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鼎中到底有些什麽?
出於角度問題,我們無法知道春亭究竟看到了些什麽,但是他臉上那抹不加掩飾的震驚卻被我們一覽無余。
雖然我們與春亭的相識時間有長有短,但是對他的印象卻幾乎都是一樣的,即便是與他不睦的弈和也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春亭遇到什麽事情都是成竹在胸,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早有準備,不見慌張。
可如今他的臉上居然滿是震驚,那這豫州鼎之中到底藏有什麽驚人的秘密?
我們在豫州鼎上緊緊盯住下方的春亭,發現他在平穩的落到鼎中之後,先是滿臉震驚,隨後表情逐漸恢復正常,開始謹慎的四處走動,看樣子是在確認這豫州鼎內是否存在著危險。
直到他大致走遍了這豫州鼎內的空間,確認了鼎中沒有任何潛在的危險後,這才抬起頭看著我們,在身旁無雙焦急的叫聲中,做出了我們可以進入鼎中的手勢。
眾人早已在上方等待許久,見到春亭的手勢後當下不再猶豫,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分別用各自所擅長的方式落到了春亭身邊。
當然,不能暴露自己擁有道術的我,以及真的沒有任何本領傍身的亓芷就沒有那麽瀟灑,只能等待著弈和與薛楠將我二人帶到下方。
豫州鼎高約六米,寬約五米,我們在沒有到達鼎中之時,本以為其中只不過是一片空白,直到我們真正的進入豫州鼎之後,這才發現原來此處別有洞天。
或許是由於我們身處上方之時,向下打量的視線被那刻有睚眥雕像的盒子所干擾,所以我們當時並未發現這裡居然藏有一尊寶塔。
一尊藏於豫州鼎內,千年以來不見天日的寶塔。
這尊寶塔看起來應該是用漢白玉所建造,從上到下共分三層,雖然並不高大,但是卻極為精致,看起來異常的神聖與威嚴。
此塔最下方一層為塔基,中間一層分別刻有奇門八神中的螣蛇、白虎、朱雀、玄武,想來是用此四尊神祗對寶塔進行護佑。
第三層也就是這尊寶塔的塔頂,塔尖尤為細長,與我們先前所看到雕有睚眥的盒子連接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用於固定這隻盒子,還是有著其他尚未被我們發現的用途。
而在這寶塔的塔基之上,我們發現了一行用秦篆所刻成的文字。
不過可能是時間過去太久,這行文字多有磨損,似乎已經並不完整。
春亭知道我們對秦篆沒有任何了解,所以不等我們開口,便開口解釋起了這行文字的意思。
“萬歲通天……於龍門迦葉……開山修……神宮,移龜……支……於此鎮……,千年不出。”
雖然這些文字已經並不完整,不過我們卻可以大致的對其作出猜測。
“我們是在龍門石窟的迦葉尊者像附近找到的萬象神宮入口,想來這就是此處文字中所提到的龍門迦葉。”
凌軒若有所思,試圖將眼前磨損的文字複原到最初的樣子。
“而萬歲通天乃是武則天用過的年號,同樣也是這裡的建造時間,將這些結合到一起之後,第一句的含義便已經很明顯了。”
沈浪經過凌軒的提示,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萬歲通天年間,於龍門迦葉尊者像處開山修建萬象神宮!”
說過之後,他擔心自己的猜測錯誤,小心的看著我們的反應,直到看見我們面帶微笑,這才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問題。
不過雖然已經清楚了第一句話的含義,但是沈浪卻對第二句話沒有任何頭緒,不由得開口問道。
“那這後邊的文字呢,這又是什麽意思?”
“不清楚。”
凌軒聽到沈浪的疑問後搖了搖頭,不難看出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不過以字面含義來看,似乎是用萬象神宮鎮壓著什麽東西千年不出。”
亓芷看著眼前的寶塔,然後將目光向四處打量,口中猶豫地問道。
“你們說,這萬象神宮鎮壓的會不會是九州鼎?”
“應該不會。”
薛楠搖了搖頭,同時皺眉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從字面上的含義理解,應該是將某種東西從別處移到了這裡將其鎮壓,那也就是說被鎮壓的這件事物應該已經存在了許久,而之前並不在這裡。
可是這仿製的九州鼎分明是武則天在萬歲通天那一年才鑄造而成,這並不符合文字上的意思。”
隨著薛楠否認了亓芷的這番猜測,一時之間眾人陷入沉默。
不過,雖然我們並不清楚這文字真正的含義,但是從中我們卻可以感覺到,這裡絕對沒有表面上那般風平浪靜。
沒有線索之下我們開始在鼎中四處打量,我們身旁是這尊微縮的寶塔,抬起頭是被鎖鏈懸於半空的睚眥盒子,腳下則是豫州鼎的鼎壁,在內壁上被人精心的雕刻著各種各樣的圖案,大致看起來似乎是一組一組的壁畫。
“依我看不如大家分散開。”
這時春亭忽然開口,對我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家分散開各自對著鼎中的壁畫進行查看,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麽線索存在,此處並不大,若是真的有什麽意外發生完全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春亭說的合情合理, 所以大家也沒有拒絕,而是各自選定了一個方向,開始觀賞起這雕刻於千年前的壁畫,試圖從中找出另外的線索。
可是在我認真的對鼎中的壁畫加以查看之後,忍不住再一次感到了失望。
我們本以為這壁畫中會藏有某些關鍵的內容,可是查看之後發現,這裡的壁畫全部都是當初大禹治理水患成為天下共主,以及鑄造九鼎之時的各種經歷。
除此之外,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內容存在。
但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考古觀光,這些內容對此刻的我們並沒有任何價值。
就在我失去信心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之時,春亭卻在一旁偷偷地拉了拉我的衣角,他沒有開口,而是默默的示意我隨他前去。
看春亭現在的樣子,他應該是有了什麽新的發現。
而從他這番舉動不難看出,這個新的發現他似乎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