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點的春花醉香釀來了,請問是否如往常那般,一盤炒花生加幾樣小菜。”店小二提著一壺酒,熱情的問道。
“酒給我,你點。”詹雲起身,從店小二手中接過春花醉香釀,迫不及待的打開小酌一口。
“憨貨。”
遊雲歌歎息一聲,又小聲說道:“你就這麽喝了,待會我喝什麽。”
說罷,感覺到某人的注視,流雲歌裝作沒看見,對一旁的小二說道:“再來一壺春花醉香釀,加一爐火炭,我愛喝溫酒。另外本店特色菜各種來一份,特別是松香桂花魚、酒香鹿腿肉、燒雞之類的可別忘了。”
“是。”店小二欣喜答應,這一單可是大單,這幾位客官伺候好了,說不定掌櫃的會給額外獎勵。
店小二開心離去,詹雲望向流雲歌,微微皺眉詢問道:“你剛才點了什麽,他怎會這般欣喜。”
流雲歌一撇頭,看向樓外風景,說道:“沒什麽,你這人怎會來醉香樓這家黑店,一個菜死貴死貴。莫非你快死了,準備把家財散盡?”
“非也,先吃再談。”詹雲喝春花醉香釀,罕見的露出一絲享受的表情。
不一會,小二先把流雲歌的酒上了上來,小火慢煮,一時間酒香四溢,惹得四周之人為之注目。
唯有布小星,坐在凳子上不知該乾些什麽,心中呐喊。喂,你們兩個,我還小不能喝酒啊!這酒的味道可真香。
度數有多少,別喝醉了啊。
……
一炷香後,大量美味佳肴其上,一桌大概上了十幾盤。
詹雲坐在桌前,愣愣的看著小二上菜,甚至忘記了喝手中的酒。見小二不再上菜後,詹雲才強忍著怒意開口詢問道:“你究竟點多少菜!”
“不多,也就十八道而已,外加隻烤雞打包。當然,菜吃不完也可以打包帶走。”流雲歌微微一笑,顯然很喜歡見到詹雲此刻的表情。
“唉,罷了,隨你。”
“當真,你今日怎會如此好說話。”
“吃多少東西,出多少力,陰司門靈公子現世,據說是為了降下天地五災之瘟疫,吃飽了隨我調查此事。”詹雲說道,提及靈公子時,詹雲表情嚴肅。
聽完詹雲的話,遊雲歌立刻起身準備離開。
詹雲摸出佩刀放在桌上,好奇的詢問:“你想去那裡?”
流雲歌瞪著詹雲,小聲喝道:“你算計我,天地五災是什麽你真當我不曉得,當初拜火教那次天火災死了多少人。我不過一個小小的金牌捕快,你讓我去阻止陰司門策劃的天地五災,恕我告辭。”
“小聲點。”詹雲提示,他接著說:“陰司門的分部都被神秘高手滅了,掀不起多少風浪,擴散瘟疫必須得大量屍體堆積,才有可能出現大規模的疫情。陰司門分部由你處理,我放心。即便出了問題,責任在我,那靈公子你說你要不要出手?”
“你,詹雲,你這算計可真好。”
“誒,話不能這麽說,你不也坑了我一頓大餐。”
面對詹雲的反駁,流雲歌一臉遇人不淑的模樣,歎息一聲,坐回原位,“罷了,最近閑來無事,就陪你解決了這事,那靈公子是何來歷,可有詳細資料?”
“正是因為不知才棘手,他好似憑空冒出的一個人,突然就要執行天地五災。”詹雲話語中有隱憂,對話絲毫沒有之前那般愜意。
遊雲歌說道:“需要提示郡守,組織附近村民撤離嗎?我怕他們對村民下手。
” 詹雲搖搖頭,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望著酒樓下:“你看這人來人往,如果僅僅是因為陰司門的陰謀,我們就要提前組織撤離,江湖上豈不是要笑話我天扇門無人?再說了,楓林郡這麽多人,撤去那裡,才算安全?”
說完,詹雲又喝了幾口酒,流雲歌沒有回話,只是半靠著座椅看著他。
聽流雲歌半天沒發言,詹雲問道:“你不發言?”
流雲歌呵呵一笑:“你有了計策,還想我說什麽,平時可沒見你如此多話。小星,你第一次行走江湖,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的提議。”
吃得正嗨的布小星,徒然聽見流雲歌的詢問,滿臉疑惑的抬頭。
詹雲和流雲歌的對話,雖然聽得一清二楚,但此刻被他們提問還是有些尷尬。
所謂的瘟疫,其實就是傳染病,因為不清楚病因,所以統稱為瘟疫。所以有些瘟疫能治好,有些瘟疫治不好,能治這種瘟疫的藥,卻治不了那種瘟疫。
久而久之,瘟疫就成了夢魘,揮之不去。
往往爆發瘟疫,都是等一個地區的人死完了,荒廢個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等人忘卻那可怕的瘟疫,才會有人煙。
布小星想了想,說道:“如果是瘟疫,好辦。預防瘟疫爆發,需要注意衛生,可組織人手打掃城區。”
“我小時候聽長輩說過,如果天氣熱就每日正午煮一碗達原散,不但能驅邪清熱,還能治療乾嘔,腹瀉等症狀,需要的藥材也很常見。方子為,檳榔二錢,厚樸、知母、芍藥、黃芩各一錢,草果、甘草各五分。”
“而達原散也可以預防瘟疫,我應當沒記錯。”
達原散為明朝中醫吳又可(吳有性)所創,載於《溫疫論》。
雖然不知道現代的方子,在遊戲中有沒有效果,萬一有效呢?
“唔,都是尋常藥材,可以一試!小星兒,這方子有效,你可是大功一件。”流雲歌說道。
“嗯。”詹雲點點頭,表示讚同。
有了一個預備方案,詹雲和流雲歌也不在獨自飲酒,各自說著一些陳年趣事,氣氛也沒之前那麽壓抑。
至於兩人的談話,酒樓中人聲嘈雜,二人說話聲音都不大,而且他們好像還用真氣,刻意的壓製了聲音。只在他們三人之間能聽見,其他桌的人,也都吃的吃喝的喝。
酒足飯飽之後,布小星朝著下方的街市看去,隱約見到一個熟悉人影,正坐在對面客棧二樓窗戶處。
是那名在酒樓樓梯處,遇到的青衫公子!
青衫公子仿佛也注意到了布小星的目光,微微一笑,表示打過招呼。
他認識我?還是認識這個身份的原主人?
布小星疑惑之際,對方已經把窗戶關上。
喝的有些微醺的流雲歌湊了上來,說道:“小星兒,你在看什麽,從這往下看可看不到人間美景,唯有從春香樓往下看,才能看見,莫非你想去逛花街?”
“唔,小星兒似乎才出來,還未見過郡城的夜晚罷。”
“流雲歌,注意你的言辭。”詹雲眉頭一皺,出言提示道。
“也對,小星兒現在還未成年,那我就不說了,不說了。”流雲歌隨即站起身,拿出背後的瑤琴,輕聲哼唱。
……
一曲完畢,詹雲丟下三個塊碎銀子,對一旁聽得如癡如醉的小二說道:“多的記帳,下回喝酒算上。石頭,我們先走,今日你先住我那。”
“那歌者怎麽辦。”布小星疑問道。
“放心,他不會有事。”詹雲收起刀,任由流雲歌趴在桌子上睡覺,拎著布小星回天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