魯班術中的符文對其再次加固。
可是如果單純的不想讓人將其破壞,完全可以將這八座石雕與九州鼎藏於別處,或者在此處布置下各種機關陷阱阻攔來人的接近,又為何會在不想讓人破壞的同時卻還還不設置任何機關布置?
這未免是有些自相矛盾。
因為我們剛才說過這裡也許會很危險,所以沈浪這一路以來十分安靜,但是當他聽到陳工說這裡沒有機關陷阱之後,他便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不過牛軻廉曾說過,豫州鼎高一丈八尺,若是換算成如今的計算方法此鼎高有六米,沈浪自然是無法看到鼎中的具體樣子。
不過沈浪現在已經得到了李存孝的武學傳承,所以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便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豫州鼎的頂部,同時將自己的半個身體埋入了豫州鼎之中。
還沒等我們開口阻止,便看到沈浪的頭從豫州鼎中鑽了出來,看著我們神色興奮地說道。
“川哥,師傅,這鼎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