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大王!”
看著下方黑乎乎、密密麻麻地一片,石猴開心地鬥裂開了嘴。
蹲在石座上當然它,此刻抓耳撓腮,雷公臉頓時成了紅屁股。顯然,對於這種情況,它根本手足無措。
“大王,您應該——”
突然,一個輕微的聲音傳入了石猴的耳朵。它不由得一怔,旋即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就見下方,白長老低垂著頭,輕聲嘟噥著。一側,芭將軍似笑非笑地瞥著它。
這一刻,石猴福至心靈,開口就道:“孩兒們,如今俺就是花果山的大王了。俺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說完,還拍了拍胸脯,一臉堅定的模樣。
白長老苦笑連連,覺得花果山是越發得沒了前途。
……
時間就在這一刻一分一秒的流逝,它並不會因為某些人的意志而改變,也無法對既定發生的事件而偏移。
如今的三界大體上非常平靜,就連南瞻部洲的秩序都變得有序了起來。
好似有一尊無上存在把自己的意志力投向了這裡,以自己的威嚴壓製住了這片生靈。
那是一片浩瀚的威壓,猶如天道之威。
在數年前,元陽就感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那並非是聖人干涉,而是純粹的、充滿理性的威壓。
那是天道運轉之後產生的影響。
元陽都是連連苦笑,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眼眸之中的嘲諷:“這天道還這般重視佛教,甚至連天機運轉都在為其讓路。”
他能從其中隱隱感覺到南瞻部洲表面上雖然平靜,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湧動,就差一根導火索就能引爆混亂。
而這一切——
元陽無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
花果山,水簾洞中。
石猴蹲在石座上,一隻手抓著碩大的桃子,吃得滿臉毛發都沾滿了汁水。
他卻恍若未感,繼續大快朵頤,吐出一顆又一顆桃核。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這時,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小猴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大聲地哽咽道,“大王,白爺爺走了!”
“走了就走了唄,有何大驚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石猴揮了揮爪子,隨意地嘟噥道。
“大王,白爺爺死了,被地府的牛頭馬面勾去魂魄了。”小猴大聲痛苦起來。
咣當!
只聽聞一陣砸地的聲音,隨後,那隻垂淚的小猴就感覺身側有一陣強風吹過。再抬起頭看時,大王早已失去了蹤影。
……
水簾洞,某處山洞。
一個渾身都是白毛、臉頰滄桑的猿猴,閉著眼躺在石床上,渾身上下沒了一絲生機。
大群的猴子圍在了石床前,大聲垂淚。
嘩——
大風刮過,石猴的身影出現在了山洞前。
它就站在山洞前,停滯不前。看著洞內的白猿,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悲哀。
“吾等猴族和猿族的壽命,相蛟與其他生靈,顯得尤為短暫。”芭將軍走了過來,眼中蘊藏著濃濃的哀慟,“不過不了多久,吾也要走了。”
石猴頓時沉默了下去,原來沒心沒肺的面容充滿了落寞:“難道就沒有延長壽命的方法嗎?”
它的語氣顯得艱澀晦暗,這些日子,它送走了很多夥伴了。
它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夥伴死去,更不想有一天,自己也會孤零零地走向終點。
芭將軍皺起了眉頭,思索道:“屬下曾經聽聞,這海外有仙山,仙山上拄著仙人,這些仙人壽與天齊。若是能向這些仙人學習本領,恐怕就能長深!”
石猴聞言,眼神一下就亮了,目光熠熠道:“你可知道那些仙人在何處?”
芭將軍苦澀地搖了搖頭,表示這些仙人對於它們來說就是傳說的存在。
它們又怎會了解?
那仙人傳說還是芭將軍偶然有一次,從外界聽聞的,不過它也是當神話傳說聽的。
也難怪,花果山被聖人封禁,與外界隔絕,根本無法洞悉外界生活。
石猴的臉色充滿了失望,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振奮之色。
傳說未必是假,謠言未必空穴來風。
“俺準備出山,前往海外仙山拜師學藝。”石猴裂開嘴巴,露出了一雙尖銳的牙齒。
“大王,那海外仙山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是否真的存在還未可知。”芭將軍聞言就是一驚,連忙阻止,“而且,據說外界的情況非常複雜,而且也非常危險,大王還是不要出去冒險了。”
石猴搖了搖頭,蒼茫的聲音掩蓋了心中的落寞:“與其這般庸庸碌碌,還不如出去一搏。哪怕是死在外邊了,但俺好歹也見識過了外界的風景,也已然無憾了。”
芭將軍無言,無法繼續勸說下去,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大王一切保重!”
石猴沉默了一會,最後變瘦雄心萬丈地道:“哈哈,你和那些小的們,就等俺學成歸來,重振花果山一脈!”
翌日一早,石猴變獨自乘坐木筏隨著大海漂流而去。
自從石猴出世,聖人的封印也已然自行消散了開去。如今的花果山鏈接著東海汪洋大海,風景秀麗異常。
……
轉瞬數十年過去了,這天地未變,這山川未變,這風景未變,但是那石猴的心性卻已然變了。
問道之心變得更加堅毅,長生執念越發地厚重了。
這麽多年的磨煉和挫折,已讓石猴歷經了風霜,它也不再年輕!
它就這麽在各個大陸遊蕩, 尋找仙人傳說修行之地。
這一日,它來到了南瞻部洲,聽到了一城名喚方寸的地方有著仙人的痕跡。
石猴聽到之後,非常欣喜。連連朝著此地走去,一連數日,遵循著路人的指點,終是來到了方寸之地。
就見此處,鍾聲嫋嫋,檀香渺渺,仙氣和佛氣彌漫,祥雲籠罩,瑞氣千彩。
其中傳來了浩瀚的誦讀之聲,這一刻,金霞飄灑,霧氣蒙蒙。
石猴站在遠處,就感覺有無窮的道理和玄妙朝著腦海傳來。它渾身驟然一輕,舒體通泰。
它輕歎一聲,旋即朝著遠處山門而去。
台階千層,明示求道之艱;唯有跨過,方能成器。
石猴一步一台階,緩慢地靠近了山門,也走進了門中,身影也漸漸地消失了。
不過片刻,便有洪亮的聲音響起,震散了天穹的朵朵雲彩。
“從今日開始,你便是吾之弟子,以孫為姓,法號叫做悟空吧。”
悟空入方寸,佛教添鬥戰!
……
玄元山中,元陽細細瞭望遠方,目光卻是落在了數千萬裡之地的時空秘境之中,層層疊疊,模糊不清。
就算是以元陽的境界,也無法窺探此地。
“靈台方寸,就在一念之間!”
“一念可大可小,藏於須彌,納於芥子。”
“不愧是聖人手段!”
元陽冷笑,臉色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