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宋玉致心滿意足步出醉仙樓。
她在家裡時,生活水準雖也是極高,但規矩頗多。但於花無夜身邊,除卻要注意安全問題外,卻不用守任何規矩,自然極為愜意。
到了植滿銀杏,古意盎然,有清澈池水,頗為清幽的的大院落,兩人安頓下來。宋玉致性子甚野,喜好舞刀弄劍和抓魚捕獸,但讀書品茗時也頗為嫻靜。一動一靜竟完美的共存於一個女孩兒身上。
宋玉致果然如在墨林湖畔的楓林中(和杜伏威決戰之地)說的那樣,開始細細詢問關於傅君婥的事情。
花無夜腦子很聰明,但對親近之人,實在難以撒謊。(他玩弄敵人倒有一套),便將自己在宋閥大船上看出傅君婥身上有淡淡黑氣,主大凶,給她示警,後營救她等事道來。(望氣之術,只是以這個時代的人比較理解的方式說出,要不說自己是穿越者知曉劇情,即使寇仲、徐子陵也一時理解不了。)
宋玉致平時大大咧咧,對此事卻極為心細,撒嬌威逼都用上了。花無夜無法招架,被她逐層套話,除卻在櫻園和傅君婥賞櫻,被她強吻的事,幾乎都講出來了。
人的性子一時難改,花無夜對女孩子沒有辦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出這些事以後,他本做好了迎接暴風驟雨的準備,哪裡知道宋玉致竟然沒有如此,讓花無夜大為訝異。
除卻兒女情長,花無夜要考慮的問題更多,更深遠。
和杜伏威的一戰,花無夜成長不少,也確定了自己已經有了和天下間一流高手一較高下的能力,實力絕已不低於數月前的宇文化及和傅君婥。
但有一件事,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雖然宋玉致會天刀,但他也會奕劍術,並且功力要高上不止一籌。但杜伏威和他交戰時,氣焰囂張,語氣不遜,卻在看到宋玉致使出天刀以後瞬間認慫。
何以會有這種區別?
答案只有一個:杜伏威看出宋玉致的父親是天刀宋缺,他惹不起。
自己卻不一樣,無根無基。即使把自己殺了,他也不懼有人報復。
畢竟在他的眼裡,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施美男計迷惑傅君婥的小白臉。
他發現自己想要不理世事,只和美人過美好的生活,想要破碎虛空的想法有些問題。
因為就如傅采林說的那樣,這世間充滿了瘋子。如果不想失去欣賞美好事物的權利,就必須足以應付這些人。
一個人的力量形單影隻,除非有傲視天下所有高手的力量,不然在這個非常危險的大唐世界,不知哪一天就會面臨危機,甚至有丟掉性命之險。
即使如天下三大宗師、邪王、天刀等輩,也絕不是單靠一人。
傅采林有奕劍門,寧道奇有道門,武尊畢玄是突厥精神領袖,石之軒有魔門,宋缺有宋閥。
擁有勢力是必要的,除了可以震懾他人,也可不必事事親力親為。
也許,是時候要開始開宗立派了。
回想大唐世界中所有開宗立派的大宗師......
寧道奇在道門典籍基礎上,結合自己對天地自然的參悟,創出散手八撲;
傅采林武功集中土、西域及高麗精粹之大成,另出樞機,悟出奕劍術;
畢玄因年少時的奇遇,於拜火教遺跡處習得神秘武學,後創出炎陽奇功;
石之軒乃絕世奇才,竟將花間、補天兩門截然相反的武學功法融合在一起,創出不死印法。
宋缺以屈原名篇《天問》的詩意精神,
創出天問九式。 他所要創的門派,卻和所有的武俠宗師不同。其他武學宗師,縱是絕世奇才,創出空前絕後的武功,但也耗去他絕大部分精力,加之人體的限制,斷無習得另一門絕藝的本事。
即使是大唐中公認的絕代奇才,天賦在大宗師及人物中都可能是最高的石之軒,雖也會一些佛門高深武學,但看家本領還是不死印法。
但花無夜不同,他的體質兼容所有武功,並且只是初出江湖幾個月,已經習得了奕劍術和長生訣冰火勁。他可以傳授各種絕藝給弟子,而不是只有一門。
花無夜準備把他所創立的門派命名為“天門”。
他志比天高,任何絕代宗師,都要在他之下。
有了這個想法,花無夜便開始謀劃此事。
“楚地之人,富有浪漫和詩意精神,聰敏非常。宋缺就是以屈原《天問》成就天刀。安陸此地,依山傍水,景致秀美,正是開宗立派的合適地點。”
“安陸的人們,你們可真幸運啊......”
花無夜嘴角浮出一絲微笑。
但凡有絕世之才,能成就大事者。無不是自戀之人,因這自戀或曰天生的自信,方能越挫越勇,遇強越強。即使在非常低谷的時期,也不改其志,就如花無夜在揚州做小扒手、小混混的五年。
即使在現代社會,他也是學霸和天才,是大學期間就創立公司並且成為全國風雲人物的不凡之人。
雖然遇到車禍,靈魂穿越到這個世界,但他的志向,絕不會改。
不為什麽,就憑他是花無夜,便已足夠。
自現代社會的幼時,他便有這種自信。他無法言說這種自信的由來,因為是天生的。
花無夜雖有想法,但並沒有立時動手,因為他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宋閥的勢力廣步南方,他幫宋玉致逃婚,帶她闖蕩江湖,宋缺必然震怒。不知什麽時候宋閥的人就會找上門來,絕不宜太過張揚。