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水若寒俏臉一寒,眉頭一皺,雙目射出兩道寒光,把小手這麽一甩,就把那銀票丟在了翠竹那小賤人的臉上。”
“小賤人,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那翠竹一聽說不要她了,小臉煞白喲,慌的不行啊,立馬往地上那麽一跪,死死的拽住水若寒的衣角。哭著說,小姐啊,我不能沒有你啊,你快把這個收回去,快收回去啊,我要是沒你罩著,怕是活不過明天啊。”
“水若寒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了?”
“抬起那就是一腳啊,生生的朝臉上踹啊,就看見那翠竹像個滾地葫蘆一般,咕嚕嚕滾出去好幾米。”
“良久之後。掙扎著爬起來,頂著一臉鞋印子,一臉失神。小姐,這是為什麽啊,你就算要我死,也讓我死個明白吧。”
“只聽得水若寒一聲冷哼,說道。你個賤丫頭,別以為你跟紅豆那些私底下的勾當我不知道,沒有人能瞞得過我水若寒。”
“翠竹一聽,那叫一個慌啊,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說,小姐小姐,我錯了,翠竹以後再也不敢了。”
“水若寒聽了,先是抬起來踹了一腳,然後才說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給你請先生教書識字,教你做人,可你就知道拿來耍小聰明,像你這種人渣,要來何用,滾吧!“
“揮手喝去!毫不留情!”
“啪!”周曉軒聽得激動,直接拍桌而起,開始鼓掌:“好啊,說的好啊,真解氣。”
“先坐下,還沒說完呢。”
“只見那翠竹被拋棄之後,淚流滿面,哭的泣不成聲,抬頭之時,看見我在牆上偷看,不對,當時我在捉蛐蛐,這都不重要了。她直接衝我就跪下了,哇~~泣不成聲啊。說,李公子,翠竹知道錯了,求求您,幫翠竹去跟小姐求個情吧。”
“然後你怎麽說的。”周曉軒忍不住問道。
“我當然是不同意了,飛下牆頭,伸腿就是一腳,這還不解氣呢,我又補了十八腳,被我踹的灰頭土臉的。”
周曉軒一聽,頓時歎氣:“唉,可惜當時我不在,不然也可以補幾腳。”
“沒事,下次再有這機會我叫上你。”李青雲悄咪咪的喝了一口茶,美滋滋。
這些年,周曉軒被那個翠竹欺負慘了,這回算是善惡有報了。(其實,主要還是這丫頭連李青雲都敢噴,這不是找刺激嘛。)
這家夥仗著自己輕功好,玩跟蹤,一有空就去看看翠竹在幹嘛。(輕功是從小和尚那裡磨來的,畢竟學不了武功,要點傍身的技能不為過吧。)
輕功《扶搖》。(大鵬一日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然後,這家夥一抓著點破事,就跑到水若寒面前上眼藥。
水若寒也是真的信了,便開始沒什麽好臉色了。
其實翠竹乾的那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本想著還算年幼,等大些就懂了,這一晃好幾年過去了,還是丁點沒改,怕已是劣根深種,難以自拔了。
這些年,家族裡的事情,她要操心的太多,這丫頭還真沒怎麽管過,不過也是請了很好的教書先生在教導了,這不管是放在哪個大戶人家,都沒有的事情,哪有給丫頭專門請教書先生的,能跟著小姐少爺學點就不錯了。
為什麽水若寒不用教?
你們聽過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嗎?
就是這麽妖孽。
“明天集會你去嗎?”周曉軒問道。
李青雲想了想:“不知道啊,看心情吧。”
最近到他家提親的太多了,這時候大搖大擺的去集會,回頭怕是能領十個八個媳婦回來。
本身就是可造之材,現在又是蘇軾親傳弟子,將來必帶是前途不可限量,這樣一個賢婿誰不想要?
“好吧,可惜了,我就沒你這麽好的命了。”周曉軒也不意外。
常人眼裡可求而不可得的事情,在他看來好像都沒自由重要。
“只要你努力,將來肯定也有你的緣法。”近來李青雲跟廟玉學了不少東西。
“緣鵠飾玉,後帝是饗嗎?”
李青雲想了想,點點頭:“對,就是這個道理,不過我的那碗鵠鳥羹,我父親早幫我準備好了。”
周曉軒搖頭:“青雲兄過謙了,若你無才無德,東坡先生也看不上你把。”
李青雲笑了笑,朝周曉軒眨眨眼。
周曉軒頓時明了,大笑:“哈哈,是了,你既是那碗羹湯也是那個遞湯的人。”
跟讀書人說話就是方便,眨巴眨巴眼,就知道這事有詭異,得細想,這一想就明白了。
“所以說啊,你收收心,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放一放,安心讀書,多努力一份,將來科舉就多一份把握。”李青雲提醒道。
這家夥老是在集會的時候大煞風景,推銷些亂七八糟的,雖然有些人不在乎那些錢,可人家要面兒啊,好端端的才子聚會,你搞得跟廟會趕集一樣。
“沒辦法,我家裡情況你是知道的,全指望我了。”周曉軒無奈。
能讀書的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也是知道的,這才出此下策。
“這裡有一百兩,就當是我借你的,不夠再跟我說好了。”李青雲拿出一張銀票。
“我知道你有錢,可我也從未跟你開過口,你知道我是不會要的。”周曉軒推了回去。
前兩年李青雲開始釀製酒水,賺了些錢就開了個小酒莊,當起了甩手掌櫃,不過生意一直挺好。
畢竟是理科生,你懂的。
學遍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我知己,何必分彼此,我這也是為你家裡著想,你要是將來高中,才能光宗耀祖,才不負你寒窗十年,過些日子你得進京考試了吧,盤纏夠嗎?”李青雲也沒拐彎抹角, 直接問道。
兩人都熟悉彼此,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不夠。”周曉軒無奈。
“給玉兒姐買東西了吧。”
周曉軒十七,王玉兒十六,都比李青雲大。
“嗯。”周曉軒點頭。
“我總感覺玉兒姐變了,再也沒有以前的天真了。”有些事李青雲不該說,可又不能不說。
最近她提的要求越來越多,周曉軒把他一直用的那方古硯都給當了。
“女孩子抹點胭脂水粉也是常事,沒什麽大不了的,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後有錢了,連本帶利的還你。”周曉軒也不墨跡,直接收下了。
要是真因為盤纏而到不了汴京,那他還有什麽臉回來。
李青雲見他收下,也就放心了,至於說利息,他是不在乎的。可周曉軒這個人,一直都是親兄弟明算帳的。
李青雲好像想到了什麽:“我聽說水若寒要去汴京,要不然你跟你跟她一起,路上也能安全點。”
“算了吧,那女人太可怕,我的視線范圍內都不想看見她。”周曉軒沒好氣的說道。
“我偷偷跟你說啊,我從那女人身邊經過,就感覺渾身冷冰冰的,被她看一眼就感覺自己被看透了,那種感覺不寒而栗,太可怕了。”
“這說明你在她的眼裡啊。”李青雲笑嘻嘻的說道。
“不不不,應該說我曾經在她眼裡過,但現在在她眼裡的,可不是我了。”周曉軒也朝著李青雲擠眉弄眼,只可惜學藝不精。
太醜了。
李青雲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