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收拾得當,率先走出了凌雲閣,發現我們三人還在原地沒有動作,不忘回過頭招呼我們。
“走啊,傻愣著幹什麽呢,你們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見世面的機會可不多,錯過了別後悔。”
剩下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確實不太能搞得懂這群不正常的人,不知道他們腦袋中到底都裝著什麽。
想來也確實是無事可做,春亭還沒回來,古畫也沒有頭緒,還不如和凌軒一起,去近距離接觸一次弱水,看看有沒有什麽意外收獲。
本以為弱水怎麽說也是個暗中存在千年的隱秘組織,想來他們的大本營應該位於人跡罕至之處,沒想到凌軒兜兜轉轉居然帶我們來到了市中心,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凌軒,你這是要帶我們逛街麽?”
薛楠到底是個女人,如果不是我們拉著,怕是早就一溜煙鑽進專賣店裡大買特買了。
“帶你逛什麽街,我又不想泡你!”
凌軒不屑的看了一眼薛楠,等到我們攔住想要動手的薛楠之後,繼續說道。
“知道什麽叫大隱隱於市麽,所有人都以為這種隱秘組織,想要生存就得偷偷的躲藏起來,他們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大本營就安置在這鬧市之中。”
說完凌軒停下腳步,看他的意思,我們應該是到了,抬頭打量,只見我們正站在一座店家門前。
雖在鬧市,但眼前的建築卻並未沾染一絲煙火之氣,整體充滿仿古氣息,遠遠看去與周圍的建築似乎格格不入,又似乎井水相融。
如此矛盾的觀感讓我忍不住對這個地方好奇了起來,仔細看去,牌匾上的大字在陽光中熠熠生輝。
上善軒。
“老子曾說上善若水,若水,弱水,他們倒是真不怕別人猜到這二者的關系啊。”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上善軒就差明晃晃的告訴別人,快來啊,這裡是弱水的老巢,你們快來找我啊。
“那誰知道,依我看,在這裡管事的,要不然是一個絕頂聰明的鬼才,要不然就是個愚蠢至極的蠢材。”
凌軒也笑了,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
看樣子,這所謂的上善軒生意不錯,門口來來往往都是進出的人流,我不禁好奇的看向凌軒。
“你們這種隱秘組織,平時都這麽閑的麽,還有時間去打理世俗的產業?”
凌軒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還是無奈解釋道。
“怎麽可能,這就和古武屆一樣,有內門弟子外門弟子之分,你層次不同所接觸到的東西也不同,不是每個人都身懷秘術,這種千年傳承下來的組織勢力,又怎麽可能沒有世俗的產業,任憑你再是世外高人,也總不能餐風露宿。”
“像這種地方都是由普通人所經營,算是組織的下屬部門,除了管理者之外,員工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地方代表著什麽,只知道做好自己的生意。”
如此一來就說的通了,不然在腦子裡想想春亭和凌軒二人,跑前跑後做生意的樣子,我就感覺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不理會我在一旁的遐想,凌軒大步走進上善軒,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左右張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二樓是一個大廳,看樣子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活動,在坐的都是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其中不乏以前在電視上見過的各路富豪,我偷偷拉了一下凌軒的衣角,小聲問道。
“這個上善軒是什麽來頭,
怎麽這麽多有錢人都在這裡?” 凌軒聳了聳肩膀,向我解釋。
“說起來也是緣分,我喜好古玩,無聊弄了個凌雲閣,這上善軒說起來也算是同行,只不過凌雲閣主做精品,而這裡做的是拍賣,拿來騙騙那些不識貨的暴發戶。”
我恍然大悟,難怪有這麽多名流富豪在此,原來這裡的二樓是一處拍賣會。
在凌軒身後尋得一處空位坐下,問他準備做些什麽,他卻笑而不語,告訴我不能毀人生意,拍賣結束再做打算。
其實我不是太喜歡人多的地方,總感覺沒有獨處自由,處處拘謹,何況身邊坐著的都是揮金如土人傻錢多的富豪之人,說白了沒幾個是真的喜歡古玩,都是想買回去炫耀自己的財力,或者放在書房假裝提升自己的品味,想想這些寶貝到他們手裡,真可謂明珠暗投,暴殄天物。
“第一件拍賣品,明青花五福九龍筆洗,起拍價三千元,每次加價五百。”
“第二件拍賣品,清銅鎏金金剛手造像,起拍價一萬元,每次加價一千。”
“第三件拍賣品,宋壽山石微雕穿雲龍紋印章,起拍價兩萬元,每次加價兩千。
......
無趣的在這坐了許久,看來看去這裡的這些拍品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貨色,都不如凌雲閣角落隨意擺放的那些有價值。
不過到還算良心,這裡全是真貨,並沒有贗品。可是東西雖然是真的,卻並沒有什麽太高的價值,全都是價格虛高的物件,看著場下眾人爭相競拍的樣子,果然拍賣會就是來欺負欺負人傻錢多的暴發戶們。
“第九件拍賣品,唐閻立德《文成公主降著圖》, 起拍價五萬元,每次加價一萬。”
隨著拍賣主持人口中的話語,本來昏昏欲睡的我忽然間清醒,認真看著新展出的拍品,口中喃喃自語。
“還沒白來一次,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看到閻立德的真跡。”
沈浪坐在我的身旁,同我一樣昏昏欲睡,他聽到我的自言自語,迷迷糊糊的問我。
“川哥,這個什麽德很出名麽?”
我看著他那半睡半醒的樣子,沒好氣的說。
“俗人一個,埋葬太宗皇帝的昭陵就是他設計的,你說他出名麽。”
沈浪嘿嘿一笑,神色間不知是樸實還是無知。
“在我看來都一樣,我也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你說他設計的昭陵,既然是建造陵墓的,這怎麽還畫畫呢,也不是一個專業啊。”
我耐心的對沈浪解釋,為什麽我對閻立德的真跡如此感興趣。
“閻立德是唐代建築家,畫家,武德至貞觀年間,受命營造高祖山陵,督造翠微玉華兩宮,營建昭陵,最後官拜工部尚書。此人對工藝、繪畫均有所建樹,曾主持設計帝後所用服飾,繪畫以人物、樹石、禽獸見長。”
“照你這麽說,他應該很出名啊,為什麽我也沒聽說過他?”
薛楠聽到我和沈浪的交談,好奇的問道。
“因為他有一個太出名的弟弟,導致他所有的風頭都被他弟弟掩蓋了,這才名聲不顯。”
我頓了頓,說出了深思已久的後半句話。
“他這個太過於出名的弟弟,說起來還和我們幾人頗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