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亭話音落下,場中一片安靜。
看的出來,不止凌軒對春亭所說有些不解,其他人同樣如此。
大家實在是不明白,明明是因為凌軒的緣故,所以才準備去上善軒救援驚鴻,現在為何又與傳說中的魔祖羅睺扯上了關系?
看著大家疑惑的樣子,春亭開口解釋道。
“大家知道,一切禍亂的根源乃是魔祖羅睺,由於他吸收了混沌中三千魔神的怨念,所以一心想讓天下重歸混沌,為此從上古開始便做出了無數的謀劃。”
“而天道並沒有對其坐視不理,因為其出自混沌之中無比強大,所以天道對其做出了限制,讓他不能通過自己的神通對神州做出任何的破壞。”
“即便如此,但是他卻並沒有輕易放棄,而是通過自己的神通蠱惑了無數的人,先後成為他手中的棋子,危害蒼生。”
聽到這裡,凌軒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代替眾人問出了共同的疑問。
“亭哥,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清楚,但是驚鴻與這一切有什麽關系,難道她是羅睺蠱惑之人?”
春亭搖了搖頭,看向凌軒無奈的說道。
“這就是我說的關心則亂,如果你足夠冷靜,早已可以從中發現蹊蹺所在,但是如今你居然絲毫看不出這二者其中的關聯。”
聽到春亭所說,凌軒羞愧的低下了頭,似乎是在仔細思考他話中的含義。
“凌軒,別管他,我來告訴你這是怎麽回事。”
弈和似乎是看不慣春亭這番態度,他看著凌軒開口說道。
“你想想,羅睺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讓人為他禍亂蒼生?”
凌軒想了想,不敢確定的回答道。
“無支祁當初說的很清楚,亭哥剛才也重複了一遍,羅睺由於無法親自出手,所以便用心魔蠱惑其他人,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達成他的目的,這有什麽問題麽?”
“沒錯,這就是羅睺的手段。”
弈和點了點頭,雖然凌軒有些迷茫,但是他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異樣,繼續耐心的對凌軒加以引導。
“你再想想,驚鴻為什麽會遭遇到危機?”
提及驚鴻,凌軒的表情有些黯然,不過仔細思考之後,臉上的表情卻更加迷惑。
“說起來還是你告訴我們,那曾經慫恿楚江王等人叛亂幽冥的神秘人試圖於中元之日插足弱水,而此人所選擇的第一個目標正是驚鴻所在的上善軒,我們這才知道驚鴻即將遭遇毒手。”
看得出來,凌軒現在絲毫不清楚,為何弈和會一直詢問這些早已有所定論的問題。
弈和又點了點頭,他沒有否認凌軒口中所說,而是緩緩開口,讓他再次進行思考。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我告訴你們此事,但是你如果試著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或許會有一些不太一樣的發現。”
不過很明顯,凌軒現在的樣子,似乎根本無法靜下心認真思考。
他沉默了一會之後,卻還是依然沒有絲毫發現,隻好用無助的目光看向弈和,等待著他出言解釋。
而看到凌軒的眼神,弈和也知道此刻他無法靜下心來,於是並未過多為難他,自己緩緩開口為其解釋起來。
“羅睺自稱魔祖,尤其擅長心魔之術,在他的蠱惑下,世間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幽冥雖然成立時間並不長,但是由於我身負鬼谷傳承以及後土遺澤,所以即便無法與關山弱水相比,這方勢力同樣也可算是龐大,按理來說絕對不會出現會有人叛亂的情況。”
“而無支祁說的很清楚,在關山後人見到它之時,就代表羅睺又開始了新一番的謀劃,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推測。”
說到這裡,弈和掃視在座的所有人,從口中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他那大膽的猜測。
“蠱惑楚江王等人叛亂,同時試圖插手弱水中的神秘人,正是那傳說中的魔祖羅睺!”
聽到他如此說法,在座之人全都一愣,仔細思考過後,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猜測實在是大有可能。
對於魔祖羅睺,我們了解不多,雖然知道他是一切禍亂的根源,但是卻並不清楚過多細節。
而我們現在所要面對的幕後黑手同樣如此,到現在為止,我們所要面對的一直是他蠱惑後的楚江王等人,從沒有真正的見識過此人的真身所在。
無支祁說過,在大禹的預言之中,我們找到萬象神宮見到無支祁,正代表那時羅睺已經展開了新一輪的陰謀。
二者如此相似,實在是不能不讓我們過多深思。
看到我們的反應,弈和知道我們想通了其中細節,語氣不由得嚴肅起來。
“凌軒,所以你不要有太大壓力,若是這一切與羅睺無關,我們此去便不會有任何危險,到時候你抱得美人歸,我們繼續前行,皆大歡喜。”
“若是這幕後之人真的是魔祖羅睺,那無論這一次有多麽大的危險,我們都同樣不可能置身事外,那便不再是你一人之事,你更是不用心生愧疚,因為那已經變成了天下的劫難,不再是你一人之事。”
聽到弈和口中的解釋,凌軒終於明白了春亭剛才所說是什麽意思,難怪他會說這次救援驚鴻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目的。
傳說中羅睺蠱惑人心的手段,與我們現在所要面對的幕後黑手極其相似,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二者之間的相似或許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巧合而已。
大到神州天下的安危,小到凌軒的兒女情長,無論真相如何,我們都不能輕易置身事外,終歸要親自去查看過後,才能確認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所以說,無論驚鴻與凌軒有沒有這層錯綜複雜的關系,我們此行都無法避免。
凌軒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而已,他並不是真正的根源所在,一定要等到我們親身到達之後,才能做出最後的結論。
想到這裡,凌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的焦急與不舍異常明顯。
而他所望的方向,正是我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西安,上善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