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
亓芷聽到我的話後一臉茫然,在口中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我所說的內容後,這才反應過來滿臉震驚。
“川哥哥,你也說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武則天畢竟是一代女皇,她又怎麽可能會沒有資格葬在這裡,若是連武則天都沒有資格,那又是誰才會有這個資格?”
盡管我聽出了亓芷話語中濃濃的質疑,可是我卻絲毫沒有因為她口中的質疑改變任何想法,目光依然堅定不移。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所做出的最終結論實在是太過離奇,也難免亓芷聽後不敢置信。
可是我清楚的記得曾有人說過,當你在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之後,所剩下的最後一個可能,不管是多麽的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你莫要忘了,武則天最初只是一介才人,她到底是怎麽才能當上這個女皇。”
亓芷微微思索,這才明白我所說何意。
“川哥哥,你的意思難道此處是關山所為?”
見亓芷隨著我的話語開始了自己的聯想,我欣慰的點了點頭,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沒錯!正是袁天罡輔佐武則天從一介才人到龍登九五,所以她從心底裡清楚,關山有讓天下改朝換代的能力,面對這樣的一個勢力,她自然不敢對其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帝架子。”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展開聯想,那麽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釋的理由。
之所以武則天僅僅葬在萬象神宮第一層,其實並非是因為武則天不想葬於高處,真正的原因是她只能長眠於太室殿,她並沒有葬在上兩層的資格。
而仔細想想,之所以我們進入此處的門扇與匾額是由陰沉木所刻,其實也並沒有什麽特別複雜的原因,真相很簡單,只因為這陰沉木通體漆黑罷了。
亓芷依然是那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我皺緊眉頭喃喃自語。
“僅僅因為這木頭通體漆黑?可是黑色不是不吉利麽,如果這裡真的那麽重要,為什麽不用象征尊貴的金色,以關山所隱藏的實力,想用什麽材料應該都不是什麽難事吧……”
我微微一笑,早已預料到亓芷會有如此一問,不慌不忙的開口解釋。
“誰告訴你黑色代表不詳的?”
亓芷微微一愣,似乎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見狀,我不等她思索,便開始對她解釋起這通天宮的真正用途。
這通天宮中的布置無不彰顯著秦朝的風格,甚至連地面都是由歷史上頗負盛名的秦磚所鋪就,由此便不難猜想,這裡的建造正是為了秦朝所為。
而古書上曾有過記載,秦尚黑,為水德。
正所謂周承火德,秦承水德,漢承土德,華夏歷史中,出於人們對自然的敬畏,因此歷代君王都信奉五行之說,秦朝之時所信奉的正是五行中的水。
秦朝尊水為生命之源,又因為在五行之中,水為坎其色主黑,所以秦人崇尚黑色,甚至祖龍嬴政所穿的龍袍都是通體漆黑。
而後世帝王自知無法比擬祖龍的豐功偉業,所以才不敢身穿這黑色龍袍,退了一步以金黃為尊。
而這通天宮,正是關山中人以秦朝風格所建造,所以這陰沉木並無半分特殊,僅僅是因為顏色問題才被建造之人用於此處。
亓芷還是那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在聽到我這通長篇大論之後,猶猶豫豫的問道。
“如果川哥哥你說的是對的,那武則天的龍體會長眠於太室殿中,實際上就是一種暗示,暗示這萬象神宮中只有太室殿是為武則天所建。
而我們目前所處的通天宮以及尚未到達的的第三層,武則天並沒有資格踏足其中,也就是說這通天宮是關山為自己所建造?”
我點了點頭,言之鑿鑿的開口確認道。
“準確的說,我們目前所處的通天宮以及尚未到達的第三層,實際上都是為後世關山中人所留,也就是為我們所留!”
亓芷這才明白過來我口中所說的含義,略一思索發現雖然聽起來有些震驚,但是合情合理讓人無法反駁,於是隻好暫時默認了我的看法。
“好了好了川哥哥,時候不早了,先不要想這些,我們還沒有完成這次的探索,大家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聽到亓芷所說,我啞然一笑,剛才在這裡思索了半天,這次的正事倒是被我拋於腦後了。
雖然此處蹊蹺甚多,不過弄清楚了這些細節之後,我還是心情大好,主動拉著亓芷的手繼續開始我們未完成的探索。
而隨著我們的前進,在這通天宮的最邊緣處,我們終於發現了異常。
在火光隱隱約約的照射下, 我的視線盡頭出現了一扇大門。
一扇通體漆黑,讓人不自覺便陷於其中的大門。
見到終於有了發現,我與亓芷精神一震,連忙腳下生風的湊到大門旁細細查看,發現這扇門充滿了神秘。
粗略觀察之下,這扇門約有兩人高,並無門軸與門鎖,只有門扇孤孤單單的立在這裡,明明通體漆黑,卻不合常理的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芒。
在最初發現異常的喜悅過後,我們冷靜下來仔細觀察,發現在門上原來還刻有一副圖案。
就在這大門的正中位置上,被人栩栩如生的刻著一尊異常神武的神獸。
這神獸卻不同於之前我們所見到過的異獸,那些異獸都是一副奇形怪狀的樣子讓人無法認出,而現在我們眼前這尊神獸想來很多人都不會陌生。
神獸為線刻,龍頭,龜身,蛇尾,一隻前爪微微抬起,似乎在其中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見到這龜蛇同體的樣子,我們心下了然,這門上所刻的原來是一隻玄武。
在清楚了這尊神獸的身份之後,我們繼續打量,發現在玄武的四周還有著其他的內容。
在這尊玄武的下方刻著海水波濤的紋飾,玄武居北海為水神,那這海水波濤的紋飾出現在它身旁自然不難理解。
不過在玄武畫像的上方,還刻著一個字。
一個我與亓芷都不認識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